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廷睿身為戶部尚書,在朝堂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風險。
若是趙煥成功登上皇位,倒還好說。
可一旦失敗,整個劉家都將陷入滅頂之災!
「本殿心中清楚。」
「只不過,現在時機尚不成熟,還需等待兩日。」
說完話後,趙煥不願再多說什麼,便衝著劉廷睿、杜風醇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兩人相視一眼,眼眸中有著些許猶豫之色,似乎還有一些話想說。
但最終還是行禮離去。
待劉廷睿兩人離開後,趙煥面龐上有著一抹凝重閃爍,進而看向身側馮正問道:「純妃那邊進行的如何了?」
「回殿下!這些時日,陛下每日都前去純妃那邊歇息。」
「純妃也令人送出消息,一切正常。」
「這兩日,陛下龍體已然是有些虛弱。」
馮正恭敬的回應道。
「好!」
「令人給純妃傳話,此事若能順利完成!待本殿上位之後,定會給予重賞!」
說話間,趙煥眼眸中已然是有著狠厲之色閃過,只不過那眼神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
馮正聽聞此言,身軀一震,邁著小碎步朝著書房外走去。
與此同時,
天武城向南近二百里處,一帳篷之中。
周權快步進入到營帳之中,衝著蕭程景行禮道:「拜見太師!」
「你怎有時間前來老夫這了?」
「老夫不是令你看管天武城動向嗎?」
本在觀看新渠圖紙的蕭程景,在聽到周權聲音後,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問道。
「回太師!屬下因得到一重要消息,特來稟報!」
「何事?」
周權的話,無疑是讓蕭程景有些好奇。
「暗線傳信道,晉王殿下在河西之地遭遇域外宗師等人刺殺!」
此話一出,蕭程景眼眸閃動,本在手中的茶杯,也因內心驚駭而掉落在地上。
茶杯破碎的聲音,令得蕭程景回過神來,有些緊張的看著周權道:「然後呢?」
周權神色怪異的笑了笑道:「太師無需擔憂。」
「那前去刺殺晉王殿下的域外宗師,已是別殿下所斬殺。」
隨著周權開口,蕭程景眼眸中多了些思索之色,進而喃喃道:「應當是那步槍的緣故。」
趙振讓京都鍛器司製造了一把神器,這事兒蕭程景是知道的。
先前那劍宗師之死,就是因為這步槍。
因此在蕭程景看來,這一次能夠面對域外宗師輕鬆化解,也應該是有著步槍的緣故。
周權聞言,微微一怔:「太師您說些什麼呢?」
「沒事!」
蕭程景擺擺手。
見周權依舊站在面前,沒有離開的意思,蕭程景眉目不免皺在了一起,有些疑惑的開口道:「怎麼?還有事兒?」
「太師,屬下還沒將話說完呢!」
「還有什麼事兒?」
「這次晉王乃是親手斬殺的那域外宗師!並且,根據暗線來信所說,晉王殿下似乎已經突破了宗師之境!」
「當日斬殺那域外宗師之時,天降異象!一柄金色長劍從天而降,直接將其斬成齏粉!」
「屍骨無存啊!」
說到最後,周權眼神以及語氣早已發生了變化。
眼瞳震動,語氣中滿是震驚!
先前在河西家揚州邊界之時,他是見過趙振的。
趙振年紀不過二十來歲,卻能夠踏入宗師之境,這般能力已然是超越了周權想像!
而伴隨著周權話音落下,蕭程景也愣在了原地。
眼眸呆滯的看著面前的圖紙,微微咽著唾沫,不敢相信的說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太師放心!此等消息乃是暗線專門傳來,定不會有假!」
周權雙手抱拳,甚是嚴肅的解釋道。
可隨著周權話音落下,蕭程景面龐上並未有著緩和之色。
反而比先前更加緊張了幾分。
「這是幾日前的事情了?」
「暗線想要將消息傳來,至少需要兩日時間!」
周權解釋著。
「也就是說,這皇宮之中的諸多皇子,陛下都知曉了?」
蕭程景眼眸閃動,內心有著一抹驚駭出現。
不曾再多想,急忙開口吩咐道:「速速回京!前去盯著京城幾位皇子的動向!」
「特別是太子殿下!」
「是!」
周權見著蕭程景面色上那緊張模樣,哪敢懈怠。
雙手抱拳行禮,便快步朝著營帳外跑去。
只是,還未等周權走出營帳,蕭程景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對了!近些時日,天武城可有什麼異常?」
「並無異常!」
「生意反而比先前好了不少!城中多了不少商隊!」
周權毫不在意的說道。
一邊說著,臉上還掛著燦爛笑容。
「多了許多商隊?」
這一看似尋常的話語,卻是被蕭程景尖銳的捕捉到了。
「如今已是過了豐收時節,天武城應當比先前冷清一些,怎會突然多了商隊呢?」
周權聽到蕭程景的話,眼瞳一震。
頓時明白了蕭程景的意思。
「太師您是說,城中的那些不是商隊?」
「快!速速前去城中,徹查近半個月入城的商隊!」
還未等蕭程景將話吩咐完,一道身影便進入營帳之內,跪在蕭程景身前,沉聲道:「報!晉王殿下派人向太師傳信!」
蕭程景見狀,急忙將那信件拿在手中拆開。
在看到信件內容後,蕭程景先前略顯焦急的神色,頓時消散不少。
一抹笑容也隨之出現在了蕭程景臉上。
這般變臉速度,令得一旁的周權有些疑惑:「什麼事兒突然讓太師這般開心?」
「晉王殿下,果真是心思縝密啊!」
「趙煥所做的小動作,皆是在晉王的掌握之中。」
感嘆過後,蕭程景將那信件遞給了一旁的周權:「看看吧!」
周權目光自那信件之上掃過,眼中也多出了些許敬佩之色:「晉王殿下真是神了!」
「晉王殿下早已算到太子會用這樣的方法來讓麾下將士入城!」
「殿下藉助晉王妃玉鐲丟失一事,從而徹查天武城!」
「這般動作之下,定會引得太子慌亂,從而露出破綻!」
周權一邊說著,那握住信封的手掌,都是激動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