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頭兵，換車
5刺頭兵，換車
「三班長——三班長——」
車廂那頭，指導員洪興國大聲地喊。
史今也恰好把該講的都講完了，他朝那邊揮了揮手：「指導員，馬上來。」隨後他收回目光，叮囑陳凡和成才：「你們兩個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吧？」
「好的班長！」成才恭恭敬敬地回答，聲音不大，溫和謙卑。
「是！」陳凡卻把身一挺，用很大的聲音回答，他的動作雖然不如影視劇里的那些軍人那麼標準，但那種精氣神卻是一點兒都不遜色。
「你小子——」史今用食指點了點陳凡，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轉身朝洪興國走過去了。
史今的態度令成才有點兒吃味，他本來以為他那種回答會很討史今喜歡，可是很顯然，陳凡的做法更得史今的歡心，所以他又是羨慕又有點兒不屑的瞥了陳凡一眼。
兩個人的座位間隔並不遙遠，但走回去的時候，卻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中間還隔了好幾米的距離，兩個陌生人似的。
陳凡本來是在前面的，但成才一個箭步搶到他前面去了。
他心有不甘，只好通過這樣的方式扳回一局。
「這傢伙——」
陳凡哭笑不得，不過也懶得理睬。
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然後就閉目養神，小憩了起來。
車廂那頭，洪興國笑著問史今：「怎麼還教起伏地挺身來了？」
「剛才那小子不知怎麼了，竟然一個人在那兒做起了伏地挺身，所以我過去看看，就著再了解一下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看出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了麼？」
「沒有。」史今嘆了一聲說道：「這小子之前給我的印象真的跟許三多差不多，可是現在真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本來想找一個人問問，但這小子所在的村就他一個兵也許是我當初看走眼了，當然，也許是這小子城府太深了，之前故意在家裡裝傻，現在出門在外了，沒人管了，就本性暴露了！但不管怎麼說，指導員，這小子是個好兵苗子！典型的刺頭兵。」
「刺頭兵？」洪興國眼神微凝，不由朝陳凡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此時陳凡閉著眼睛小憩，什麼也看不出來，收回目光，他道：「刺頭兵倒是不怕，老高最愛的就是刺頭兵了。」
高城的觀點跟史今一樣，不怕有個性，就怕沒本事，所以儘管洪興國自己是不喜歡刺頭兵的，但只要高城喜歡，他只要遇到，肯定就要往自己連里撈。
「這小子不但是個刺頭兵，而且是個聰明絕頂的刺頭兵！」史今又加了一句。
洪興國眼睛一亮。
刺頭兵他不喜歡，不過如果是聰明絕頂的刺頭兵，那就不一樣了，他也喜歡，所以，此時才有這麼樣的反應。
「指導員，剛才我在教他做伏地挺身的時候，成才過來了。」史今一五一十，把剛才的細節講了一遍，重點闡述陳凡怎麼用一個握手的小動作一下就讓成才手足無措然後又怎麼悄然化解了尷尬，給各方都留了台階。
洪興國聽了也不由點了點頭：「這小子看來還真是有點意思。」頓了頓，他道：「再觀察一段時間吧，如果真的不錯，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留在鋼七連。」
「是！」
洪興國朝窗外看了一眼，說道：「再過十多分鐘就要到站了，先招呼大家下車吃飯吧，吃完飯還要換車，還得折騰一陣。」
根據上級的安排，這一趟列車到了前面的火車站，先停車吃飯，吃完了飯，士兵再換乘另外一趟火車，和那一列車上的裝備和官兵一起乘坐火車入京。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火車緩緩減速，嗚嗚地叫了幾聲，最終停在了一個小站的鐵軌上。
史今從車廂的這一頭走到了那一頭，一邊走一邊拍打著睡著了的士兵，大聲提醒：「都起來收拾收拾，我們下車吃飯了，吃完晚飯換乘另外一列火車。」
很多新兵都站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一會兒看看史今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又看看其他。
很多新兵都以為大家會一直乘坐著火車到達部隊，哪兒知道，火車半路就停了，很多新兵從沒出過遠門，又見這個火車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頓時就有些慌了，腦海里各種各樣不好的記憶一下涌了上來。
「這裡是哪兒？」
「怎麼不走了？」
「不會是要把我們賣了吧？」
「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大家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史今聽得哭笑不得，只得耐心解釋：「同志們，伱們別擔心，不是出了什麼事，而是正好有個送裝備和新兵的車同路，就兩車並成一車，節省資源。我們先下車，車站裡已經給我們準備了晚飯，我們吃了晚飯再乘坐另外一趟火車。」
苦口婆心解釋了一番，新兵們這才恍然大悟，放下心來，然後，大家拖拖拉拉並推推搡搡地下了車。
當地接站的武裝部幹部早就等著了。
「向解放軍同志們們問好！歡迎來我這平原縣劉關張打天下的地方！就是窮了點，粗茶淡飯，大家多擔待！」
史今下車，和當地武裝部的同志見禮寒暄。
戰士們則有專門的同志過來引導進入餐廳吃飯。
「史班長，抽支煙！」
「不了，我先過去看看。」
「別去了，你們也累了一天了，來，抽支煙，放鬆放鬆，那邊有我們的人安排呢，不會出什麼事的。」
啪！
打火機擦出了一條火苗，兩個人點上煙，吞雲吐霧。
當地武裝部的同志和史今說道：「史班長，你這車兵不錯啊！我就沒看到一個哭的？你都不知道剛才那趟車裡的新兵，全是哭兮兮的，眼睛腫得這麼大。」
史今臉上笑著，心中卻說你是沒看見之前車裡那場景，哭聲都快把我整瘋了，眼藥水都用了好幾瓶，要不是陳凡——
陳凡？
想到那傢伙，史今的唇角不由彎了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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