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休息了一晚,大清早,趙軍就被醫院的嘈雜聲弄醒了。他於那張破舊的病床上緩緩轉醒,腦袋依舊昏沉且疼痛不已,不過意識倒是逐漸清晰起來。這期間,一直有軍管處的警衛人員在醫院嚴密看守著。
趙軍回憶起昏迷前的場景,在皇城廣場前的旗杆上,自己聲嘶力竭地喊著冤枉,然而周圍儘是冷漠的人群和那些指指點點的手指。「唉,那一刻,真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那種孤獨無助,實在難受至極。」他在心裡默默感慨著。但此刻,好歹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雖說身體仍舊虛弱,可至少還活著,還有機會去改變這一切。
「哼,這群混蛋,居然如此對我!」趙軍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語氣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我才穿越到這個世界短短一個星期啊,就遭遇了這麼多破事兒。
叔叔趙文的去世,那些人就想著吃絕戶、占便宜。還有這一堆麻煩,都如同噩夢一般,真不敢相信這就是現實生活!」
原主趙軍,老家在齊魯的滕縣,緊挨著京杭大運河,還有那流傳著「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的微山湖。
趙軍的母親在生他時不幸離世,父親趙武小時候跟著當地的遊方道士學了些功夫。1938 年,他和同村幾個同齡的族人跟在光頭黨後面打起了游擊,後來為了保衛家鄉,參與到了著名的台兒莊大戰之中,最終英勇犧牲在了戰場上。爺爺奶奶也在那次戰爭中遭遇不幸喪生,好在村里念及同宗族的情誼,對可憐的趙軍頗為照顧,趙軍就這樣吃著百家飯慢慢長大。
「唉,我的命咋這般苦啊。」趙軍有時會在心裡這般嘆息。
直到 1950 年,新中華成立後的第二年,一封來自四九城的信件,成為了趙軍命運的轉折點。原來,原主的叔叔趙文也參加了紅軍游擊隊,後來還轉入地下工作,多年來與家人失去了聯繫。抗戰勝利後,趙文加入了婁氏軋鋼廠的護衛隊,還當上了大隊長。後來四九城解放時,他繼續留在軋鋼廠工作。
「本以為日子能越來越好,沒想到啊......」趙軍想著想著不禁連連嘆氣。
然而,在一次抓捕敵特的行動中,趙文胸部不幸受了槍傷。在彌留之際,他拜託曾經的地下戰友——如今軋鋼廠的後勤主任李懷德,去尋找自己唯一的侄子趙軍。李懷德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不負所托,將趙軍接到了四九城,並把趙文過繼給趙軍的兩間房,安排在了後院許大茂與聾老太太中間。
由於害怕被潛伏的敵特針對,廠里暫時未公布叔叔趙文是軍人以及烈屬的身份。這就使得從舊社會走過來的四合院那些人,瞅著農村來的老實孩子趙軍,都想占點兒便宜。
叔叔趙文的葬禮是由如今還只是軋鋼廠大師傅的易中海帶著全院人操辦的。這會兒八級工制度還沒推行呢,得等到 1956 年左右才開始。工廠里,因為易中海鉗工技術出色,平時和護衛隊長表面關係還算不錯,常常搭夥吃飯喝酒,加之都住在同一個四合院,號稱「婁半城」的婁振華,才放心地把喪葬費用交給易中海幫忙操辦。閆富貴作為小學老師協助操持,負責登記張羅,全院人免費吃席。傻柱那時剛到軋鋼廠食堂沒多久,借著這次宴席大展身手,讓眾人吃得心滿意足。最後,把人送到火葬場火化。
按照趙軍老家的傳統,講究落葉歸根,得在七天內把骨灰帶回老家祖墳安葬。易中海、閆富貴、劉海忠帶頭借給了原主趙軍一些錢,好讓他回老家辦事。
「唉,這新社會了,咋還有這麼些貪心的人吶。」趙軍心裡無奈地想著。
因為新華國成立不久,制度尚不健全,也沒有明確規定崗位可以繼承。大家都以為趙軍不會回四九城了,就把趙軍叔叔房裡的家當給瓜分了。最後,賈張氏、劉海忠、閆富貴都因家庭人口多,此時爭搶著這兩間房子。
誰也沒想到,趙軍居然又回來了,就看到賈張氏雙手叉腰,扯著嗓子喊道:「這房子就該歸我們家,我們老老小小這麼多人,沒地方住可怎麼活!我這寡婦帶孩子容易嗎?」
劉海忠也不甘示弱,瞪大了眼睛吼道:「你家人口多?我家也不少!憑啥給你!」閆富貴更是急得滿臉通紅:「都別爭了!我家孩子多,更需要這房子!」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
賈張氏唾沫橫飛:「我家賈東旭為廠里出力,剛結婚沒多久,現在都已經馬上又第二個孩子了,這房子就得給我們。」
劉海忠回擊:「我天天加班加點,家裡雖然兩間房,但卻有三個孩子,都也已經不小了,就該優先考慮我!」
閆富貴氣得直跺腳:「都別吵,反正不管如何我們閆家不能吃虧!」
趙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氣不打一處來,怒喝道:「你們怎麼能這樣!這還有沒有點兒良心了!」
這時,新搬來不久的李家媳婦站出來說道:「小軍啊,大家也是一時糊塗,你就別太生氣了。」
趙軍紅著眼睛,大聲說道:「一時糊塗?這能是糊塗的事兒嗎?這都是我叔叔留下的東西!」
一旁的劉大爺也搭腔:「孩子,大家知道錯了,這不都陸續還回來了嘛。」
趙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氣不打一處來,怒喝道:「你們怎麼能這樣!這還有沒有點兒良心了!」
這時,易中海走了出來,打著圓場說道:「小軍啊,別發這麼大火,大家都有難處。再說了,你叔叔的喪事可是全院幫忙辦的,你得記著這份恩情。」
何雨柱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就是,小軍,你大度點,別這麼斤斤計較。」
許大茂聽了,嘲諷道:「傻柱,你倒是大度,怎麼不把自己房子貢獻出來?」
何雨柱瞪了許大茂一眼:「你少在這說風涼話!」
眾人又開始七嘴八舌地爭論起來。
後院的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大聲說道:「都別吵了!這次的事兒就這麼算了,之前易中海、劉海忠、閆富貴借給小軍回老家的路費也都免了。
我這老太太還能活幾天,你們就不能讓我省省心?要是再吵吵,我可就躺地上打滾兒啦!」
趙軍看著歸還回來的東西,心裡的氣還是沒消:「哼,這次就算了,以後可別再這樣!」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趕了一天路疲憊不堪的原主趙軍歸整收拾好家當後,晚上深度睡著時,竟有人蒙面持棍跳開房門門閂闖了進來。
「哼,小子,讓你擋我們的道!」蒙面人惡狠狠地說道。
趙軍還在睡夢中,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棍子敲在頭上。
「看看這小子死透了沒?」另一個蒙面人說道。
先前那人用手指試探了下趙軍的呼吸,說道:「沒氣兒了,走!」
隨後,兩人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