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悄然的變化，敞開心扉
包間中，於證保持著90度鞠躬的姿勢紋絲不動。
林立就這麼目光平靜的打量著他，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包間內自然沒有其他人敢吱聲，現場就這麼僵持著，整個包間中一時只能聽見林立的指腹敲擊在桌面的聲響。
「於導，我看這頓飯你也吃不下去了，就請便吧。」
大概三分鐘過去，於證已經有些難以維持鞠躬的姿勢，林立的聲音才慢悠悠的響起。
於證暗自鬆了口氣，慢慢直起身子，露出討好的笑容。
「林導，那您看延禧攻略的事？」
無聲無息間，於證已經將稱呼從「你」變為了「您」。
「哦，這個事啊，這個事就這麼定了。」
「於導沒什麼事就自行離開吧，當然，鷺鷺你可得給我留下來，畢竟我煩的是你，可不是她。」
林立沖於證微微一笑，若無其事道。
別說是於證，就是一旁的張婧怡和白鷺都是呼吸一窒。
她們本以為這個事已經揭了過去，可沒想到於證做出這種姿態後，林立竟然還是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架勢。
「林導，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如何？」
「您就算討厭我，可能不能看在鷺鷺的面子上，看在我態度如此誠懇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
於證此刻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可有過剛才的經歷，他還是盡力保持著謙卑的態度極力懇求道。
林立看了眼一旁的白鷺，然後再將目光轉回到於證的臉上。
「於導，如果不是因為鷺鷺，卡的可就不只是延禧攻略一部作品了。」
「所以你看我是不是很大度？」
林立笑吟吟的看著於證，可在於證看來，這個笑容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但是，他卻不敢多說什麼。
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這位林導，年少成名的南尋老師，根本不像他平日裡表現的那般溫良。
「那林導您慢用，我就不打擾您用餐的雅興了，這就離開。」
「鷺鷺你就在這裡和南尋老師好好敘敘舊，我先走一步。」
於證勉力維持著笑容再次向林立欠身，然後叮囑了旁邊的白鷺一聲後轉身離開。
而林立卻在這時低頭往嘴裡送著魚湯，看都沒看他一眼。
「於老師慢走。」
白鷺本想起身送於證，卻被他抬手示意停下來，便開口送行道。
許愷自然要和於證一起走，剛才發生的一幕幕他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只是臨走前他還是沒敢忘記向林立鞠了個躬，然後才跟上於證，走出房門時還不忘輕輕的將門帶上。
隨著房門關閉，包間內的氣氛稍微為之一松。
只是所有人的視線還都集中在低頭往嘴裡送著魚湯的林立身上，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以怎樣的氣氛進行下去。
剛剛的林立，給他們的感覺有些可怕。
「誒，你們怎麼不吃啊？」
「來來來，林壹、何宇、還有尚導，養魚呢你們？」
「來，走一個。」
林立抬起頭來，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張羅著林壹三人乾杯。
而隨著林立開口，包間內的氣氛終於完全鬆懈下來，林壹幾人也紛紛提起酒杯向林立敬起酒來。
見狀毛小慧幾人也重新活躍起來，開始主動湊近今天剛剛認識的白鷺，拉著她還有張婧怡一起熱聊起來。
一時間，包間內的氛圍似乎又恢復了先前的熱絡。
只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些都只是表面，有些東西在悄然間已經發生了變化。
私廚小館外。
上車後的於證第一時間撥出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蔡總，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甫一接通，於證立刻開口求助道。
「嗯？於老師什麼情況，有什麼事慢慢說。」
電話那頭的蔡淮軍一怔，然後好奇問道。
「是這樣……」
於證一五一十的將剛剛與林立的矛盾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然後滿心期待的等著蔡淮軍的回覆。
然而，他等到的卻是電話那頭好一陣的沉默。
「唉……」
就在於證惴惴不安之時，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道幽幽的嘆息聲。
「蔡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於證隱隱有些不安。
「於老師，你說你沒事惹南尋老師幹嘛？」
蔡淮軍無奈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讓於證的面色為之一僵。
「蔡總，難道你也沒法幫我嗎？」
於證不甘心的追問道。
「我？於老師太看得起我了。」
「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南尋老師肯定是鐵了心的要卡你這部劇，這種情況我敢去觸他霉頭嗎？」
「如果我開口讓他不開心，就等於讓我們湘南衛視在以後對他們南尋文化的項目合作上先天落了下風。」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台長對南尋老師特別看重。」
「而且這次親熱上我們的最終收視率又輸給了魔都，台里本來就很有意見，再得罪了南尋老師，那類似魔都衛視或者其他電視台那可是要樂瘋的，於老師就別讓我淌這趟渾水了。」
蔡淮軍的話讓於證的表情越來越頹喪，直至最後無力向車后座一靠，懊悔不已的閉上了眼睛。
「於老師，你跟我們湘南合作了這麼多年，我也真心實意的給你提個醒。」
「南尋老師出自於人大，這所大學的特殊性我就不用過多跟你贅述了吧。」
「無論是政商，人大都處於各大高效的頂尖水平，特別是在政界，人大系的力量遠超出你的理解範圍。」
「而有一點，人大一直在文化領域相對薄弱，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出現了南尋老師這樣一位人物，你猜他們對這位是怎樣的態度？」
「而且我再提醒你一點，上次榮耀在播放後引起的動靜讓相關部門注意到，然後國內許多從事科技領域的單位都因此得到了實惠。」
「換而言之，他們無形中承了南尋老師一份情，這可不是件小事情。」
「頂尖的科學家，可都是國家寶藏，他們雖然對增加那點實惠不在意，可他們還有徒弟、徒子、徒孫。」
「說起來，只要想，這都是可以利用的關係。」
「而這件事無疑也讓南尋老師背後的人大露了回臉。」
「反正我跟你提到這點，你有個數，再多的就不說了。」
「你只要記住一點，這種大作家本身就是無冕之王，你這次就認栽，熄了其他心思吧。」
「整個圈內，沒人能幫你。」
「就像南尋老師說的那樣，他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
「言盡於此，再會吧。」
「啪嗒」
隨著蔡淮軍掛斷電話，整個車中陷入一片沉默。
於證就這麼頹廢靠在后座，呼吸粗重，一句話也不吭。
「於老師？」
許愷小心翼翼在一旁低聲開口。
「都怪你！都怪你這個廢物！不是你我今天怎麼會這麼丟人！還讓我丟了一部劇，你這個廢物！廢物！」
靠在后座的於證突然暴起對許愷一拳接一拳的掄了起來，狀若瘋狂。
而許愷也不敢反抗，只能抱著頭默默承受。
剛剛他聽的分明，知道現在於證是無能狂怒。
可就像於證對林立的無奈，他在於證面前同樣也只能默默承受。
另一邊。
林立等人也結束了聚餐，一行人在私廚菜館外分別。
白鷺自行打車離開，林立剛剛已經將備用房卡偷偷塞給了她。
考慮到點燃拍攝期間她們可能會來探班，林立一直準備了兩張房卡在身上。
見張婧怡與白鷺告別完畢後，林立也上前與白鷺在眼神交換中告別。
「上車吧公主。」
白鷺離開後，林立打開車門，看著在夜風中長發凌亂的張婧怡彎眉笑道。
「嗯。」
張婧怡看了他一眼，先行鑽進車中。
林立緊隨其後，上車關閉車門。
隨著王豹啟動車輛起步，擋板升起，兩人獨處的空間瞬間形成。
「公主，怎麼不說話？」
短暫沉默後，林立看向身旁上車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婧怡輕聲道。
「阿立，我只是在想，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今天晚上的你，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張婧怡轉過身子側坐著迎向林立的目光，聲音中透著些許迷茫。
「公主，不管我對其他人怎麼樣，可對你我一直都是用最真實的一面。」
「我相信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你說是嗎？」
林立與張婧怡對視著，撈起她兩隻柔軟的小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中，讓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溫度。
張婧怡盯著林立眼眸中的自己，感受著林立掌心中傳來的溫度，眼底的神采漸漸變得柔軟下來。
是啊，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嗯，我相信你。」
「阿立，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是不是哪怕我成為了像熱芭、像若南姐那樣的頂流女明星，還是配不上你的身份？」
張婧怡聲音柔柔的，不復平素里的自信。
「公主，你搞錯了一件事。」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可是連演員都算不上。」
「我不會因為你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而喜歡你，自然也不會因為你不是頂流女明星而不喜歡你。」
「同樣的，你是不是頂流女明星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所以無論你是何種身份，我們都是匹配的。」
林立緊了緊握住張婧怡的手，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眸語調溫柔道。
「阿立，我原本想過，把點燃的拍攝就當成是自己圓夢的舞台。」
「在劇中和你談一次真正的戀愛，拍攝的結束就是這場戀愛的終點。」
「可是我漸漸發現，我已經分不清劇中和現實了。」
「我好像……」
「離不開你了。」
張婧怡看著眼前的林立，被他剛剛告白式的話語深深打動，她決定不再掩飾自己的感情，將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傾訴給他。
「所以公主，不跑了？」
林立凝視著她，短暫沉默後倏地笑開。
張婧怡白皙的小臉上神色一怔，忽然想到劇中的某個場景，回過神後也沖林立彎起了漂亮的眼眸。
「嗯，不跑了，反正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她揚著小臉，聲音嬌憨道。
「抱抱。」
林立鬆開了她手，沖她張開雙臂。
「嘻嘻……」
張婧怡嬉笑一聲，傾身鑽進林立的懷抱里。
林立雙手合攏牢牢環住她的身子，感受著她的存在。
張婧怡也緊緊反抱住林立，在他的懷中努力攥取著他的氣息。
她想讓時間停在這一刻。
其實你才是我的國王，我願意做你的不二之臣。
——張婧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