沈清抬起頭,正視著鏡頭,一字一頓道:「我將會以故意傷害罪和遺棄罪,將喬封夫婦告上法庭!」
沈清的話,在喬封夫婦耳邊如驚雷般炸響。
喬封臉色鐵青,手背青筋暴起,表情陰沉得可怕。
喬母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臉色白得嚇人,她嘴裡喃喃道,「沈清她....她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你慌什麼?」喬封瞥了喬母一眼:「放心,她翻不起浪花的。」
喬封雙手交疊,眼中閃著寒芒:「就算她告上法庭又怎麼樣?
我們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老太爺頭上,她能拿出證據,我們也能拿出證據。
另外,我敢保證,杭城沒有任何一名律師會幫她辯護。」
喬封根本不把沈清的控告放在眼裡,他的弟弟在律師紅圈所頗有威望。
只要他一聲令下,根本沒有人敢幫沈清辯護。
所以,他根本不把沈清的控告放在眼裡。
酒店這邊,喬雨荷看到801房主攬下了所有罪責,才把懸著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沈清瞥了眼攝像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藐視律法的人遲早會身陷囹圄。
喬雨荷你逃得了一次,逃得了兩次,不可能次次都逃過去。
大戲落幕,眾人紛紛離開酒店大廳。
沈清看向林楚麒,認真地說道:「這次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
林楚麒徑直走向沈清,伸出兩隻手臂,啪的一聲將她壁咚在了牆上。
旁邊的喬天恩眉頭猛地一皺。
林楚麒目光灼灼地盯著沈清:「人情不用還了,做我的情人吧,你不用克制對我的喜歡。」
說完,他還自信地勾了勾唇,揚起輕浮的笑意。
一股厚重的油膩感撲面而來。
沈清一臉無語地推開林楚麒:「林楚麒同學,我會備上一份厚禮,以表謝意。」
「啊?」林楚麒吃驚地後退一步,表情非常浮誇:
「你這是拒絕我了嗎?我傷心死了。」
沈清:「.....」
看到沈清十分無語的模樣,林楚麒立馬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好吧,我喜歡別人欠我人情,那你要送我什麼?」
沈清眼底露出點點笑意:「保密,但非常適合你,應該是你從來沒收到過的禮物。」
林楚麒愣在原地:「哈?」
......
網絡上,喬封一家已經被網友罵得狗血噴頭。
喬雨荷的嘉億傳媒股價暴跌,很多網友跑到喬雨荷的直播間罵她:
【我不想罵人,我只想罵你!】
【菩薩面孔蛇蠍心腸,人長得怪好看嘞,心怎麼那麼黑。】
【保姆的孩子怎麼低賤了?你是還活在封建社會嗎?】
【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給你嘚瑟的,靠吸別人血換來榮華富貴,我都替你羞愧。】
【你還有臉恨沈清?還惡人先告狀?你該吞一千根針!】
憤憤不平的網友直接把喬雨荷罵上了熱搜,一時間喬封一家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沈清看著手機冷笑,真是風水輪流轉,還沒到兩個月,被罵上熱搜的人,就從她變成了喬雨荷。
而罵人的,還是同一批網友。
離開酒店後,沈清住到了喬天恩市中心的大平層里。
老太爺的那份遺囑也移交了鑑定機構,差不多一個星期,鑑定結果就會出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沈清一路順風順水,再也沒遇到任何人刁難。
考試也是得心應手,就像平時做練習題那樣遊刃有餘。
而林楚麒也收到了沈清寄給他的禮物。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紙箱子,有點沉重,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搬動。
林楚麒迫不及待地讓管家拆開箱子。
然後,他就聽到了管家那聲:「少爺,你怎麼買了一大箱子洗髮膏啊?」
林楚麒很是吃驚:「嗯?」
然後他探頭一看,發現箱子裡的確整整齊齊地堆滿了洗髮膏。
林楚麒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伸手拿起一瓶綠色的洗髮水看了又看。
不是吧,這就是沈清送他的禮物?
什麼鬼?別是送錯快遞了吧?
林楚麒不死心,又核對了一遍快遞單,但是快遞單寄件人那一欄的確是沈清的名字。
只不過,在快遞單的備註欄上還有一行小字。
林楚麒湊上去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寫的是:「海王牌洗髮膏,祛油效果就是好~」
「哈哈哈哈.....」
林楚麒捧腹大笑,笑的眼淚差點都要流出來了。
他一邊笑一邊搖頭:「沈清啊沈清,真不愧是你....」
時間彈指而過,很快到了考試的最後一天。
沈清去考場時,中途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人們撐著雨傘擠在公交站台上,遠遠望去像是一簇簇五顏六色的蘑菇。
沈清沒有帶傘,就抄近道進了巷子。
小巷子遠離人群,曲折幽寂,青石板上長滿了濕漉漉的苔蘚。
就在沈清要穿過巷子的時候,一群人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看著堵在巷口的人影,沈清目光一沉,然後轉頭就走。
不料沈清一轉身,就看到幾個男人站在她身後,雙手揣在褲兜,痞里痞氣地看著她。
沈清目光暗了暗,糟了,被包圍了。
這些人沈清認識,是杭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素來行事張狂,下手狠毒,仗著家裡的權勢欺男霸女。
她曾經為了幫朋友出氣,將這幾人送進了局子。
看樣子,今天是找她報仇來了。
為首的花襯衫一臉痞笑地看著沈清,「哎唷,真巧,這不是喬清嘛,真是好久不見啊,喝一杯不?」
沈清扯了扯嘴角,目露譏諷:「曹風,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喲,這麼直接,行吧,我也不廢話了。」曹風邪惡地笑了笑,朝著身後揮了揮手:「兄弟們,把她拉到車上去!」
曹風一聲令下,兩邊的人就朝沈清圍了過來。
小巷十分狹窄,如果被前後夾擊,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地。
沈清眼神微涼,她把背部貼在牆上,不著痕跡地去摸口袋裡的手機。
就在這時,巷子圍牆的另一邊傳來了一聲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