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強揮了揮手,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其實事情並非毫無轉圜之地,你得明白,咱倆要是聯手,在這片鄉土上定能幹出一番大事。那些凡夫俗子只會拖累我們的步伐。早先我就覺著咱倆有合作的可能,所以剛才,我替你解決了那些牽絆你前程的瑣事,往後你便可毫無顧慮地前行。」
陳虎心頭一震,郝強的話讓他心頭一緊,斬斷羈絆?難道這意味著陳豹已經……
陳虎臉色驟變,憤怒至極地咆哮起來:「你這個畜生!你給我去死吧!我要你給我弟弟償命!」此時的陳虎滿心悔恨,為何當初會讓陳豹去招惹郝強,這不是明擺著羊入狼窩嗎?
得知陳豹已喪命的消息,陳虎徹底失控,拋開一切顧忌,瘋狂地朝郝強衝去,渾然不顧腳下那搖晃不已的鋤頭。
「畜生?你也配說我畜生?你以為自己是村裡的趙老倌轉世啊?還能指牛為馬不成?」郝強瞪眼反駁道。
看著陳虎揮舞的鋤頭,郝強腦中靈光一閃。他知道陳虎的異能雖能模仿各類物質,但由於其多樣性的特點,力量並不如單一物質異能強大。儘管他能像電影《終結者》里的T-1000一樣,將身體變為各種形態,但卻受限於質量和體積,無法超出自身範圍。
換句話說,陳虎並不能將身體變成超過自身大小的物體,只能與身體相近的大小變換。
既然如此,如果他所變化的物質總量固定,一旦這部分物質缺失,那麼他的身體是否也會相應缺失呢?
剛才郝強雖然在陳虎下巴處劃了一刀,卻沒有切掉他身體的一部分,因此陳虎能恢復過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郝強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猛地蹬地,瞬間衝到陳虎面前,卻突然俯身,握著手中的鐮刀,朝著陳虎腿部與鋤頭相連的地方划去。
由於鐮刀此刻附帶了土遁結界的威力,雖然難以精確瞄準,但也成功將陳虎手中的鋤頭割了下來。
緊接著,郝強迅速抬起腿,一記兇猛的側踢將陳虎踢飛到一旁。
郝強踏著鋤頭,豪氣十足地嘲諷道:「你說這鋤頭是不是你那玩意兒的替代品啊?我覺得不像啊,要不我找台磨刀石給你驗驗這鋤頭的質量?」陳虎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此刻的他已經徹底慌了神,剛才那股滿腔怒火瞬間消散,理智重新回歸。
弟弟的仇恨固然要報,但如果失去了那個男人的象徵,活著跟死了又有何區別?更別提白白浪費了自己的異能,這輩子不做男人,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你……你這個龜孫子!還我那個東西!」陳虎指著郝強,滿臉恐慌地道,甚至忍不住用起了家鄉話。
他的褲襠空蕩蕩的,已然成了個太監。
郝強踏著鋤頭,得意洋洋地說:「剛才你不是很囂張麼?不是說要弄死我麼?來啊?來弄死我啊?我求你來弄死我!」
陳虎憋屈不已,立刻遁入泥土之下,打算從地下竄出來奪回自己的寶貝。
郝強卻不信陳虎遁入地下還能看清楚,於是他將鋤頭踢在一旁,同時向後跳出,等待陳虎的出現。
果然,陳虎從剛才失去寶貝的那個地方竄了出來,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而郝強正站在他面前,手裡握著鐮刀。
「我日你個……」陳虎忍不住咒罵起來,然而還沒說完,就被郝強用鐮刀再次劃向他的右肩。
陳虎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又被郝強用鐮刀砍斷了他的右手手臂。郝強剛想踢飛陳虎的手臂,卻見陳虎伸出左手,化作一團金屬液體,試圖纏繞住他的腿。
郝強心中一凜,連忙收回右腿並向後撤退。
陳虎立刻用左手撿起掉落的右手,迅速將其接回原位,隨後又鑽入地下,準備去撿不遠處的鋤頭。
郝強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再次沖向鋤頭,改變了它的位置。
就這樣,二人陷入了僵持狀態。陳虎想出了對策之後,郝強再也不能靠近他,卻又不想讓他撿回鋤頭,於是二人開始了一場地上與地下的爭奪遊戲,一個在地上奔跑,一個在地下穿梭,場面頗為滑稽。
遠處圍觀的村民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年長者對著身旁的鐘秀兒搖頭嘆息:「這種情況,我是真沒見過,我得醉一醉,非醉不可……」
鍾秀兒只是淡然一笑,默默注視著左躲右閃的郝強。
郝強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分明就是在打消耗戰。可是如何才能對付得了陳虎呢?這些異能者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正當郝強苦思冥想之際,陳虎卻有了主意。他不再追趕郝強,而是悄悄接近了被捆綁的村婦,割斷了她身上的麻繩並將她緊緊抱住。隨後,陳虎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化為金屬液體,包裹住了村婦的身軀,只露出她的臉部。
郝強看到這一幕,不禁一陣噁心,這種異能真是太詭異了!
陳虎操控著液態人形站起身來,在村婦頭頂探出腦袋,對著郝強大聲威脅:「趕快把我的那個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就把這個女人擠爆!」
郝強暗自懊惱,真是失策,但現在要把村婦轉移到安全地帶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陳虎再次掌握了人質,郝強只能妥協,他用雙腳夾住鋤頭,輕輕一躍,將鋤頭帶上半空,隨後一腳踢中鋤頭,使其砸向陳虎。
鋤頭砸在陳虎身上,立刻融入他液化的身體之中。陳虎鬆了一口氣,還好及時接上了,差一點就成了真正的太監。
「哈哈!小子,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我了!我手上有人質,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看你怎麼辦?」陳虎的臉幾乎笑開了花,只是這液化的身體上同時出現了兩個腦袋,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