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康樂城,范家!
康樂城雖是河東小城,可其中商賈大家諸多。
街道之中皆是一片繁榮。
而這范家府邸,其規模不輸京城大家,府邸周圍更是有著諸多護衛保護!
范府之中,
一身著藏青色錦袍,手指帶著巨大玉扳指,挺著傲人肚皮的白髮人坐在涼亭之下。
在其周身,皆是穿著暴露,身材苗條的妙齡少女。
「靈兒!你這腰,最近可是有些寬了。」
那白髮人手掌放在名為靈兒的女婢腰上,略顯不滿地說道。
靈兒聞言,面露驚恐之色,急忙跪下,哀求道:「靈兒知錯!」
「還望老爺饒恕!」
「就許這麼一次!」
那白髮老頭嘿嘿一笑,看不出喜怒。
旋即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看向身側的一中年男子道:「那從京城來的戶部官員都走了嗎?」
「回老爺,還未!」
「昨日更是放出消息,若是城中糧商再不降價,晉王殿下便會帶人而來!」
「晉王?」
聽到趙振名字,白髮老頭微微一怔,口中念叨著。
「先前太子所說的人,可是他?」
「回老爺,正是!」
「呵呵……」
白髮老頭兒臉上多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擺手道:「下去吧!」
「待這晉王來了,前來稟報。」
「是!」
待周圍下人離開後,白髮老頭兒將身旁的妙齡少女摟在懷中。
其手指放在腰間蝴蝶結上。
輕輕拽動腰間布繩,其身上的衣物便直接褪下。
旋即便有著不入流的聲音自涼亭之下傳出,整個范府中都多了幾分蕩漾!
天武城,東宮。
杜風醇、劉廷睿等人皆是站在書房外。
自從前日朝上趙煥被趙況呵斥,開闢新渠一事被趙況准了之後,回到東宮的趙煥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
不論是杜風醇、劉廷睿,還是說東宮內的太監,婢女,趙煥一律不見!
「劉兄,這般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若是再這樣下去,太子殿下的身子,會吃不消的啊!」
杜風醇滿臉擔憂的說道。
劉廷睿聞言,自是明白杜風醇所說。
可趙煥的性子他也是了解,若不能將趙振解決,趙煥怕是不會出來。
思慮片刻後,
劉廷睿慢步走到書房門前,手指輕輕敲打:「殿下,下官有事前來稟報。」
「……」
無人回應劉廷睿。
劉廷睿咬了咬牙,繼續開口道:「殿下,此事與趙振有關……」
還未等劉廷睿將話說完,書房門緩緩開啟,一疲憊身影出現在了劉廷睿身前。
正是趙煥。
「進來說。」
「是!」
劉廷睿與杜風醇對視一眼,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好歹是願意打開書房門了。
「馮公公,快去讓後面為殿下準備一些吃食。」
杜風醇叮囑了一聲,便跟隨著劉廷睿進入到書房之中。
「殿下!昨晚跟隨趙振前去河東之地的戶部之人傳來消息,說是他們已經抵達康樂城。」
「如今他們按照趙振的意思,想要將購買康樂城中的糧食。」
「只不過康樂城中糧商不肯降價!僵在了那裡。」
劉廷睿迅速為趙煥稟報著。
本精神萎靡,滿臉疲憊之色的趙煥,在聽到康樂城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你方才說,趙振他們在康樂城附近?」
趙煥一臉關切,凝聲問道。
「正是!」
對於趙煥的這般詢問,劉廷睿一驚,但還是迅速回應著。
「傳信給你麾下之人,不論想什麼辦法,務必要趙振動身前往康樂城!」
「殿下,您這是……」
不等劉廷睿多問,趙煥便瞪了其一眼:「去做便是!」
「下官明白!」
劉廷睿重重地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書房。
待劉廷睿走後,書房之中只剩下趙煥與杜風醇二人。
感受著越發壓抑的氣氛,杜風醇咂了咂嘴,雙手作揖道:「殿下,若沒什麼事情,下官先行告退!」
「慢著!」
「殿下有何吩咐?」
杜風醇小心翼翼地問詢著。
「最近軍中可有人打探尉遲擎的消息?」
「回殿下!並未聽說。」
杜風醇說完話後,心中也多了幾分疑惑。
自從尉遲擎上次傳信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其消息。
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了殿下,尉遲擎還未尋得劍宗師?」
「找到了!」
趙煥輕聲回應,杜風醇未曾察覺到的是,趙煥神色比先前更加冰冷了幾分。
眼眸深處更是有著怒意顯現!
「那殿下為何還要趙振?」
杜風醇有些不解的說道。
「劍宗師、尉遲擎皆死於趙振之手。」
這句話幾乎是趙煥咬著牙說的。
而伴隨著趙煥話音落下,先前神色還算平淡的杜風醇,頓時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口中吞咽著唾沫。
「這,這怎麼可能!」
「宗師之境,可瞬間斬殺萬人軍隊!」
「即便趙振身旁有著天武衛守護,又怎能與劍宗師作對?」
杜風醇身為兵部左侍郎,他太清楚宗師強者實力如何了!
天武衛是精銳不假!
可單憑數千人,就能斬殺劍宗師?
杜風醇定然是不信的!
「從尉遲擎傳來的消息來看,出手之人並非是天武衛,而是趙振。」
「趙振有著斬殺宗師的手段!」
趙煥臉上寒色越發冰冷,凝聲說道。
得到了這一消息的杜風醇,也終於明白,為何這兩日趙煥會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
剎那間杜風醇為之感到心悸。
這種恐懼是發自靈魂深處,不知不覺間,自己也踏上了一條將死之路!
「那殿下準備如何處理尉遲擎之事?」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杜風醇回過神來,再度開口問道。
「明日你傳出消息,尉遲擎因帶兵前去周邊剿匪,意外跌落懸崖而死。」
「發出公示之後,安排一人接替尉遲擎的位置。」
「陛下那邊?」
杜風醇有些不大放心。
畢竟尉遲擎算得上是大武名將,就這般死了,趙況怎會相信?
「父皇那邊,本殿會去解釋。」
「你按照本殿所說的去做便是!」
「下官明白!」
話罷,杜風醇衝著趙煥微微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了趙煥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