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當群演

  晚上大約七點半，躺在上鋪的蘇凡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下了床走出宿舍，看見的是五名女子，有兩人進了女生宿舍，有三人坐在了客廳沙發上，隨後進來的是三名男子，為首的是一名身高超過一米八，體重至少超過160斤，短頭髮，穿著背心，短褲，涼鞋，從他的言語中可以看出，應該就是這裡的頭兒，第二個和他交談的是第二個管理者，日後幾年裡和蘇凡仍然有聯繫的就是愛好寫詩，唱歌的董成俊。

  進屋後就去了衛生間的第二名管理者，出來後看見了蘇凡，走過來笑著說道：「歡迎加入，你叫蘇凡吧，我叫李陽，你很幸運啊，明天就有一場戲，不太遠，直接坐地鐵一個小時就到。如果你表現好的話，一個月就可以進組演戲啦，這主要看頭兒的意思，你再表現表現，就更快啦，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嗯，就是買點東西唄。」

  「對，買兩條煙最好，可以吧？」

  「我手頭錢不多了，先買一條煙吧。」

  「行吧，我會跟頭兒說說你的好話。現在跟我出去吧，買條煙。你吃晚飯了嗎？」

  「吃過啦。」

  回來後李陽把煙給了頭兒，頭兒對蘇凡說了幾句話就去吃飯了。蘇凡想著，只是買條煙而已，沒什麼的，還有大約2000塊，夠用。

  蘇凡回到宿舍，看見了在門口下床的董成俊，他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微卷的頭髮，瘦削的臉頰，身高1米7左右，他在用手機打字，湊近一看，好像是在寫東西。

  蘇凡說道：「你好啊，我叫蘇凡，今天剛來的。」

  「我叫董成俊。」

  等了一會兒，董成俊並沒有繼續說話，蘇凡說：「聽你的口音是四川的，為了追求夢想來北京演戲，好厲害呀，你是一個人來的這邊嗎？」

  董成俊扶了一下眼鏡說：「是一個人來的，迫不得已而已，在這邊很難的。」

  「我來北京這邊體驗一下演戲，剛畢業要出來見識見識，人生苦短，就是要及時享樂，以後老了也就不會有太多的遺憾嘛。如果這邊不行就去其他地方。對了，剛才看你在手機上寫東西，是什麼啊？」

  「現代詩，我的愛好，有感觸就會寫一寫。」

  「他們說明天去一個地方拍戲，你出去拍過幾次啦？」

  「兩三次，一次古裝穿盔甲，兩次現代戲。隨之董成俊看了眼門外，悄悄的對蘇凡說，其實這裡很黑的，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啦。」說完董成俊坐在床上靠著牆繼續寫著現代詩。

  第二天早晨七點，因為昨晚說過明天七點起來，七點半出發去拍戲，所有的人都陸續起來了，女生五人，男生算上我，也是五人，基本是洗漱後出去買了點吃的，走路500米左右去坐地鐵，蘇凡在地鐵口辦了張交通卡，充值了50元。

  坐地鐵一個多小時到了拍戲地點，蘇凡在地鐵上得知了頭兒原來和女生中的一個是男女朋友，兩人到了以後就去和劇組的人交談。這裡是個偏僻的地方，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平房，這裡是個小倉庫，劇組的人已經架好了設備，除了劇組大約20人，還有其他的，好像也是群演，大約20人。頭兒回來對我們說道：「商量好了，需要7人，主要就是站在那裡，負責鼓掌，並且微笑。先在這裡等著，開拍了就過去。」

  蘇凡他們暫時站在有陰影的牆邊，等待著開始。

  半小時後，要開拍了，群演都進到了裡面的倉庫，大約30人被安排在指定區域，衣服都不用換，現代戲嘛，要求也不高，攝像在前邊一台對著男主，男主角在前邊說話，這是一場開業儀式，男主奮發圖強，創辦了自己的企業。聽說男演員是一名歌手出道，曾經上過「星光大道」，取得了前幾的名次，新疆人，長的高還挺帥。

  這場戲拍了四五次就過了，然後男演員坐著商務車就離開了。

  最令蘇凡感到驚訝的是，男演員只是張了張嘴，是由旁邊的一個人說的台詞。

  隨後又拍了幾條沒有男主的戲，大約三小時就結束了。群演的費用直接結給了頭兒。

  在回去地鐵上，距離頭兒一排座位，坐在蘇凡旁邊的董成俊小聲說道：「剛開始這一個月我們來當群演都是沒有錢拿的，你知道嗎？」

  蘇凡有些驚訝的說：「來的時候他們也沒說錢歸他們啊，果然夠黑。那你怎麼不離開呢？」

  「交了一個月的住宿費，怎麼也要住一個月啊，況且我也沒有多少錢了，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裡。」董成俊無奈的說道。

  「好吧，我先住一段時間，找到好地方再走，不就是免費給他們當群演嘛，我認了，再體驗五六次就走。」

  幸運的是，蘇凡離開後，這裡被人舉報了，有幾人走了，頭兒帶著剩下的幾人搬家走了。悲傷的是，董成俊原本是要跟著去的，被頭兒無情的拒絕了，隨後便在北京流浪幾天後，找了份保安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