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2024-08-17 17:28:41 作者: 故箏
  第一百零一章

  女人怔忪得太過明顯, 宴朝問:「睡得不好?」

  宴朝的口吻平淡, 但卻毫不掩飾關心的姿態, 仔細聽上去, 甚至還有點不動聲色的溫柔。🐙☢  ♣☢

  這對於女人來說, 簡直是從未聽過的口吻!

  她記憶中的宴朝, 語氣淡漠, 連笑起來的時候,笑意都沒有到達過眼底。男人讓她愛慕,可又讓她感覺到發怵。

  她拼了命地想要喚起男人的注意力, 可男人連多看她一眼都懶得。

  而現在呢……男人是在關心那個顧雪儀嗎?

  雖然早就預料到那個顧雪儀能處理好這一切,但她沒想到,這麼快……這麼快就處理好了……連宴朝都為她折腰了?

  女人壓下了心中翻湧的嫉妒。

  那個顧雪儀的性格是什麼樣的?我現在應該怎麼說?

  女人低頭思量的時候。

  宴朝盯著她的目光, 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宴朝單手脫下了圍裙, 淡淡道:「宴文柏剛才給你打電話了。」

  「啊?」女人頓了下。

  宴文柏?

  宴文柏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女人只能幹巴巴地應了聲:「哦。」

  房間裡驟然安靜了下來。

  女人又不敢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宴朝為什麼在這裡。

  宴朝的目光從她身上梭巡而過。

  氣質是很玄妙的東西。

  哪怕頂著相同的面容。

  宴朝淡淡道:「我們明天去選婚戒怎麼樣?」

  女人猛地揚起了頭。

  她和宴朝結婚的時候, 連這東西都沒有。宴朝突然提出婚戒, 是對那個顧雪儀說的吧?女人心底掀起了嫉妒的巨浪。但她臉上又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她當初沒有做錯。

  危機化解了。

  她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宴朝將她的喜色、閃爍的目光收入眼底:「你先休息, 我走了。」

  她不是顧雪儀。

  「啊。」女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本能地應聲。

  宴朝轉頭走到門口,又皺了下眉, 然後返身回到廚房, 將整口鍋都端走了。

  女人:?

  宴朝就這麼端著鍋走了出去。

  等門合上那一瞬, 宴朝的臉色就驟然陰沉了下去,眼底跟著籠上了一層陰霾之色, 仿佛暴風雨欲來之勢。

  這是他做給顧雪儀的。

  這個女人當然不配享用。

  宴朝下了樓,將鍋遞給了一旁的保鏢拿著,冷聲吩咐道:「仔細盯著這裡,顧總身體不適,還要堅持工作。你們盯著,不要讓顧總出門。」

  保鏢毫不懷疑,立刻應了聲。

  如果是顧雪儀的話,保鏢根本攔不住她。

  可如果不是顧雪儀,她自然也別想離開這座住宅。


  宴朝坐上車,臉色越發陰沉冷戾。

  他怕自己再在那裡多待一會兒,會因為女人臉上的喜色而作嘔。他更怕自己忍不住撕了她。

  可是不行……顧雪儀去了哪裡,要怎麼才能讓她回來……這些都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而這具身體已經屬於顧雪儀了,他怎麼能毀壞一分一毫?

  宴朝徑直回到了宴家。

  宴文嘉等人早早就回了家,乍見他,都是一愣。

  「宴文姝不是說您和大嫂已經和好了嗎?大嫂人呢?」

  宴文嘉的話更扎在了宴朝的心上。

  宴朝強忍著種種驟然翻騰而起的負面情緒,低聲道:「宴文姝,給盛煦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一趟。」

  宴文姝愣愣應了聲。

  宴文宏反應更快,他咬著牙:「大嫂出事了?」

  「她不見了。」宴朝的聲音幾乎是從喉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前一天他才感覺到狂喜。

  第二天,顧雪儀就不見了。

  「不見了?失蹤了?」宴文嘉臉色大變:「誰敢綁架大嫂?」

  「不是綁架,是她……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宴朝每多說一個字,都感覺到心底的陰霾多了一分。

  宴文嘉早知道顧雪儀是穿越來的,這會兒當然不會覺得奇怪,他喃喃道:「穿回去了?為什麼?」

  「因為本來的顧雪儀回來了。」宴朝說。

  女人的種種反應,氣質的變化,都說明她是原來的顧雪儀。

  宴文嘉這才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拽出了有關對方的部分。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情也好。他只想要這個大嫂。

  宴文姝已經呆住了。

  完全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一回事。

  宴文宏驟然抬起頭,問:「殺了她,大嫂能回來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多可怕。

  「身體已經屬於顧雪儀了,殺了這具身體,這個女人或許會死,但顧雪儀不一定能回來。」宴朝說著,厭憎地皺起了眉。

  「不過她應該知道些什麼。」宴朝冷冷道。

  沒多久,盛煦也趕到了。

  他就聽見宴文姝在電話里說了聲「大嫂出事了」,嚇得他魂不附體,立即趕了過來。

  宴朝大致將事情告訴他了。

  盛煦的臉色也驟然難看了起來。

  他能在這個世界與大嫂再相見,自然是歡欣不已的,如果大嫂消失了……

  宴朝冷冷地端詳著盛煦,問:「你也是穿到這個世界的,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嗎?」

  盛煦犯難地皺起眉:「我不一樣啊。宴總看過文學作品嗎?裡面把穿越分作胎穿、魂穿、身穿。我屬於胎穿啊。我出生的時候就是盛煦了。而大嫂卻是中途才來的……大嫂為什麼會來是很奇怪的,我當時問過大嫂,我以為她是死了才來的,可是好像不是的,大嫂完全沒有死亡的記憶。就睡了一覺,醒來就到這個世界了。」

  「就和消失的時候一樣……一覺,就不見了。」宴文姝喃喃道。


  宴朝摩挲了一下指骨,眉眼鋒銳,他淡淡道:「我們是否可以這樣假設……」

  「嗯?」眾人一時間都看向了他。

  「原本的顧雪儀和她靈魂互換了,她來到了這個世界,而原本的顧雪儀,去了她所在的世界。」

  盛煦臉色沉了沉:「那得出大事……」「我大嫂是一家之主,那個人能有我大嫂的本事?」

  宴朝並不順著盛煦的話往下說,只冷聲道:「如果是這樣,至少現在顧雪儀是安全的,她性命無虞,只是回了她的時代而已。」

  宴文姝聞言鬆了口氣。

  但很快她又苦著臉問:「那大嫂還能回來嗎?」

  「能有一有二,自然就能有三。」宴朝頓了下,說:「之前顧雪儀很關注一個人。」

  「誰?」

  「郁筱筱。」

  「這人是誰?」宴文姝面露茫然。

  「這人聲名不顯,連我都不大記得她,但是我從非洲回來時,顧雪儀開口便問了我,郁筱筱呢,像是篤定郁筱筱此人會同我一併歸來。可她從何處去得知?」宴朝沉聲道:「這人身上有些問題,把人抓過來。」

  甚至就包括,顧雪儀將她當做棋子使用,這人渾身都帶著殺傷力……也是很詭異的事。

  「抓、抓過來?」

  「嗯。」

  盛煦起身道:「我去請她,這件事交給我。」

  「我去。」宴朝說。

  這個郁筱筱身上太奇怪。

  盛煦如果因此出了事,他倒沒什麼愧疚之心,但如果顧雪儀回來了,心下必然會難過的。

  「你去盯著現在這個顧雪儀。」宴朝不容置噱地道。

  宴文宏立刻應聲:「我也去。」他抬頭,口吻淡漠道:「宴家人中,只有我過去在她面前模樣乖順寡言。我去套她的話。」

  「需要知會其他認識大嫂的人嗎?比如說江越、封俞……」宴文姝問。

  宴朝語氣沉沉道:「如果連這都分辨不出來,他們也著實蠢貨。」

  宴文姝閉了嘴,那就是不用說了。

  眾人立刻動了起來。

  盛煦等人去盯著女人。

  宴朝去「請」郁筱筱。

  另一邊,宴朝還打了電話讓陳於瑾負責搜羅各地有關「穿越」「靈魂互換」的人和事。就連那天只見過一面的金鼎寺的盛大哥,宴朝也讓人去「請」他了。

  這人是盛家的,與穿越的事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又是顧雪儀除他外,最後單獨見過的人。.•°¤*(¯`★´¯)*¤°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宴朝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

  顧雪儀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黑色的木頭房頂。有些眼熟。

  顧雪儀立刻坐起身。

  身上的是繡卍字紋的被褥,轉眸是一排又一排的排位,上頭還掛著盛家歷代祖先的畫像。

  顧雪儀捏了捏指尖。

  疼。


  不是做夢。

  顧雪儀立刻起了身,心下也不免有一絲驚愕。

  她竟然穿回去了?

  她的身體並沒有死亡?

  起身後,顧雪儀才發現,她睡的竟然是地上。而且怎麼會睡在祠堂呢?

  顧雪儀腦中驀地掠過了金鼎寺中男人的那句話——

  「盛家主母中了邪祟」。

  他們當她中了邪祟,便將她安置在了祠堂中嗎?

  顧雪儀活動了一下四肢,推門走出去。

  院兒中沒有一個下人。

  連院門也是鎖著的。

  顧雪儀徑直走到門口,抬手叩門。

  外面便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別敲了,你何時供出你使了什麼妖法,讓夫人消失了。你方才能踏出門一步。」

  顧雪儀心下一動,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她就知曉,盛家人也好,顧家人也好,都不是蠢貨。她若不見了,他們定然會發覺。

  也正是因為這樣,盛長林方才會留下手記與畫卷罷。

  顧雪儀心下感慨,又有些歡喜。

  原先只當他們已化作一抔黃土,她再也不能同故人相見,沒成想卻是回來了……

  「還不回去?」門外又冷聲道:「裝瘋賣傻也無用。」

  顧雪儀淡淡道:「丹桂,是我。」

  門外驟然沉寂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工夫,門外傳來了鎖鏈碰撞的聲音。門鎖打開,一個年逾三十,作已婚打扮的年輕婦人,怔怔望著顧雪儀:「夫人……」

  顧雪儀頷首道:「是我。」

  丹桂乃是她昔日陪嫁,日日伺候在她身旁,年過二十六方才嫁人。嫁人後也都依舊留在盛家伺候她。

  顧雪儀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有頂替我,那頂替我的人,都說了什麼話……你們一一告知我。」

  「是、是……」氣勢不會認錯,口吻不會認錯。

  那個女人連她名字也記不住,總是一口一個丫鬟。

  丹桂熱淚盈眶,道:「方才他們聽見夫人的聲音,已經報到老太太那裡去了……一會兒夫人就知曉了。」

  老太太年老多病,起不來身。

  不一會兒,便有人抬著盛老太太前來了。

  除此外,還有各房的老爺、嫡子……浩浩蕩蕩而來。

  顧雪儀抬眸望去。

  盛長林走在其中,他著青色衣衫,頭戴玉冠,面上還帶一絲青澀氣。

  倒是讓人很難想像,他是如何垂垂老矣,又如何在臨死前寫下手記,繪下畫卷……

  顧雪儀正怔忡間,面前不少人已經躬身拜了拜。

  盛長林更放低了聲音,不可置信道:「可是長嫂?」

  顧雪儀點了下頭,稍作回憶,道:「是我。我走時,正是你去戶部走馬上任時。前一日,我也才得封一品誥命。」如此可算自證了。

  她頓了下,又問:「祖母可好?」


  老太太扶著座椅,行走不得,只能伸長了脖子,道:「近來又吃了些藥……整日都想著你去了哪裡,是活著,還是被人害死了……睡也睡不著,藥也是苦的,實在難熬死了。」

  顧雪儀頓了頓。

  她初到現代時,只想著顧家與盛家都正當鼎盛,國家也正是威風強盛引八面來朝的時候……不需要她去牽掛。

  可是……卻有許多人在牽掛著她。

  顧雪儀抿了下唇,道:「咱們先坐下,慢慢說。」

  「好,好!」長房的老爺一撫掌,道:「你回來便好……走,咱們先去廳中說話。」

  「再吩咐下去,擺一桌好宴。」

  「再騎快馬去顧家報個信兒……」

  盛家一時又恢復了嘈雜熱鬧的景象。

  顧雪儀從他們口中得知,她消失後,她身體裡又多了個顧雪儀,那應當就是書中本來的顧雪儀了。

  「這人一來便肆意支使丹桂,咱們家中人多,夫人每個都認得,可這人卻是連四公子都不認得……真是滑稽。」

  「我們那時便覺得不對了。」

  「這人一點禮儀也不通,開口又囂張刁蠻,與長嫂乃是完完全全兩個模樣。」

  「之後父親就請了人去尋奇人異士,以查探怎麼一回事。」

  「長嫂方才失蹤那段時日,家中亂了幾日,不過承蒙長嫂昔日教導,倒不敢胡來,如今一步一步,倒也勉力穩住了。」

  「我們問她從何處來,是使了什麼法子害的您,她不肯說,我們又怕傷了您的身體,便只好將她鎖在祠堂中,每日送飯、換衣。想著那祠堂中,都是老祖宗的靈位,興許能鎮壓她一二……她倒是怕得緊,老喊著有鬼,每日裡鬼吼鬼叫、裝瘋賣傻,說我們故意嚇她,一會兒又是哭,一會兒又是罵。」

  ……

  顧雪儀怔了怔。

  原來的顧雪儀竟然不堪到了如此地步。

  現在她回來了,原身自然也會回去了罷?

  想到這裡,顧雪儀擰了下眉。

  那她豈不是要對不起宴朝了?前兩日才說要包養他。過兩日,就突地換了個人。

  宴朝……會如何?

  ……

  而這時候。

  女人也慢慢從手機上查得了不少資料,越查,她就越是忍不住震驚。

  那個顧雪儀的靈魂過於強悍,不僅重新鍛造了她的軀體。

  更在短短几個月內,出了大風頭。

  她輕易捏死了蔣夢等人,簡家都對她高看一眼,簡芮更將她引為知己。裴家那對惹人厭的姐弟,都任她搓圓捏扁。不,不止,宋太石華邀她入紅杏,她竟然反手弄死紅杏,還從宋家賺了一大筆錢。她捧紅了一個畫家,又轉手投資電影賺了十幾個億!十幾個億啊!

  這也就算了。

  江越、封俞、盛煦?……這些人……竟然對她示好?

  連宴朝都回過頭追求她……

  還有宴家人,更是總將她掛在嘴邊。

  女人心底的嫉妒越來越濃。


  她死死咬著牙,關上了手機,再不肯看那些採訪。

  沒什麼好嫉妒的……這些現在都是我的了,我應該謝謝她為我鋪路……

  接下來……她的生活豈不是一路暢通無阻?

  她只要招招手,宴家人,還有簡昌明、江越、封俞這樣的大佬,就都會為她付出,哈哈哈!

  商界、政界、還有明星圈子裡……那不都等同於是她的天下?

  女人緊跟著又去搜了郁筱筱。

  卻只搜到了一點花邊新聞,報導的都是宋家小宋總與她如何如何……

  很好,連女主角的光環都被打碎了。

  我再也沒有任何威脅了!

  女人忍不住先給簡昌明打了個電話。

  這樣,宴朝會吃醋的吧?

  「簡先生。」女人開口問:「我明天和簡先生一起吃個飯。」

  簡昌明在那頭動作一頓:「明天?」

  女人狐疑道。

  怎麼,難道不行嗎?新聞應該沒出錯吧?

  女人連忙笑了笑說:「是啊,我有些事要拜託簡先生。」

  她爸不是一直想要巴結上簡昌明嗎?

  這還不簡單?

  簡昌明頓了頓,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怪異感。

  「什麼事?」

  「明天見面再說啊。」

  簡昌明皺了下眉,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凌晨四點半。他淡淡應聲:「好。」

  有些奇怪。

  顧雪儀從不會用這樣無禮的口吻和人說話,就連語氣詞都顯得有些怪異。又究竟是什麼事,才會讓她在半夜打電話過來?

  女人掛斷了電話。

  果然有用!

  女人笑了笑,然後興奮地去睡覺了。

  等到第二天。

  女人立刻就給父親顧學民打了電話:「爸爸,你之前想要的事,我今天就能給你辦好……」

  顧學民:「啊?」

  女人惱道:「怎麼?你不信我?」

  顧學民拿下了手機,轉頭看向妻子張昕:「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的啊?」

  張昕:「東邊啊。」

  「那怎麼回事啊?雪儀給我打電話,那個口吻,我瘮得慌。你說是不是最近我倆做錯什麼了?我覺得我沒做錯啊?是不是你?」

  張昕也一下慌了,認認真真反省了一下自己:「是,是嗎?我也、也沒有啊,我就只是和曹太太小小地炫耀了一下……這、這算錯嗎?」

  女人在那頭皺了皺眉:「爸?」

  「……」

  「爸?顧學民!」

  「……」

  女人衝著手機那頭喊了好幾聲,卻發現那頭隱隱約約能聽見說話的人聲,可顧學民就是不應答她。

  顧學民左思右想,想不出個結果,果斷掛了電話。

  「你幹什麼?」張昕目瞪口呆。


  「就裝信號不好吧。等她心情好了,我再打過去。她現在的口氣太可怕了……就好像,好像突然間又回到之前的樣子了。多可怕啊。」顧學民打了個哆嗦:「跟中邪似的。」

  張昕:「哎?」

  她其實是有懷疑過,女兒不是女兒的,但顧學民不在乎這些。而且變了的顧雪儀,也確實讓她過得更好了。

  張昕猶豫道:「咱們去看望一下?」

  女人發現被掛了電話,登時火冒三丈。

  那老東西怎麼回事?

  之前不是他總腆著臉來求她辦事嗎?現在她要幫他了,他反倒掛電話了!

  女人抿了下唇,洗漱後,匆匆化了妝就往門外走。

  不管那麼多,先去見簡昌明。

  門一開,卻是保鏢攔住了她:「抱歉顧總,您今天得好好休息,不能出去……」

  女人傻了眼。

  這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女人咬咬牙,乾脆打給了簡昌明,讓他來接自己。

  「我被關起來了!」女人急急道。

  簡昌明更覺得不妥了。

  他緩緩沉下了臉。

  當初顧雪儀絲毫沒做掩藏,大大方方展露了變化。

  也就使得現在的顧雪儀,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但凡與她有所接觸的人,都會覺得不對勁吧……

  簡昌明掛了電話。

  女人:?

  而這時候電梯門開了,盛煦和宴文宏也走了出來。

  盛煦冷冰冰地盯視著女人。

  宴文宏神色倒是平靜,但心底已經將這女人撕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女人迎著他們進了門,目光更是來回在盛煦身上打轉。這人可是盛家的!盛家啊!

  而這邊剛進門。

  沒一會兒,顧學民夫妻也到了。他們一見門裡的人,就是一愣:「都、都在啊……」

  女人心道。

  果然還是來了。

  哼。

  她會讓他們看見,她這個女兒已經不是昔日的樣子了,她現在有手段了。

  女人連忙笑著指了指盛煦說:「爸,你不認識吧?這位是盛煦盛先生……」

  顧學民說:「知道,新聞里看見過。」

  女人表情僵了僵,說:「你想想你之前想做什麼來著?」算了簡昌明沒有,有盛煦也行。盛煦更好呢。

  顧學民惶恐地想了想:「我……我什麼也不想做啊。我什麼都聽你的啊。」

  女人咬了咬牙,罵道:「你忘了嗎?你之前不是說想和那個外國做生意?但是差批文嗎?」

  顧學民拽了拽張昕的袖子,說:「你覺不覺得這不像我們女兒?」

  「她好像腦子有問題。」

  「我覺得你之前說得對,這個女兒可能是假的。那我們女兒呢?」

  女人:?

  她終於意識到,她打算得好好的……的確沒按她想像中的來!

  顧學民他們竟然都不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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