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牧族裡,都在傳頌你以前的事跡,你已經成為大家心目中的神話人物。」
「啊!神話人物,那不都是死了才成為神話嗎?」
「一種形容,怎麼能這樣說呢?你不是活得好好嗎?」
「這樣說也是,成為大家榜樣,那我得謹慎言行,做好榜樣!」
「嗯。」
牧雲和眾人約好今晚篝火晚會後,漸漸散去,牧雲帶著尹槿洢跟在爺爺牧安身後。
看著爺爺佝僂的背影都挺直了許多,看來今天的他,真的很高興。
院中。
入門一側是精心打理的菜園子,綠油油的蔬菜,紅通通的西紅柿,黃瓜藤蔓攀爬在支架上,嫩綠的葉子間藏著一條條翠綠欲滴的果實,還有那一排排整齊的青椒。
家禽園子緊挨著菜園子,裡面養了許多被馴服的妖獸,這些妖獸被馴服之後就變成家禽,大部分家禽的體型都不大,羽毛斑斕的雞群,鴨群,鵝群等等。
「今天,爺爺親自下廚。」牧安轉身微笑看著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兩人,「雲兒,你去給槿洢泡茶喝。」
「好的,爺爺。」牧雲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尹槿洢,兩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你去那邊坐一下,我給你泡茶喝,我的茶藝還可以。」
「嗯,感覺爺爺太熱情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尹槿洢臉頰有些泛紅,柔聲說道。
牧雲細心地泡製著一壺清茶,茶香裊裊升起,和尹槿洢坐在一起聊著自己的過往,牧安已經做好飯菜,三人坐在一起開始聊近況。
牧雲把自己在蠻荒墓冢的經歷告訴爺爺,聽得牧安神情不斷變化,聽得很入神,仿佛身臨其境。
飯桌上,牧安終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轉而詢問起牧雲與尹槿洢相識的緣由。
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把各自的事情分享,天色也漸晚。
牧雲輕撫著手中那枚散發著淡淡溫潤光澤的壽元果,緩步至爺爺身旁,爺爺的面容被歲月雕琢得略顯滄桑,那雙閱盡世事的眼眸顯得渾濁,白髮在風中飄動,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爺爺,您看,這便是傳說中的壽元果。它蘊含著天地間最為純淨的生命之力,只要您將其煉化入體,定能打破現有的修為桎梏,不僅彌補往昔戰鬥中損耗的精血,更能為您增加壽元。」
爺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動容,緩緩伸出手,那雙布滿歲月痕跡的手輕輕顫抖著接過壽元果,仿佛接過的是整個世界的重量。他抬頭望向牧雲,眼中滿是欣慰與驕傲,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暖的笑容,仿佛在說:「雲兒,難為你了,尋這壽元果,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沒事的爺爺,為了你,我吃什麼苦頭都願意!」牧雲伸出手指在眼睛抹了抹淚花,他為這一天,等太久了,作為孫子,他要盡孝,不願意看著爺爺的背一天比一天佝僂,臉上的皺紋一天比一天多,和樹木的年輪一樣。
月光如洗,灑在靜謐的院落中。
牧雲和尹槿洢為牧安護法,站在他的身旁,以防意外的發生,兩人都是神情嚴肅,內心緊張。
他們不知道牧安能不能煉化壽元果,畢竟,牧安如今卻已至暮年,體內精血如同風中殘燭,搖曳欲滅。對於武者而言,精血便是生命的源泉,一旦枯竭,便是壽終正寢之時。
回想起往昔,蘇靈兒的離世如同晴天霹靂,不僅讓牧雲的世界瞬間崩塌,更在他的心田上刻下了無法癒合的傷痕。
那一夜,他的青絲化作了白雪,那是心靈深處極致悲痛的外化,是對生命無常最深刻的體悟。
在那絕望的深淵中,牧雲體內的精血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絕望,以為他要死了。
不顧一切地燃燒起來,企圖以保他的命。
而今,牧安再次站在了命運的分叉路口,他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沉重,那麼充滿不確定性。
在這靜謐而緊張的氛圍中,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牧安盤膝坐於院中一方石台上,周身被一圈淡淡的微光輕輕環繞。
他閉目凝神,雙手緩緩抬起,掌心相對,那枚壽元果懸浮於雙掌之間,被力量托舉,表明光華縈繞。
隨著牧安深吸一口氣,體內玄氣涌動,化作細流,沿著特定的經脈緩緩流淌,最終匯聚於掌心。
壽元果表面開始泛起柔和的光芒,與牧安體內的玄氣交相輝映,逐漸變得晶瑩剔透,釋放出濃郁的生命氣息。
這氣息如同春日裡初生的嫩芽,充滿了勃勃生機,緩緩滲透進牧安的身體,滋養著他每一寸經脈,每一滴血液。
牧安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痛苦之色,那是舊傷被喚醒,卻又在強大生命力的沖刷下逐漸癒合的跡象。
他的呼吸愈發深沉,與天地間的玄氣共鳴,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循環。
在他那浩瀚如星海般的軀體之中,無數細胞像一顆顆星辰悄然上演著更迭與奇蹟。
有那麼一些細胞,如同夜空中悄然隕落的星辰,歷經歲月的洗禮,終是耗盡了最後的光華,靜靜地退出,清除。
而在這無聲的更迭中,新生的細胞如同晨曦初露時分的露珠,晶瑩剔透,滿載著無限活力,悄然接替了前輩的使命,繼續在這浩瀚的生命之海中遨遊,為他的存在注入更加鮮活的細胞生機與力量。
月光下,牧安的面容漸漸發生了變化,仿佛是時間之河倒流,歲月的痕跡悄然淡去。
原本斑白的髮絲,在壽元果那蓬勃生命力的滋養下,竟一根根由白轉黑,光澤重現,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閃爍著健康與活力的光芒。
他的臉龐上,那些深深刻畫的皺紋,也仿佛被春風拂過,緩緩舒展,逐漸變得平滑,透露出一種久違的壯年氣息。
牧安的雙眼緩緩睜開,眸中閃爍著強盛的光芒,整個人重獲新生一般,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更加挺拔,仿佛年輕了數十載,不再是風燭殘年的老者,而是重新煥發生機的強者。
這一幕,讓在場的牧雲與尹槿洢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激動,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