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眾朝臣聚集在天鳳殿內,
趙況還未前來,眾人的站位也就相對來說隨意些。
不少人聚集在一起,皆是討論著近段時日皇城內的一些熱點消息。
「據說昨日晉王殿下大鬧戶部,從戶部拿走了不少錢?」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今日戶部郎中龔毅並未上朝!」
「晉王殿下近些時日越發猖獗了,竟是敢直接用武力搶奪戶部銀兩!」
對於今日大殿內的風聲,蕭程景自然是聽在耳中,只不過蕭程景未曾加入其中,只是站在前面默默地聽著。
心中更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就讓自己攤上這麼一位姑爺。
「陛下到!」
在眾臣交談間,一尖銳的通報聲從大殿一旁的偏殿門口響起,進而身姿挺拔,頗有幾分神威,衣著刺繡龍袍,頭戴金冠的趙況緩緩走出。
儘管趙況未曾說話,但那身上的帝王威壓,令得在場眾人皆是屏氣凝神。
在趙況坐在龍椅上後,殿內眾臣齊跪在大殿內:「拜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齊聲跪拜。
「平身。」
「謝陛下!」
「陛下!如今正值豐收之際!關中,關東等地皆是傳來消息,今年是一豐收年!」
「今年的賦稅一事,應當不用再擔憂了!」
早朝無疑是匯報事情的時候,前兩年,關中,關東等地時不時會有著蝗災等災禍出現。
今年卻是十分平靜,這對於日後王朝的發展,無疑是好的!
「陛下!正如馮大人所言,今年是一豐收年不假!但微臣認為,不可向百姓過多地索要賦稅!」
「前兩年關中,關東等地皆受災禍影響,百姓民不聊生!今年好不容易收穫頗豐,若是過多地索要賦稅,怕是會讓百姓心中不滿!」
站出來開口的正是兵部左侍郎杜風醇。
「杜大人言之有理……」
許久之後,關於關中,關東等地賦稅一事,才商議出一結果。
結果便是按照杜風醇所言,不對其索要過多的賦稅。
對於這一結果,站在眾臣首列的趙煥眉眼間皆是有著笑容出現!
杜風醇乃是東宮僚屬,如今杜風醇所提建議受皇帝趙況的贊同,這對於東宮未來發展自然是有著一定好處。
「除去關中,關東賦稅一事,可還有其他事宜?」
趙況凝聲問道。
站在前列的趙煥微微轉身,落在了劉廷睿身上,給劉廷睿使了一個眼神。
昨日他已與劉廷睿商議,今日要在早朝上,彈劾趙煥!
劉廷睿接到信號,當即快步走出,雙手作揖躬身道:「回陛下!微臣的確還有一事想要稟報。」
「說!」
「前些日陛下親自下旨,禁止戶部給晉王府發放任何俸祿!」
「微臣謹記聖命!」
「可昨日晉王殿下卻是闖入戶部,在沒有陛下同意的前提之下,打傷戶部郎中龔毅等守衛多人,從戶部拿走了七十三兩銀兩!」
說到這,劉廷睿特意停頓下來,觀察著趙況的神情。
發現趙況對此只是微皺眉頭,劉廷睿再度沉聲道:「先前晉王殿下也曾時不時的前去戶部拿些喝茶的銀兩,微臣從未說過什麼。」
「就當是微臣請晉王殿下了,只是這一次,晉王殿下做得過於過分……」
劉廷睿不愧是在朝廷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不過三言兩句,便將重點引在了趙振毆打朝廷官員一事上。
伴隨著劉廷睿話音落下,
先前還安靜的大殿,頓時多出了些許交談聲。
「傳聞並非虛假,晉王殿下此次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是啊!平日拿些喝茶聽曲兒的錢也就罷了,此次毆打朝廷官員,已然是不將律法放在眼中。」
「縱使晉王殿下是皇家子嗣,也不應如此狂妄!」
「太子殿下同為皇家子嗣,就謙遜有力,說到底還是人品的問題……」
當然,這些交談聲的聲音不算大。
在殿內的是朝廷重臣不假,可對於皇家之人所做事情的評判,他們還是要有所避諱。
趙況再無能,也不能當著人家老子的面說不是?
與此同時,
太子趙煥一步踏出,其面色凝重,凝聲道:「父皇!」
「老六平日不務正業,每日只知道去城中聽曲兒逗鳥!兒臣以為,朝廷之事,有著兒臣與眾臣幫忙,還足以為父皇解憂,便從未說過老六的問題。」
「可如今看來,父皇應當對老六約束一下了。」
「當然,兒臣身為老六的兄長,也有一定責任!兒臣願意替老六受罰!」
趙煥聲音鏗鏘有力,似都是發自肺腑之心!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煥這話語中,重要的並非是最後一句,而是前面的兩句!
替老六受罰,這不過就是一個漂亮話。
此事與他無關,他更是太子,如何能讓他受罰?
有著趙煥帶頭,不少東宮勢力朝臣皆是站出身來。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晉王殿下此等做法實在是有些過了!」
「晉王殿下常年無事可做,先前尚且可說年紀尚小,但如今晉王殿下已及冠之年,卻還是如此!」
「陛下的確是應當管教一下了!」
一時間,大殿內竟有著一半官員站了出來,對趙振所做之事進行了彈劾!
其中有著不少是東宮僚屬!這些朝臣皆是跟隨趙煥行動,無需多做解釋。
而剩下的,還有一些中立朝臣,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覺得趙振不能再如此頹廢,墮落下去了。
可不論如何,皆是對趙振進行了彈劾!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多出了幾分凝重氣息。
在百官前列站立的趙煥,面色上雖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心中已然是笑開了花。
趙振搶了太師長女,他本就不爽!
今日也算是給了趙振一重擊!
他倒是要看看,在百官彈劾的情況下,趙振會有著何等的下場!
太師蕭程景神情嚴肅,站在原地不斷思索著對策,如今皇帝已賜婚,聖旨已下,自然是不可更變。
但他又怎會看著自己女兒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陛下!關於晉王一事,在下有幾句想說的!」
太師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面色平淡地走出,躬身道。
「講。」
對於太師,趙況還是比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