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沈清的強硬要求下,曹樂只能按照命令行事,連夜趕往了杭城。
本來曹樂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回杭城,但沈清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一句:
「曹樂,接下來的這項任務,只有你能夠勝任。
除了你,誰去執行這項任務我都不放心。」
這一頂高帽子扣下來,曹樂瞬間被砸得不知東南西北。
沈清的吹捧,讓曹樂十分受用。
曹樂雖然想跟在沈清身邊,但是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還是讓人十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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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了任務內容後,曹樂臉上的浮現一抹凝重。
沈清姐......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他........
曹樂握了握拳,表情十分認真,他一定要好好完成這項任務,他要對得起沈清姐的託付!
曹樂看著沈清,十分凝重道:「沈清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漂亮地完成任務!」
沈清也是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曹樂同志,我相信你,這個任務只有交給你去做,我才能放心,也只有你才能勝任。」
曹樂喉嚨滾了滾,唰的一聲敬了個禮,「明白!」
說完,曹樂就麻溜地離開病房,起程回了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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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之前,曹樂把徐麗拉到一邊,語氣誠懇道:「徐麗,我走了之後,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沈清姐處境危險,到處都是她的敵人,你們行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大意!」
徐麗聽聞,挑了挑眉,「哦?你要說的就這些嗎?」
曹樂:「.........」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曹樂撓了撓頭,憨里憨氣道:「嗯.....你也要注意安全......」
徐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曹樂也只會說這一句。
瓜兮兮的。
曹樂走了之後,徐麗十分無語,她轉頭看向沈清道:「唉,果然,男人都是越夸越有幹勁。」
沈清抿了抿唇,笑道:「是啊,你越誇他,他越聽話。」
「嘖嘖......」徐麗朝沈清豎起大拇指:「還是沈清姐厲害,輕鬆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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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江城碼頭本來白霧飄蕩,天地間灰濛濛的一片,但是突然颳起了一陣妖風。
眨眼間,那陣黑色妖風吹散了蘆葦盪的霧氣,還原了天地間的景色。
濃霧散去,視野就清晰了許多,潛伏在蘆葦盪中的搜救隊員,開始圍捕毒牙。
陸野打開手電筒,順著地上的血跡開始尋找毒牙的身影。
蘆葦根部的淤泥中,折斷的蘆葦葉子上,都有鮮血落在上面的痕跡。
現在大霧散去,非常便於追蹤和搜查。
毒牙在前面跑,陸野就帶著救援小隊在後面追。
根據蘆葦葉折斷的痕跡來判斷,他們之前的距離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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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牙拖著半死不活的謝承運跑了很遠,然後他跑著跑著,突然回頭一看,發現了自己滴落在地上的血跡。
他受傷的右手流了很多血,謝承運的大腿也留了很多血。
可以說,他們跑到哪裡,血線就蜿蜒到了哪裡。
毒牙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這他媽還跑個毛線啊!
不管他藏到哪裡,跑了多遠,人家順著血跡就找過來了!
「奶奶的!真特麼難!」毒牙把謝承運背到背上,然後罵罵咧咧地往水凼子裡跑。
毒牙十分聰明。
他們只要一下河,鮮血融在了水裡,後面的追兵就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緊接著,毒牙就拖著謝承運下了水,兩個人泡在江水中,身上的鮮血瞬間被沖洗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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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過後,陸野就跟著營救人員,順著毒牙和謝承運留下的血跡,追趕到了蘆葦盪的外圍。
地上和蘆葦葉上的血線,一直蜿蜒進了江水裡,然後失去了印記。
陸野雙手叉腰,站在岸邊,神色十分冷峻。
「隊長,我看他們為了躲避追捕,一定是潛到江水裡面了。」
站在陸野身旁的一個小軍官說道。
陸野點了點頭,「嗯,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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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陸野拿起傳呼機,開始呼叫其他營救小隊。
陸野對著傳呼機道:「援救一隊、二隊聽命,所有人潛到江中找人,援救三隊、四隊到江面搜尋,把江上所有的燈塔點亮,派出無人機。」
陸野剛剛吩咐完,所有人就立馬行動了起來。
一時間,瀾滄江上便熱鬧了起來。
潛伏在草叢中、水池裡、巨石旁邊、茂密的樹林中的黑影都動了起來。
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了,大家要齊心協力,編織出一個天羅地網,讓毒牙無處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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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章聽到毒牙重傷,帶著謝承運倉皇逃走的消息,頓時從桌椅上跳了起來。
謝之章神情焦急,「什麼?還沒有抓住毒牙?而且還讓謝承運被他帶走了?」
此時,謝之章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實在是難以平復。
怎麼會這樣。
說好了不打草驚蛇的。
他們本來的原計劃,是一聲不響地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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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毒牙知道江城所有的警力都在江邊,而且謝承運還在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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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謝之章十分擔憂自家侄兒的安危。
在一般的情況下,綁匪如果知道警方在追捕他,說不定會狗急跳牆,然後直接撕票。
謝之章十分害怕自己會遇到這種局面。
如果綁匪惱羞成怒,直接對謝承運下手了,那他哭都沒有地方哭。
但是現在,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毒牙還是跑了,謝承運也沒有救回來。
謝之章急得在船上走來走去,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打濕了衣襟。
謝之章現在感覺自己的左胸口,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就像有很多螞蟻在撕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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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都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說好了不打草驚蛇的嗎?
這下好了,草也打了,蛇也驚了。
那萬一他狗急跳牆,要撕票怎麼辦!」
謝之章雙手抱頭,表情十分痛苦。
他一想到謝承運會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心裡就仿佛有一萬根針在扎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劉秘書看到謝之章著急上火,連忙安慰他道:
「市長,咱們不能亂,你先別急,我再去打探打探情報,問問陸隊長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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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秘書安慰完謝之章,連忙給陸野打去了電話。
此時,陸野正站在蘆葦盪的外面,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江水。
陸野身後的營救小隊,紛紛跳入江水中,開始搜尋毒牙的身影。
江面上有十幾艘氣墊船在來回搜查,有人還拿著大喇叭在江面上呼喊:
「警告!警告!毒牙你現在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整條瀾滄江以及出海口都有警力把守。
你的其他弟兄現在也已經落網,如果你現在還想活命,請自首吧。
我們市長承諾過,只要你能夠把人質完好無損地送回來,我們就會酌情減輕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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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正看著江水沉思,突然感覺腰間的傳呼機震動了兩下。
「嗡嗡.......嗡嗡.......」
陸野拿起傳呼機一看,發現是謝市長旁邊的劉秘書打過來的。
陸野連忙拿起傳呼機,「餵?這裡是陸野......」
因為擔心謝承運,劉秘書也有些著急上火,他一上來就率先質問道:「陸隊長!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謝承運沒有救回來,毒牙也跑了?
現在警方暴露了追捕意圖,你知道謝承運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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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傳呼機那邊的質問,陸野深吸了一口氣。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也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
陸野只是用沉穩的語氣道:「這件事怪我,對不起,我現在正在追蹤毒牙的身影,我想他現在應該還不會殺害謝承運,毒牙那個人,不會輕易認輸的。
你放心,就算我有事,謝承運也不會有事情的。」
陸野的計劃可以說是十分完美,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陸野哪裡能預料到,江上突然起了濃霧,又颳起了妖風,然後擾亂了他的節奏。
不知道謝承運是不是命里終有這場劫難。
老天爺一直在跟警方開玩笑,一直都在跟警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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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秘書聽到陸野的解釋,喉嚨滾了滾,然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對不起,陸隊長,剛剛我情緒有點激動,我現在只想告訴你,市長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謝之章因為太過擔憂,心悸病犯了,剛剛差點暈倒在了船艙里。
好在可雲懂一點急救知識,幫助謝之章度過了難關。
現在謝之章正躺在江邊的救護車裡,即使到了這個份上,謝之章依舊不肯去醫院。
救護車那邊,謝之章沖身旁的醫生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你們不用送我去醫院,我這個是老毛病了,只要緩一緩就好了。」
說完,謝之章從衣兜里掏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然後倒了兩顆藥在手掌心裡。
「你們不要擔心我,我吃了這個藥就沒有事情了,現在謝承運沒有救出來,我是一步也不會離開這裡的!」
謝之章的倔脾氣上來了,誰勸也不管用。
緊接著,謝之章一仰頭,便把藥吞了下去,然後理了理衣服,示意自己已經沒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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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謝之章就像一個倔脾氣的小老頭,他不聽任何人的建議,拒絕了所有了好意。
謝承運現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際,他這個做伯父的,怎麼可能忍心丟下自己的孩子!
謝之章想著,如果謝承運被救回來了,那孩子第一眼能看到他,心裡也就不害怕了......
萬一......萬一謝承運有什麼閃失,他留在這裡,也能夠親手給那個孩子收屍!
就是這樣一個念頭,一直支撐著他繼續留在隊伍里。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再什麼都沒有看到之前,他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