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沈伯煬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
目光冷冽清幽。
相比起京城的諸多變故。
他更在乎另一個人。
袁清風。
此人……是個能人。
二十年前,中原神州佛教盛興。
作為中原神州的本土教派道教頓時陷入了無人問津的尷尬局面。
因此,當時作為道玄山最傑出的弟子,袁清風下山行走,想要弘揚道家的傳承。
恰逢其時,遇見了當時南巡的文昌帝,也就是他名字上的父皇。
文昌帝答應在大雍境內驅除佛教宗門,宣揚道教。
袁清風則是守護大雍二十年。
如今二十年期至,袁清風請辭離去……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只怕其他幾個王朝要笑翻天了吧。
沒有一品強者坐鎮,大雍在頂級戰力上,終歸是缺少了許多威懾……
可以想像得到,未來一段時間。
大雍的江湖,怕是要陷入一場動盪之中了。
與此同時,袁清風離開了皇城,一路南下……
京城裡。
楚崢等人等到了一封從南方傳來的回信。
楚崢拿出信封一看。
回信之人正是那位文和先生。
信里的內容就只有兩個字——穆王!
看到兩個字後,楚崢等人全都沉默了。
身為宗人府宗正,穆王對宮裡的掌控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但穆王……會幫助他們刺殺夜妃嗎?
「要不……試試看?」衛蹤試探著問道。
楚崢想了想,道:「嗯!試試!」
……
西涼國。
幽王府。
依舊是陰暗的宮殿裡。
一道人影半跪在地上,匯報導:
「聖女失敗了。」
「天啟廢了聖女的修為,打入了冷宮。」
宮殿盡頭,王座之上那道人影沉默片刻,聲音冰冷的說道:
「派人去大雍,無論如何都要把聖女從大雍的皇宮裡救出來!」
跪在地上的人影說道:「屬下以為,大雍若是有沈伯煬。我們對大雍的計劃就會大大受阻……」
「王爺,沈伯煬必須先除掉啊!」
王座聲的人影聞言,幽幽說道:「沈伯煬此人本王知道,匹夫而已。也就手下有幾個宗衛撐著,成不了大事。」
「他的王妃葉紅菱不是在京城嗎,把她劫持到西涼來……」
「是,王爺!」
……
大雍京城的這三日,是朝中文武百官最惶惶不安的三日。
東市的菜市場,每天都有大量官員和家眷被押到這裡斬首。
曾經的國子監祭酒,白陶生。
六部尚書,薛振林,張子躍等人……
尤其是白陶生。
禪讓書是他寫的,國子監的學生也是他動員的。
民間關於天啟帝的污言穢語也都是他散播出去的!
他跪在刑場之上,儼然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雙目無神的掃了一眼因為害怕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老父親,妻兒,老師……
九族都被玄衣衛的人抓了個遍,此刻全都跪在這裡。
唉,當時他要是腦袋不抽筋的,非要跟著甄士丘搞什麼逼宮的話。
他現在應該在家裡過著含飴弄孫的日子吧……
「時辰到,即刻斬首!」
一聲呵斥,白陶生渾身顫抖,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大刀,心裡頓時害怕到了極點。
「壯,壯士……輕點!」
「噗!」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東市菜市場已經成了人間修羅場,濃郁的血氣嚇得尋常百姓都不敢靠近。
三思過後,以甄士丘參與謀逆的八十四位官員的九族盡數查抄結束。
東市的菜市場也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安寧。
這天,葉紅菱一如往常的乘坐著馬車前往京城北城查看王府產業的經營狀況。
本來沈伯煬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告訴過她,讓她這段時間居住在葉家府上,不要隨便出府。
但是聽說沈伯煬麾下多了鳩部和諜部兩個組織,需要花很多的錢。
所以為了能夠讓沈伯煬不在金錢方面擔憂,葉紅菱最近施行了很多的辦法,不斷的提升著王府麾下產業的收入。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呵呵,王爺有您這樣一位賢惠的王妃,真是王爺之幸,百姓之幸啊!」
驅趕馬車的馬夫,姜老頭笑吟吟的說道。
姜芝豹是受沈伯煬之邀前來保護葉紅菱。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姜芝豹對這位溫柔賢惠,善良大方的王妃甚有好感。
而且葉紅菱還是沈伯煬的王妃,對於這份馬夫的差事,他是非常的喜歡。
馬車裡的葉紅菱臉上露出了一抹甜蜜,一抹溫柔:「呵呵,姜老。能夠成為王爺的王妃,是我的榮幸才對。」
忽然,葉紅菱掀開了帘子,看向姜芝豹好奇的問道:「姜老,王爺說您是個武道高手,可以問問您究竟有多高嗎?」
姜芝豹聞言一愣,
他笑了笑:「有多高……這個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妃了。」
忽然,姜芝豹的目光掃過一棟酒樓。
他指了指酒樓說道:「大概……就和這樓一樣高吧。」
葉紅菱看了一眼酒樓,說道:「三層樓那麼高啊……」
姜芝豹大笑:「哈哈哈,對!就三層樓這麼高!」
葉紅菱說道:「那您能教我修煉嗎?」
姜芝豹眼中精光閃爍。
這段時間他早就看出來了,葉紅菱的根骨屬於絕佳的修煉體質。
若是修煉,絕對是萬中無一的武道天才。
可惜葉家家教嚴,不讓葉紅菱習武,白白埋沒了她的天賦。
「你真想修煉?」姜芝豹問道。
葉紅菱點頭:「想!」
姜芝豹聞言,從懷裡掏出一本古老的書籍,說道:「這是老頭子我修煉的,萬劍訣。」
「你可以試試著修煉一下,有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來問我。」
葉紅菱聞言,連忙雙手接過萬劍訣。
「嘻嘻,那以後您就是我的師傅了。」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葉紅菱衝著姜芝豹行了一禮,說道。
姜芝豹聞言,一張老臉之上浮現出一抹濃郁的笑容。
他姜芝豹,也算是有傳人了啊!
馬車緩緩駛入一條幽靜的道路。
道路盡頭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姜芝豹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失了。
他看向對面的中年男子,氣定神閒的趕著馬車。
道路兩側的楓樹緩緩掉落下幾片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