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狩一開始,秋楓鎮各方勢力,以葉家和宋家為首,如箭雨般入了山林。
鳥雀撲稜稜飛了起來,獸吼聲震耳欲聾,整個七星山都沸騰了起來。
等到眾人都離開後,柳老鎮長走到了一處僻靜地,那裡停著輛華麗的馬車,車前是兩匹拉車的駿馬,一白一黑,比尋常的馬匹高大了至少一倍。
「爺,山狩開始了。」柳老鎮長此時,一改早前和藹的模樣,只見他脊樑挺得筆直,猶如一柄蓄勢待發的寶劍,凜冽無比。
車內隱約可見一個身影,哪怕是隔著帘子,一股尊貴無比的威壓,讓人不敢正眼去窺探馬車內的情況。
「嗯。」從馬車裡,傳了個低沉慵懶的聲音。
忽的一陣山風吹過,柳老鎮長只覺得面頰微涼,馬車簾輕輕抖動了一下,馬車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七星山內,葉聖帶頭,葉家的四名子弟,站在了山腰上,山風獵獵,一干葉家子弟都是摩拳擦掌。
「山狩為時三天三夜,哪一方獵到的野獸的數量最多,就算是勝。上一次山狩,流雲姐外出拜師,被宋家趁機拔了頭籌,奪了北坡最大的礦山的開採權,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贏,把礦山搶回來!」葉聖豪氣萬丈地說道。
「葉家必勝!」葉凌月和一干表兄妹附和道。
身後,一陣猶如狼嚎般的叫聲,讓葉家等人齊齊一怔。
嗷——嗷——
後方,宋家的子弟們進了山後,就棄了馬緊跟了上來,只見他們前方,還奔行著一頭雪白色的狼獒。
「宋廣義,你們用雪獒來山狩!」看到了那頭兇猛的猶如狼崽子一樣的雪獒,葉聖等人神情大變。
雪獒是低等的靈獸,它們的鼻子尤其敏銳,很擅跟蹤。光是一頭雪獒,在縣城就價值千兩白銀,宋家這一次為了獲勝,竟然連雪獒都出動了。
「誰規定了山狩不能用獵犬的,再說了,你們不也帶了狗嘛。」宋廣義兄弟倆一臉奚落地瞥了眼的一旁的葉凌月。
葉凌月的身旁,跟著頭黃毛土狗。
這可是小吱喲那懶貨帶來的……咱可沒打算帶它來,葉凌月苦笑著。
雪獒看到了大黃,傲氣十足,衝著大黃怒嚎了一聲。
這時候,大黃的脖子上多了只爪子,一團絨球狀的東西鑽了出來。
小吱喲自帶坐騎,一路上抱著大黃的脖子,顛了個七葷八素,這會兒心情正不好著,它哧溜哧溜爬到了大黃的頭上,衝著那隻雪獒發出了一怔尖銳的叫聲。
「吱喲!」
那頭雪獒嚇了一跳,原本的威風一下子啞火了,直往宋廣義身後退。
「沒用的東西,躲什麼躲,上山!」宋廣義踢了那隻雪獒一腳,再看看那一大一小的雜種狗,悶哼了一聲。
「葉凌月,咱們走著瞧。」宋悍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但臉還腫得跟豬頭似的,他路過葉凌月身旁時,狠狠地瞪了葉凌月一眼。
整座七星山的南坡很大,但要找到大型的猛獸也不容易。
「我們也進山。」葉聖雖是惱怒宋家違規,可以沒有其他法子,五人並駕齊驅,就往山中趕去。
「凌月,方才謝謝你。」隊伍中,只有葉凌月和葉寧是女子,兩人修為都不錯,不疾不徐隨著葉家其他幾人往山間行去。
「葉寧,幹嘛要謝她,就算她不出手,我也可以對付的了宋悍,甭指望我會感謝你。」葉青沒好氣著,他這會兒看到葉凌月,就會想到她在族試上對自己的羞辱。
她會那麼好心幫助自己?說白了,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同為葉家人,舉手之勞而已。」葉凌月衝著葉寧點了點頭,腳下一踏,懶得和葉青計較,人已經追上了葉聖。
「大表哥,宋家有雪獒在,尋找野獸比我們容易許多。不如我們直接去山頂,專門獵殺中高級的猛獸,也多幾分勝算。」葉凌月提議道。
葉凌月的提議,葉聖未嘗沒想過。
山獸中,獵殺的獸類分為三種,低級食草野獸,中級食肉野獸和高級食肉野獸。
其中,一隻高級食肉野獸相當於十頭低級野獸和五頭中級野獸,而高級野獸,大部分就生活在山頂區域。
「好,就聽你的。我們朝山頂走,不過山頂地勢崎嶇,有各種毒蛇猛獸,大夥小心了,絕不可脫離了隊伍。」葉聖當即決定,改道前往山頂。
越往山頂,道路一下子難行了起來,近十米高的松柏樹隨處可見,還有一些長滿了的荊棘倒刺的野生灌木叢。
吼——
這時,從一塊岩石旁竄出了一頭從林黑豹,它眥起了白慘慘的牙,腳下一蹴,往了最近的葉聖撲去。
叢林黑豹,是一種食肉猛獸,它四肢異常有力,鋒利的爪牙就是它最好的武器。
黑豹撲來時,周身竟帶上而來一股類似於元力的強大氣息。
轟,只見葉青驟然出拳,五道雷閃之力,狠狠地砍向了黑豹的腰身,那頭叢林黑豹的脊梁骨發出了一陣裂骨聲音,在半空中就斷了氣,屍體砸落在地,腰脊部露出了森然的骨頭。
「叢林黑豹攻擊力驚人,速度也快,但是它驟然發力,處在半空時,全身的防禦力最弱,這時候是最好的攻擊時候。你們對上時,一定要抓准了機會,切不可示弱怯場。」葉聖是五人中實力最高的煉體七重,同時也是為唯一一個參加過上一次山狩的人,他現場說法,向眾人演示了一遍。
說話間,又是一陣怒吼聲叢林中傳來,只見早前那頭黑豹的怒吼聲,引來了它的幾名同伴。
幾頭牛犢子大小的黑豹從四面八方,襲向了葉家的其餘幾人。
葉家其餘三人,也迅速反應了過來,分別對上了一頭黑豹。
咔嚓一聲。
葉聖眉頭一挑,只見他的右側,葉凌月一手探了出去,對準了一隻母黑豹脖頸,猶如切石碎玉一般,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一出手就擊殺了那頭黑豹。
這……葉聖啞然失笑,看來,倒是他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