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一道聖旨從朝中降下,驚動了整個天武城。
六皇子趙振與太師之女蕭凝的婚日將既,因此陛下賞黃金萬兩!鳳青布匹千匹!綢緞被面……
其獎賞令得整個天武城為之震撼!不論是朝中眾臣還是城中百姓,對於此事皆是議論紛紛。
天武城。
平日的天武城就分外熱鬧,可今日的天武城格外熱鬧。
不論是前街還是後巷,凡是站著人的地方,皆是在討論今日宮中所傳出的,對於六皇子晉王的賞賜!
上一次賞賜好歹是說出了一個原因。
可這一次,幾乎沒有什麼原因,就是給錢!
不,若是仔細算的話,婚期將至便是原因。
「傳言道,六皇子殿下整日無所用心,以聲色犬馬為樂!陛下甚是不喜!這次為何會如此重視?」
「這般獎賞!當真是令人詫異!」
「興許那傳聞是假的?」
「真不愧是皇家子嗣……」
東宮,
趙煥暴跳如雷,其手中長槍早已被其一分為二!
整個人面色慍怒,頭髮都亂成一遭,呼吸急促!
「為何!這趙振究竟是憑什麼!?」
「先前父皇賜婚本殿與蕭家之女,都未曾有著這般獎賞!」
「這趙振到底憑什麼!?」
饒是平日趙煥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
今日在得到這樣的消息後,還是忍不住地在府中發怒!
與此同時,
劉廷睿,杜風醇等人陸續抵達,看著院中那破碎模樣,幾人也是知曉,趙煥得到了消息。
「可曾查到,這獎賞是為何?」
趙煥似是冷靜了下來,坐在石墩上冷冷的問道。
「回陛下!陛下所下旨意中有寫原因,晉王殿下與蕭家長女婚日將既!興許是看在了秦太師的面子上,才會……」
「放屁!」
還未等劉廷睿將話說完,冷喝聲便宛如一把利刃,使得劉廷睿閉上了嘴巴。
周圍環境都隨之冰冷了幾分!
趙煥眼眸緊緊盯在劉廷睿身上,緩緩啟口:「若是如此,先前父皇賜婚本殿,為何沒有給予獎賞?」
「這背後究竟是何人在作祟!?」
「百官彈劾能令得趙振全身而退!如今又能讓將死的晉王府絕處逢生!」
「查!三日內,務必要與本殿查出!」
趙煥怒意不斷升騰,心中越想越是憤怒!
他娘的!他身為大武王朝太子!
未來都是他的!
這些獎賞他都未曾見過!如今卻是給了趙振?
憑什麼!?
「是!下官這就去查!」
劉廷睿等人不敢多做停留,迅速朝著府外而去。
與此同時,秦太師府中。
蕭凝快步跑入府中,不斷尋找著蕭程景。
「父親,父親?」
「小姐,太師在後院呢!」
府中下人提醒道。
後院,
蕭程景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下,在其面前放著一棋盤,棋盤中棋子錯綜複雜,不分上下。
可令人感到疑惑的是,這涼亭下唯有蕭程景一人。
「父親!」
面對著蕭凝的呼喚,蕭程景未曾開口,只是微微抬起手掌,示意讓蕭凝坐下。
「父親可曾聽說陛下旨意?」
蕭程景重重的點了點頭,進而將一枚棋子放下。
放下棋子,緊皺的眉頭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更緊了幾分。
「這棋局,竟是看不出破局之法!」
蕭程景喃喃自語道。
「父親,你與自己下棋,怎能尋到破解之法?」
「戶部之事,百官彈劾一事,劃分封地一事,獎賞一事……」
「就像是這棋局,甚是模糊!看不通透!」
蕭程景抬起眼眸,落在了蕭凝身上,渾厚中帶有著些許沙啞的聲音緩緩傳出。
「這,這些不是父親做的?」
蕭凝張大嘴巴,詫異的看著蕭程景說道。
在來之前,蕭凝本以為,這些事情皆是蕭程景在趙況身旁說話,晉王府才會有著今日之變!
可方才蕭程景竟說,這些事情他也看不懂。
這不免讓蕭凝有些驚異了。
「除去那戶部郎中被打一事,我在朝中與劉尚書等人反駁外,其餘事情都未曾參與其中。」
蕭程景開口回應道,
一邊說著,不等蕭凝回應,蕭程景便看向面前棋盤中心那已經幾近被包圍的棋子,自言自語道。
「晉王殿下身世複雜,流有前朝血脈,並不受陛下喜愛。」
「甚至朝中大臣也都對其避之不及!」
「可這些時日,陛下對晉王與往常卻是不同了!」
「晉王在朝中有著他人幫助?不對啊,我在朝中多年,未曾聽聞哪一位會站在晉王派系……」
「可無人幫助,又為何會有如此之變……」
似乎此刻涼亭之下只有他一人,蕭程景喃喃不斷,腦海中更是思索著諸多細節。
可想了一遍,蕭程景依舊是想不通,陛下為何會對晉王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父親,您說,會不會是因為晉王自身……」
蕭凝坐在蕭程景身旁,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道。
在說完這句話後,蕭凝自己都感到些許詫異。
這些時日趙振是何等表現她都是看在眼中,每日只知道去那鳳吟閣聽曲,亦或者去城東鬥蛐蛐,逗鳥!
「不對不對,不可能……」
蕭凝自己反駁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蕭程景先前帶有著思索,深邃的眼神瞬間閃爍,抬頭看向蕭凝:「不錯!說得不錯!」
「我就說,棋局怎會無解!」
「先前在推斷諸多事情之前,都是將晉王擺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若是晉王自身發生變化!這一盤棋,可就活過來了!」
蕭程景滿臉欣喜,高興得像是解開了數學題的小學生!
「父親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晉王自己做到的?」
蕭凝柳眉微蹙,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試探著詢問著。
「近些年東宮勢力不斷發展,朝中勢力幾乎明朗!」
「若是有著晉王之人,早已應當顯現出來!怎會等到今日?」
「無人幫襯,自然是他獨自一人所做!」
蕭程景冷靜、理性地為蕭凝分析著。
儘管此刻蕭程景分析得很是在理,但蕭凝一想到那個每日躺在躺椅上,生活懶散的趙振,就很難相信,這些事情都是趙振一人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