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尋成為了第一個勝出的人,獲得獎金300元,但這桌五子棋少了個人,不能再進行下去了。
賀平章參加了鬥地主,進行了兩輪遊戲,一輪作為地主獲勝,一輪作為農民落敗,淨收入200元。
兩人一番總結,這些遊戲並不難,因為大多數人神情恍惚,面容憔悴,進行遊戲時總是心不在焉。
「他們很多都是來火車上尋人的」
「而且尋的很有可能都是已死之人」
就比如和丘尋對戰的中年,在找幾年前於火車上失蹤的女兒。這是條很重要的線索,失蹤的人到底去了哪裡?
丘尋贏了300元後,就不再參加其它遊戲了,見好就收,才能做到小賭怡情,賀平章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參與遊戲了。
在車廂間移動很浪費錢,也可以不交錢,但一天之內就不能再通過這節車廂。
丘尋想去第8節車廂的餐廳看看,而賀知章嚷嚷著想要個臥鋪,最好是軟臥,打算去看看這些車廂里有沒有空位。
二人首先回到了自己的第7節車廂。
嗯?丘尋眉頭一皺,他記得離開前,座位還是坐滿了的,現在多出了幾個空位,是去其它車廂了嗎?
這時,一輛推車又推了過來,是那個賣特產的大叔,他朝乘客們笑笑。
「降價了,降價了,土特產只要400元了,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這土特產指的是籠子裡魚頭猴身的怪物。
丘尋數了數自己的錢,要是買了這玩意,自身的移動就會受到很大限制,只好眼睜睜看著大叔將車推走。
接下來就是去探索第8節車廂的餐廳。
在各自交付20元過路費後,丘尋和賀平章順利來到餐廳,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有幾個工作人員站成一排在忙碌著切肉裝盒飯。
旁邊有一個標籤:「火車自助,200元一位」。
菜品都是些丘尋沒見過的,黑色的肉,成坨的黏糊糊膠質物,還有番茄醬拌米飯。
從中走過,噁心得讓人想吐。
賀平章嘖了一聲,加速走到車廂口,付了20元去找臥鋪去了。
餐廳里有幾個倒殘羹剩飯的桶,丘尋賊兮兮的四處探了一眼,趁別人不注意,偷偷抱走了一個,把桶帶回了第七節車廂,將裡面的飯菜倒進了廁所。
呼,這樣應該就行了。
丘尋回到自己的座位,對座的老頭還是老樣子,看著窗外發呆。
兩個小孩餓得慌,在座位上睡覺,他們的媽媽餓得臉向內凹,直勾勾盯著丘尋裝食物的大包。
「沒想到坐火車這麼難受」,這位媽媽開始主動搭話。
這些npc有著認知障礙,會把一切詭異的現象正常化,把不合常理的物價,詭異的飢餓速度歸結為一句話:沒想到坐火車這麼難受。
他們就算死了,也意識不到自己死於詭異之手,除非受到強烈的情緒刺激,除非有著堅定的信念,或者經受他人的引導。
丘尋沒有引導他們的打算,引導成功後,這些人會成為異類,與整個世界為敵,只能像凌心這些反抗者一樣在黑暗裡摸索著前行。
直到現在,丘尋還是覺得,反抗者們的行徑,無異於飛蛾撲火。
有時候,無知是福,無知使人們對詭異的抗性增強。
丘尋有些發神,淡淡回應:「是啊,硬座挺難受的,物價還這麼高」。
「火車上嘛,正常」。
「肚子餓得也快」。
「坐車就是這樣,正常」。
丘尋覺得有些無趣,轉變了話題:「對了,你說要帶孩子們,去找他們的爸爸」。
氛圍開始低沉起來。
女人沉默了一會,開始傾訴起來:
「沒錯,他們的爸爸乘坐這輛火車去了外地,此後杳無音訊,我一個人,實在支撐不起整個家庭,就買了跟孩子他爸一樣的火車票」。
丘尋大驚,又一個失蹤者?
等等,這輛火車上的乘客除了他和賀平章以外,貌似都是來尋人的,不對,賀平章上車的目的他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巧合嗎?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等賀平章回來後問問他上車的目的吧。
丘尋繼續問向這位媽媽:「你單憑一張火車票,就帶著孩子來尋人,不覺得有些魯莽了嗎?」
沉默了兩秒,這位媽媽突然抱住腦袋,驚叫道:「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已經被房東趕出來了,孩子已經輟學了,還清了一系列債款,他們才放我們離開,這次的車票,是我最後的積蓄了」。
「那若是找不到孩子的爸爸,你要怎麼辦?」
「呵,怎麼辦?那我只能去死了,隨便找棵樹吊死,在樹上刻下那個混蛋的名字,讓他被來來往往的行人唾棄」.
丘尋皺眉:「孩子呢,你的孩子怎麼辦?」
聽到孩子,女人突然崩潰大哭,把身邊的孩子抱在懷裡。
「是啊,我的孩子們,炎兒,青兒,他們還這么小,他們該怎麼辦啊」。
這時,心裡傳來提示音。
【叮,解鎖新支線「失蹤的丈夫」,找到男人失蹤的真相,告訴絕望的妻子」】
咦?這支線和「尋找失蹤的老伴和閨女的不是重複了嗎,難道失蹤的原因不一樣?
丘尋感到一陣頭大,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就連火車上最大的威脅,都還沒查清楚,現在手頭還有兩條支線,沒有一點線索。
自己身上的現金,還剩六百多元,這是接下來探索的本錢,無論如何,還是要以自身生還為前提,大不了就苟著,支線不管就是了。
話說賀平章不會真去搞了個臥鋪吧?丘尋心裡也有點痒痒了,
在硬座上睡覺確實很難受。
出于謹慎,丘尋還是待在座位上,耐心等著,看看賀平章晚上要不要回來,清點了一下包里的零食,還夠自己吃個三天,但前提是一個人吃。
現在,就等著入夜了。
……
龍國直播間,所有人揪著一顆心。
「這輛車真瘮人,怎麼失蹤了這麼多人?」
「你們說,該不會就是這車,把那些人吃了吧?」
滿滿的彈幕,幾乎全都是對後續的猜測,也有從其他直播間跑回來說情報的。
「我去,漂亮國的約翰在第5節車廂贏麻了,斗個地主把把兩三個炸,現在已經有兩千多塊了,絕對可以苟到副本大結局了」。
「其他國家的參與者,除了梭哈零食的,基本都去娛樂場上玩了幾把,哈哈,小日子國的梅川內酷輸得連車廂都回不去了」。
「很少有人敢買那個大叔推銷的土特產,許多國家給了參與者提示,學著丘神,把餐廳的剩飯倒進廁所了」。
「天馬上要黑了,我再去其他國家直播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