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顧雪儀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短了, 當然知道「包養」是何意。🐙☢ ♣☢
她怔忪地望著宴朝的面容,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分析,都無法分析出宴朝的動機, 這樣做的必要理由。
空間裡一下變得寂靜了。
宴朝也就靜靜等待著她做出反應, 並不急躁。
還是保姆忍不住了:「……有、有口鍋還在火上呢。」
宴朝應聲起身:「嗯, 我去看看。」
顧雪儀也才如夢初醒, 低聲問:「為什麼呢?」
宴朝先進廚房關了火,將鍋里的食物盛出來,然後才又緩緩回到了桌旁。
保姆不知為何, 越發感覺到侷促, 空氣似乎都變得擁擠了,讓她感到了自己的多餘。
偏偏那邊坐著的兩個人,都是不為外物所動的人,誰也沒有去留意一個保姆的去留。
宴朝揭開了砂鍋的蓋子, 淡淡道:「你這樣聰明,怎麼卻想不出來為什麼呢?」
顧雪儀張了張嘴。
「自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宴朝說:「喜歡現在坐在我面前的這個顧雪儀。」
顧雪儀一下頓住了。
這對於她來說, 可實在是個新鮮的體驗。
好像從未有人在她面前, 這樣直白地說過吧?啊不,也是有過的……
顧雪儀久遠的記憶被勾了出來。
丞相家小公子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便是梗著脖子, 朝著她的方向, 嚷嚷著「心悅她要娶她為妻」。
然後讓她大哥二哥來了個混合雙打。
那小公子面容稚嫩,性情也稚嫩,顧雪儀自然是瞧不上的。
她原以為那是少年人揣著一腔衝動的熱血, 才會說出來的話。
原來宴朝也會這樣直白地說出口?
「快涼了,先吃晚餐。」宴朝卻並沒有要趁勝追擊的意思,他抬了抬下巴說:「我也沒有吃,……能一起吃的吧?」
他披著一身風雪登門,給她做了飯。
顧雪儀又怎麼會拒絕?
顧雪儀點了頭。
食不言。
兩個人用了半小時的晚餐,保姆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發光發熱的機會,趕緊上來收拾了碗筷。
宴朝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說:「時間不早了,……能借宿一晚嗎?正好這邊離宴氏大樓還比較近,宴家別墅就太遠了。」
顧雪儀眯眼想了會兒,轉頭問保姆:「客房收拾出來了嗎?」
「好、好了。」保姆忙不迭地說。
顧雪儀點了頭:「那宴總早些休息。」
她猶豫下,還是指了指他的眼眶:「宴總似乎太累了。」
宴朝微微笑開了:「嗯。」
她一點的關心,哪怕只是出自客套,也讓他嘗到了甜意。
顧雪儀飯後在空中花園溜達了幾圈兒,等她回到客廳,宴朝已經倚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保姆收拾了碗筷出來,有點無措。
顧雪儀也沒想到他累到了這樣的地步,就讓保姆取了被子出來給他蓋上。
然後顧雪儀就回房間看書去了。
宴朝睜了下眼,然後才又重新閉上了。
宴家幾個小的等了好久,都沒能等到大哥回來。
而遠在另一頭有時差的米國。
封俞剛剛結束了一通極為隱秘的電話。
他抹了把臉,還有點恍惚。
他一個不干好事兒的神經病,居然會因為手裡這副撲克牌,在某一天和黨通上話了!
這簡直太他媽不可思議了!
我他媽竟然還成國家英雄了?
封俞也沒想到,他老子念了一輩子,臨到死都沒能念到的洗白,就這麼在他手裡輕輕鬆鬆地完成了。
封俞站起身,走路都還有點飄,整個人沉浸在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中。
他推門下了樓,哈迪斯立刻抬起頭,恭敬地喊了一聲:「封先生。」
哈迪斯沒想到,死了一個黑桃,迎來了方塊封俞。封俞比黑桃還要陰晴不定,難以捉摸。但這會兒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繼續聽從封俞的吩咐。
封俞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嗯。」
他可還記得哈迪斯和顧雪儀的那些緋聞,就這麼個東西,也配?
哈迪斯的手邊擺著一沓報紙。
封俞一看這玩意兒,眉頭就皺了起來,面色更顯得陰沉不定。
他問:「你在看什麼?」
哈迪斯輕嘆了口氣,語氣里透著點奇妙:「……宴和他的太太離婚了您知道嗎?新聞都炸上歐洲的頭條了。—(••÷[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報刊雜誌都賣脫銷了……」
哈迪斯從來有自知之明。
那位顧女士固然美麗迷人,但從遊輪事件過後,他就清晰認識到,自己和那對夫妻都不是一個段位的,頓時什麼念頭都不敢有了。
封俞卻仿佛被凍在了那裡,好幾秒鐘都沒有再開口。
十多秒過去,哈迪斯聽見了封俞陰沉沉的聲音:「真的?」
「真的。」哈迪斯說。
封俞艱難地消化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的消息。
畢竟顧雪儀喜歡宴朝的事兒,在圈子裡太出名了。
又是幾秒鐘過去。
封俞突然毫無預兆地捂住臉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他媽要回國。」封俞突然說。
果然是個瘋子。
哈迪斯心說。
封俞都大步走到別墅門口,突然又猛地頓住了。
他面色變幻,最後停留在了一個極不甘心的表情上。
「艹,這邊的事還沒料理完。」
顧雪儀之前把他召喚到這兒,就是讓他來做清潔工,負責清掃後續的。
現在事情都沒辦完,他要拍拍屁股回國了,恐怕連顧雪儀的面兒都見不到,還得挨一頓嘲諷……他幾乎都能想像到顧雪儀眼底透出的瞧不起了。
封俞按了按額角,猛地回頭,語氣陰沉地問:「你昨天說,君語社的副社長得到了老馬洛里的暗地支持,不肯配合是嗎?」
哈迪斯沒由來地覺得後背有點涼,他點了頭:「啊,是……」
封俞陰陽怪氣地笑了下:「那就先弄死他。」
哈迪斯倒不奇怪他會有這樣的手段,他奇怪的是,封俞走到一半又頓住了。
這個男人身上可從來不寫著「規則」兩個字。
但現在,他身上卻仿佛被套了個緊箍咒。
他自己還有那麼一分樂在其中的味道。
封俞在這邊努力工作,江越在那頭討教江靖……
轉眼清晨。
顧雪儀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從臥室走了出來。
宴朝已經從沙發上坐起來了。
顧雪儀問:「宴總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宴朝點頭:「很好。」
顧雪儀想到在國外的時候,他睡沙發就明顯沒休息好。她皺了下眉,不過沒多說什麼。
宴朝剛起來,嗓音還有點沙啞,他問:「我能借用浴室沖個澡嗎?」
顧雪儀剛想指外面的浴室,但突然想起來保姆也住在這裡,於是手指一拐,指向了自己的臥室:「你自己去吧。」
宴朝點了頭。
保姆很快做好了早餐,顧雪儀吃到嘴裡,不自覺地皺了下眉。
的確和宴朝的手藝有出入。
在遊輪上,她過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全部讓宴朝去忙活的生活,這會兒「大丫鬟」突然換了一個,顧雪儀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等她吃完早餐,抬頭一看,都已經是十點半了。
顧雪儀怔了下。
宴朝進去浴室都快一個小時了。
她和簡昌明約在了中午十一點半見面。
顧雪儀一下又想到宴朝沒休息好的模樣……總不會在浴室里把腦子磕了吧?
顧雪儀快速起身,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
但等走進去,她卻愣住了。
臥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因為遮光性太好的緣故,屋內一片漆黑。
顧雪儀抬手打開了燈。
宴朝正好站在那裡,下身圍著浴巾,上半身是光裸的。線條勻稱的腹肌又一次映入了顧雪儀的眼中。
無論男女,對於美色總是有著天生的欣賞。
顧雪儀的目光閃了閃。
他低聲說:「忘記我沒有換洗的衣物了。」
他的頭髮被打濕,脫離了定型啫喱之後,就變得鬆散柔軟了,於是他抬手將頭髮向後捋去,毫無保留地露出了額頭。
他身上的最後一絲溫文爾雅消失殆盡,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都填上了野獸的欲望,整個人都變得具有攻擊性了。
「怎麼不打電話叫我?」
「手機在外面。」
「你可以在門口喊我。」
「有保姆,不太方便……」
顧雪儀轉身打開了衣櫃,從裡面找了找,找到了一件女式西裝外套,遞給宴朝:「先將就一下,宴總別受涼。🐚🐠 ☞🐧」
宴朝順勢接了過去,但卻根本穿不下去。
顧雪儀:……
她這才突然間清晰地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溫和的外表下,裹著的是一具怎麼樣高大又強悍的軀體。
「我去給你拿手機,你打電話讓你助理送衣服過來。」
宴朝點了下頭。
顧雪儀走出去,從沙發上摸到了宴朝的手機,然後又往臥室里走。
保姆看得瞠目結舌,心說昨天那個男人自薦枕席應該成功了吧?
哎,那個男人長得還蠻好看的,也特別有氣勢,像個有錢人。這年頭有錢人也需要這麼搞了嗎?說起來,他還蠻眼熟的。
宴朝打了個電話給陳於瑾,交代了地址。
然後他在臥室里轉了一圈兒,問:「我能坐嗎?」
「當然能。」
宴朝大馬金刀地在沙發上落了座。
浴巾微微崩開了一些。
顧雪儀粗略掃上一眼,就瞥見了更明顯的鼓起的地方。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宴朝輕笑著又提起了昨天的提議。
「顧女士真的不考慮一下,包養我嗎?我十分省事的。」
顧雪儀的目光短暫地和他相接了一瞬。
他的眼眸里像是點起了火,燙了她一下。
顧雪儀扔了條毯子給他。
宴朝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也不著急。這才只是個開頭呢。
宴朝披上了色澤艷麗的毯子。
就這麼等了半小時,陳於瑾提著新的衣物到了。
顧雪儀起身去開門。
「宴……顧女士?」陳於瑾結結實實地愣住了,差點拎不住手裡的東西。
顧雪儀倒是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辛苦陳秘書。」
這話,顧雪儀過去從沒少說,但在這會兒說起來,卻讓陳於瑾有點頭重腳輕。
宴朝打電話讓他送衣服,結果卻送到了顧雪儀這裡?
宴朝昨晚在顧雪儀這裡?
所以他不回宴家?
所以這他媽的怎麼回事?
陳秘書在心底罵了句髒話。
才剛冒出來的某個苗頭,一下又被掐滅了。
門很快關上。
陳於瑾轉身往外走,然後陡然間有了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宴朝將他叫到這裡,也許是為了不動聲色地擊退他的心思?
這很符合宴朝一貫的行事風格。
不動聲色,但又一擊必殺。
可這樣的話,……又為什麼要離婚?
宴朝不會是想要離婚後,重新追求顧雪儀吧?
顧雪儀將衣物放在了宴朝身旁。
如果不是要去上班,宴朝覺得裹著這條艷麗的毯子也沒什麼不好。
他低下頭,嘴角忍不住翹了又翹。
「我得先走了。」顧雪儀突然說。
「去哪裡?」
「去請簡昌明吃飯。」
「……」宴朝的嘴角剎那耷拉了下去,並且拉成了一個相當銳利的弧度。
心頭的喜悅剎那被擊了個粉碎。
離了婚。
他的機會來了。
別人的機會也一樣來了……
顧雪儀出了門,宴朝的指骨捏得噼啪一聲響。
如果不是和簡昌明有點交情,這會兒宴朝已經為他規劃上拆成四千塊兒填大西洋的日程了。
顧雪儀和簡昌明吃個飯。
簡昌明性格守舊,也不好開口多說什麼,旁敲側擊問了離婚的原因,發現顧雪儀和宴朝之間沒有任何糾紛,簡昌明自然也就找不到切入點去安慰顧雪儀了。
顧雪儀太過強悍,給別人一點關懷的餘地都不留。
簡昌明送著顧雪儀出了門,還沒等上車,顧雪儀的手機就響了。
「喂,江總?」
「嗯?電影院?」
「……幾點?」
簡昌明將顧雪儀的聲音聽在耳中,胸中攪成了一團。
江二約她?
江二怎麼也來了?
就在這時候,簡昌明隱約發現,好像有一道閃光飛快地掠過。
這時候,顧雪儀也接完了電話,她禮貌地和簡昌明揮手告別。
簡昌明也就壓下了剛才的警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檸檬味兒。
「就等你辦喬遷酒的時候再見了。」
「好的。再見。」
簡昌明伸手拉開車門,送著顧雪儀上了車。然後一直目送她的車遠去,自己這才離去。
顧雪儀後腳就去見了江越。
她雖然和宴朝離了婚,但並不代表,她就真從這個圈子劃出去了。
所以她並不排斥和這些昔日有交情的,再打打交道,重新鞏固一下情誼。
顧雪儀在腦中簡單過了一遍,到時候又怎麼和江越以利益換利益。
她步入電影院,江越立刻就迎了上來。
保鏢早在周圍清了場,因此附近沒有別的人。
顧雪儀掃視一圈兒,心道,難怪選了電影院聊天談事……周圍都清理乾淨了。
「宴……」江越習慣性地張了嘴,但馬上又頓住了,他揚起了真誠的笑容:「顧女士,這邊請。」
他說完,又從助理手中接過了飲料、爆米花。
顧雪儀點點頭,和他一塊兒步入了電影院。
電影包場,裡面空無一人。
他們就坐在了觀影最佳的位置。
電影很快拉開了帷幕。
這是一部愛情片,是江氏旗下影業投資的。
江越坐在顧雪儀身側,有種和過往完全不同的感覺,他數次想要開口,但都在一扭頭,瞥見顧雪儀看得認真的時候,就此打住了。
得等個好時機。
開口先說什麼呢?
開玩笑地問問她願不願意來調教江靖?這樣好像不太妥當,倒像是要雇她一樣……
那就更直白點?
江越這一等,就等到了片尾。
顧雪儀問:「這是江總投資的電影嗎?」
「是……」
顧雪儀遺憾道:「拍得挺爛的。」
「……」
場內燈光亮起,代表可以退場了。
顧雪儀站起了身,又問:「江總今天就是想要和我聊這部電影嗎?它沒營養得實在沒什麼可聊的。」
江越張了張嘴:「……」
他還是回去把江靖打死吧。
什麼電影院黑乎乎的,有利於培養感情,放他媽的狗屁!
「我想和你聊別的。」江越和顧雪儀並肩往外走。
「嗯?」顧雪儀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剛才怎麼不說?」
浪費那麼長的時間。
江越吸了口氣,笑笑說:「顧女士對將來有什麼規劃啊?」
「做點投資吧,怎麼?江總要和我合作嗎?」
江越還沒開口,顧雪儀的手機就響了。
這次是孫俊義想要請她吃飯。
經由《明星》一役,孫俊義又重回神壇,重新披上了大導光環。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投資他,多少明星和經紀公司想要巴結他。
孫俊義也看見了網上的議論,他想了想去,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至少讓外面的人看見,哪怕顧雪儀離婚了,受她恩惠的人依舊不會變!他孫俊義肯定是尊敬她的!
「今晚嗎?」顧雪儀問。
「是的,您看您方便嗎?」孫俊義在那頭問。
「方便的。」顧雪儀暫時也沒什麼別的安排。
孫俊義鬆了口氣,連忙讓助手發了地址給顧雪儀。
江越忍不住了:「晚上不一起吃個飯嗎?」
顧雪儀疑惑地看向他:「江總不忙嗎?」
江越張張嘴,一時為難了。
他該說忙還是不忙?
忙,那這頓飯就飛了。不忙,顯得他不務正業。宴朝可是常年有工作狂的美名。顧雪儀之前那麼喜歡他,沒準兒就是欣賞他身上的這些品質。
江越抹了把臉:「忙的。」
顧雪儀點了下頭:「江總還有什麼別的事要說嗎?我們可以先坐下來說完。」
江越毫無經驗,除了去電影院外,就不知道該幹嘛了。
江二怎麼也一臉沒休息好的混沌樣?
顧雪儀無奈地微微一笑,道:「江總看上去狀態不太好,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之後還有什麼事,我們再電聯。」
一起看個電影,也算是聯絡了感情了。
江越更想擰掉江靖的腦袋了。
都他媽什麼破主意!
江越:「……啊,啊,好。」
顧雪儀去視察了一圈兒畫廊和正在辦理交接的基金會。
江越沒去公司,他特地回了趟家,先打了一頓弟弟。
轉眼到了晚上。
宴朝已經平復好心情了,準備繼續送上門去給顧雪儀做飯。
顧雪儀則已經和孫俊義坐在包廂里,準備用餐了。
與此同時,網上也接連爆開了幾條消息。
《顧雪儀並未失勢,與簡昌明共進午餐》
《江越為顧雪儀電影院包場,共看愛情電影》
《孫導與顧雪儀共進晚餐,相談甚歡》
【恍恍惚惚紅紅火火,顧女士壓根不需要我們操心】
【這是一天之內發生的???臥槽?顧女士真的很受歡迎啊】
【宴總的頭還好嗎】
【草哈哈哈哈這他媽是怎麼肥事,全都排隊拿著愛的號碼牌嗎?】
【?有什麼好夸的?不就是一群男人追著她嗎?你看有女的和她玩兒嗎】
【ls酸什麼?還有嘲人家是棄婦的,這會兒出來打個臉唄】
孫俊義也看見了消息。
他無奈一笑。
是他想多了,顧雪儀那麼厲害,怎麼會離個婚就跌入谷底了?上趕著雪中送炭的可不止他一個!他排在大佬們中間,實在不顯眼了……
江越回去後,也看見了新聞,看見那些營銷號大寫特寫他和顧雪儀如何如何,甚至還把老早以前的新聞都拉出來聯動了。
江越這才覺得舒服了,也沒算白去電影院。
他轉頭看了眼江靖:「你還是有點用的……」
提心弔膽的江靖終於鬆了口氣:「哈哈,我就說嘛。你還是得聽我的……」
江靖希望這追求的日子長一點,讓他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日子也久一點。
宴家。
宴文姝強忍著勤勤懇懇又讀完了一本書,再然後一刷手機,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噔噔噔就下了樓。
「不好了!」
「我覺得大哥真的不行了……」
宴文嘉和宴文宏抬起頭。
宴文姝把手機往他們面前一遞,憂心忡忡道:「咱們把江二和簡昌明套麻袋揍一頓還能挽回嗎?」
另一頭。
宴朝敲開了顧雪儀的門,來開門的卻是保姆。
「顧女士不在家嗎?」
保姆搖了搖頭說:「她打了電話回來,說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吃飯。」
朋友?
誰?
難不成還要和簡昌明一起吃第二頓飯?
宴朝面上神色不變,心底翻起的褶皺卻仿佛能夾死蒼蠅。
他拿出了手機,恰好就看見了來自客戶端的新聞推送。
宴朝一溜兒看下去。
一天。
才一天。
就三個人分別約了顧雪儀吃飯、看電影。
宴朝胸口一窒。
這一幕早有預料,倒也不算格外可氣。
但問題是,他們都被營銷號記了一筆,他呢?狗仔們就這麼廢物嗎?連他登門的照片都拍不到一張?新聞里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出現?
宴朝陰沉沉地看向了評論區。
評論區倒是有提他的。
他低頭仔細一看——
【為宴總點一首綠光】
宴朝:……
他的胸中窒息得更厲害了。
保姆沒由來地覺得身上冒寒意,她連忙問:「您……您有什麼事嗎?」
宴朝微微一笑:「沒什麼事。」
他明明是笑著的,但保姆卻愣是打了個寒戰。
宴朝進了屋說:「我給她做個湯。」
保姆攔不住他,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是,可是顧女士不在家,她沒說您能不能進啊,而且這些……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您,您……」
宴朝已經穿好了圍裙,取出了一隻老母雞,一刀剁下了頭。
他回頭看向保姆,淡淡笑了下道:「哦,沒關係,我是她包養的小白臉。這是我該做的。」
保姆哆嗦得兩條腿都快站不住了。
哪兒……哪兒有這麼有錢,又氣勢兇悍的小白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早鴨。這章比較長。
大家都是戀愛鬼才,只有宴總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