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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說不定已經死了

2024-08-17 18:02:30 作者: 凜寒將至
  阮鐸將姐姐鬆開,迫不及待的拿起面前的寶劍。

  「夜霜白……」

  他激動的說出此劍的名字,而後一把拉開劍鞘,一抹靈光霎時閃現,晃的阮離和阮莧別過頭去。

  而阮鐸的雙眼卻格外晶亮的盯著劍身,那劍身漆黑一片,黑的發亮,如暗夜之中的黑曜石王一般富有光澤,和他如今在用的那把劍顯然不是一個級別的。

  「好劍,真是好劍!」

  阮鐸興奮的聲音都在抖,他自幼對寶劍情有獨鍾,能擁有這樣一把寶劍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沒想到姐姐竟幫他實現了。

  「姐姐,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利用這把劍,將來成為名揚天下的大劍修!」阮鐸突然語氣堅定的道。

  阮離笑著點頭,弟弟有志向,她自是高興的,她也相信阿鐸未來一定會在劍修之路上有所成就。

  而後,目光落在妹妹身上。

  「阿莧,這是給你的。」

  說著,阮離拿出錦盒,推到阮莧的面前。

  阮莧小心的拿起,緩緩的打開錦盒的蓋子,一顆充盈飽滿的靈丹臥在其中。

  「這是……」

  「上品靈丹——三花玉露丹!」

  阮離輕語道:「這顆上品靈丹在天歸城也只有這一顆,可助你在短時間內快速提高自己的修為,尤其在修行初期境界效果更甚!」

  「上品靈丹?」

  阮莧和阮鐸一聽,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

  這種品階的靈丹,他們只聽說過卻從未見過,要知道這天歸城的高階丹師一共也只有四人,皇城內兩人,天歸派兩人,再無其他了!

  「姐姐,這……這是你買的?」

  阮莧忍不住問,因為她記得姐姐只有中級丹脈,且還是初期四級,距離能煉製高階靈丹還有很遠的距離。

  「嗯。」阮離應了一聲,笑然:「你們兩個現在收到的東西,可是讓姐姐欠下了好大一筆債,不過沒關係,只要對你們的修行之路有所幫助,姐姐花再多的錢都不會心疼的。」

  阮莧合上錦盒,將其牢牢的捧在手裡:「謝謝姐姐,我和阿鐸一定努力修行,不讓姐姐失望!」

  「沒錯,我們一定不辜負姐姐的心血!」阮鐸也道。

  阮離一左一右的拉過弟弟妹妹,語氣溫柔的開口:「最重要的不是我,也不是爹娘,是你們自己。修行之路漫長,很多時候遇到的事情、做出的決定都顧及不到旁人,但要對得起自己,不要辜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乖乖聽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阮離知道,弟弟妹妹涉世未深,很多事情對他們來說其實都還沒有經歷過,但就像她說的,未來的路還有很長,總有一天他們要學會長大,獨自面對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三人準備返程回玉華村。

  東西都已經置辦齊全,套好了馬車幾人將買好的東西往車上搬。

  這時,一輛裝點奢華的馬車自遠處慢悠悠而來,駕車的人衝著客棧門口的方向張望,當瞧見阮離的身影之後便驅著馬車加快了速度。

  近前,他從馬車上跳下,急忙喚了聲:「阮離仙子!」


  阮離抬頭一看,先是一驚,繼而笑了:「你怎麼來了?」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昨日在匯林園拍賣會上貼身伺候她的小內侍。

  「少主讓我給仙子送些年貨過來,怕仙子離開,特意囑咐了讓我一早便來,沒想到險些和仙子錯過!」

  小內侍說著,拉開馬車的帘子,阮離瞧見裡面堆迭了好多錦盒。

  這余商年的身份自不必多說,他拿得出手的年貨想來也都是稀有珍貴的東西!

  「他也太客氣了,我們什麼都不缺。」阮離道。

  小內侍已是開始動手將馬車上的東西轉移到阮離的馬車上,嘴上跟著應:「我們少主說這是他的一點點心意,讓仙子不必跟他客氣。」

  阮離無奈失笑,連忙囑咐了弟弟妹妹去幫忙。

  沒一會兒對方的馬車裡就空了。

  小內侍拍了拍手,後又拱手行禮:「那我就先告辭了,祝阮離仙子新年好。」

  「辛苦你了,後會有期。」

  待小內侍離開,阮鐸才忍不住上前好奇的問:「姐姐,什麼少主?誰啊?」

  「新認識的朋友,是個家境殷實的少爺,出手也大方。」阮離輕言道!

  阮鐸挑了挑眉,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快要塞滿的車廂,心道確實挺大方。

  回城行至半路,天空洋洋灑灑的開始飄雪,冬天就是這樣,下雪的時候反倒暖和些,冷的是颳風的天氣。

  只是這雪飄的太大了,路上不多時就落了厚厚的一層,馬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進鳳陽鎮的時候已是下午了,比平時多用了好些時間。

  「姐姐,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阮鐸問了一句。

  阮離拉開車簾往外看了看,鳳陽鎮的街道依舊熱鬧,新年的氛圍並不輸給臨安都!

  「就前面那家春江樓吧。」阮離遠遠瞧見一家客流密集的酒樓,便伸手指了指。

  阮莧聞言笑了:「聽說這家酒樓是鳳陽縣最紅火的酒樓呢,特別好吃。」

  「那等一下就多吃些,如果下午雪不停,我們回到家估計要子時左右了。」阮離道。

  馬車停在酒樓門前,小二熱情的過來接過韁繩:「幾位客官,馬需要餵嗎?」

  「有勞小哥,這馬要餵一級草料才行!馬車上有我們置辦的年貨,勞煩小哥分心照看下!」阮鐸道。

  「客官放心,我就在這門口迎客,會給你們把東西看好的。」

  說著,那小二將他們的馬車拴在酒樓門外的一根柱子上,後又抱來了一捆上等的草料餵馬,馬車的位置即便坐在酒樓裡面也能隱約看到一二。

  「貴賓三位,裡面請!」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酒樓里生意十分火爆,三人隨便點了些愛吃的,便等著上菜了。

  阮鐸拿出一塊質地上乘的絲帕開始擦拭他的劍,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他有多寶貝這把寶劍了!

  阮莧笑道:「別擦了,又不髒!」

  「我要讓它時時刻刻一塵不染。」阮鐸動作不停,嘴上應。

  阮莧笑著搖了搖頭,動手給姐姐倒了杯茶:「姐姐,過完春節你就要去皇室修行學院了吧?」


  「嗯,到時候能回家的時間就少了,娘快生了,你們要多多照顧爹娘,也不要懈怠了修行,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此言,是因為天歸派十年一次的納新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姐姐放心吧,一切交給我們就好,你不用掛念家裡。」

  這時,有幾人風塵僕僕的進了酒樓,坐下之後還沒點菜便先拿出一張畫像來詢問店小二是否見過畫上的人。

  小二搖了搖頭,其中一人起身,拿著畫像開始在酒樓里挨個桌的詢問。

  不多時就來到了阮離他們的桌前。

  「冒昧叨擾,請問幾位可是見過畫像上的人?」

  那畫像一攤開,讓阮離不由一怔,因為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畫像上的人。

  阮玉!

  看來他還沒有回去,阮家也一直沒找到他。

  阮離搖了搖頭:「沒見過。」

  對方也沒多糾纏,問了一圈一無所獲之後便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阮離凝眉瞧著,從甸梁都一路尋來天歸山腳下,這阮玉能跑這麼遠?

  況且這大雪紛飛的寒冬天,沒了靈氣護體,又沒有任何生存經驗的阮玉,如今是死是活怕是都難說!

  「姐姐,我怎麼瞧著那畫上的人有點眼熟?」阮莧心思細,隱約覺得見過。

  其實弟弟妹妹和阮玉幾乎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兩人出生時都在鄉下,即便後來被接回了阮家,怕是也沒有什麼機會和阮玉接觸,可能偶然間見過,但那也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妹妹竟還能隱隱覺得見過,可見她的記憶力不俗。

  「阮家,阮玉。」阮離道。

  阮莧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那幾人一眼,轉而道:「他們在找阮玉?阮府的仇人嗎?」

  說完又覺得不對:「阮玉不是靈根被廢了嗎?況且如果是阮府的仇人,怎麼尋來鳳陽鎮了?」

  阮離莞爾,直言道:「不是什麼仇人,阮玉離家出走了,他們是阮府派出去找阮玉的人。」

  「離家出走?」阮鐸終是抬起頭:「瘋了不成?他在阮家不是被家主當成寶貝一般寵著嗎?」

  阮離撇了撇嘴,不願多言其他。

  說實話,伴隨著修行,兒時那些不好的記憶似是都跟著淡了許多,前些年她在阮家看見阮玉的時候心中還滿含著恨意,但如今想起這個人,卻不再是曾經的心境了。

  原諒嗎?也不盡然,只是沒有那麼恨了!

  亦或是說,阮玉的結局和報應已經非常大快人心了,說不定已經死在不為人知的冰天雪地之中。

  這比她心中的恨意,更解恨!

  「哪裡來的小毛賊!」

  突然,阮鐸大喝一聲,隨手抄起手邊的一根筷子彈了出去。

  那筷子飛射而出,一擊打在一個鬼鬼祟祟的乞丐身上,那乞丐正抱著剛剛從馬車上偷來的錦盒,措不及防被擊中,整個人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雪地里!

  阮離和阮莧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阮鐸提劍追了出去,小乞丐倒在雪地里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那一擊打在他腰間的穴位上,讓他整個下半身都麻痹了!


  「膽子不小,敢翻進馬車偷東西?」

  阮鐸面色一凜,氣勢有些攝人。

  那小乞丐光是看見他手裡的劍就害怕的不行,見狀嘴上忙不迭的求饒。

  門口的小二也迎了上來,看見那乞丐似是認識,不由的開口:「你這小東西,瘋了不成?敢偷人家的東西!」

  「客官,這小乞丐是咱們鳳陽縣裡的乞兒,平日裡有我們這些酒樓接濟,鎮上的乞丐倒是餓不著,鮮少有手腳不乾淨的時候。許是一時腦熱,您就別跟他計較了,放他這一回吧?」

  聽小二這麼說,阮鐸下意識的回頭往酒樓窗戶的位置看了一眼,似是在詢問姐姐的意思。

  阮離顯然也不會為難這麼一個乞丐,若非生活所迫,誰願意鋌而走險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見姐姐輕輕點了點頭,阮鐸嘆了口氣,走上前去。

  那小乞丐還以為對方要殺他,嚇的整個人瞪大了眼睛往後爬,卻被阮鐸一把抓住,只見他雙指併攏在他腰間的穴位上一點,乞丐下半身的麻痹感頓時消散了。

  「以後不許偷東西了,若被人抓住,是會被打死的!」阮鐸道。

  乞丐連忙磕頭道謝,轉身就要跑,阮鐸心一軟,將那錦盒丟給他:「這個給你了,都讓你弄髒了!」

  他記得那錦盒,裡面只是一盒子酥餅而已。

  「謝謝,謝謝!」

  直到那小乞丐跑遠了,小二才忍不住嘆了口氣:「哎,這鎮上乞丐太多了,冬天又冷,不好捱啊!」

  而那小乞丐捧著錦盒一溜煙的拐進巷子裡不見了。

  「阿鐸,菜來了,快回來吧。」阮莧喚了他一聲。

  阮鐸聞言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檢查了一下馬車,這才折回酒樓。

  城外破廟,小乞丐捧著那一盒酥餅來到此處:「大牙哥!」

  破廟內燃著篝火,雖四面漏風,但比外面暖和多了。

  篝火上架著一口破鍋,裡面正在熬米湯,阮玉守著那米湯正出神,一旁的蒲草上躺著二牙,他臉色微白,顯然是病了。

  「大牙哥!」

  小乞丐沖了進來,嚇了阮玉一跳。

  「糊糊?」阮玉一愣,放下手裡的柴站起身來:「你怎麼來了?」

  糊糊咧嘴一笑,將手裡的東西遞給阮玉:「大牙哥,二牙不是病了,我給他送吃得來。」

  一瞧那錦盒就知道不是乞討要來的,阮玉面色一緊,問:「你去偷東西了?」

  「沒……沒有……」糊糊有些心虛,但還是強壯鎮定的道:「是一個好心的少爺給我的,大牙哥你要照顧二牙都沒時間去鎮上,我得想著你們啊,不然你們倆得餓死!」

  「而且二牙現在病了需要好一點的吃食補充些營養,我看了,這錦盒裡都是肉餡兒的酥餅,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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