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濤道:「他兒子要找工作,我讓他找胡鄉長您,老徐這人挺不錯,胡鄉長您要是能幫就幫一把吧。」
「雲濤,你怎麼能和徐國棟這麼說?」胡遠東身子一動,腋下的公文包差點掉落下來。
「胡鄉長,這事必須找您,找別人不好使。」石雲濤說完笑了笑,沒再理會胡遠東,徑直走了。
胡遠東見了,趕忙走回辦公室,給徐國棟家裡打電話,電話是徐國棟老婆接的。
「老徐不在家,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
胡遠東掛了電話。
片刻,胡遠東又打了一個電話。
回到辦公室,石雲濤又去衣櫃裡檢查一下,徐國棟剛才給他的這一萬塊錢是不是當初放在他辦公室的一萬塊錢,此時無法判定。
檢察院當初說錢是在衣櫃裡搜查到的,此時又找了一遍,還是啥東西都沒有。
出事後他反覆想過,徐國棟雖是誣告他的人,但他沒法親自把錢放在他的辦公室,一定還有幫凶,但一直不清楚幫凶是誰。
幫凶這一次還會不會行動,跑到他辦公室放錢?
如果要放錢,留給幫凶放錢的時間也不多了。
想了一會兒,石雲濤起身又走了出去。
下樓再次推出摩托車。
一九九八年的王店鄉政府大院比較老舊,四周是個大院子,前面有幾棟新舊不一的兩層樓房作為辦公樓,中間有一處五間大磚瓦房是鄉政府大禮堂,開大會用的,後面有職工家屬院和單身宿舍。
鄉政府大門的門樓子造型簡單,一個大鐵門,有些生鏽,旁邊有一間屋子作為傳達室,裡面住著看大門的老大爺。
當石雲濤騎著摩托車駛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看大門的老大爺。
老大爺熱情地打了招呼:「雲濤,快喝你喜酒了吧?」
石雲濤與謝莉莉約定在十月一日結婚,現在離十一沒幾天,鄉里人都知道這事了。
石雲濤強堆笑臉道:「快了,到時一定請大爺你喝喜酒。」
老大爺笑道:「雲濤,你這剛提了副鄉長,又要結婚,雙喜臨門啊。」
石雲濤苦臉一笑,沒多說話,擺了一下手,騎出了鄉政府大院。
去了縣城,離縣城三十里地,很快就到了。
到了之後,他去了縣郵局,過了有十來分鐘,走了出來。
出來後,他去了縣一中,去找妹妹,妹妹今年剛上高一,他出事後,妹妹受到很大刺激,妹妹一向以他為榮,得知哥哥突然成了腐敗分子,精神一下子垮了下來。
妹妹本來學習挺好,因為這事,變的精神恍惚,學習注意力不集中,休學半年,之後成績直線下降,高考的時候連個專科也沒考上。
石雲濤找到妹妹,給了妹妹兩百塊錢,讓她好好學習,妹妹見到他後很高興,說她一定會努力,像他一樣考個名牌大學。
看了妹妹幾眼,石雲濤轉身走了,回到鄉里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把摩托車剛放好,謝莉莉走了過來。
「雲濤,字簽好了嗎?」謝莉莉問。
石雲濤瞧了她一眼,回道:「胡鄉長不同意撥款,等等吧。」
謝莉莉聽了有些不高興道:「我爸都生氣了,胡鄉長怎麼能不同意撥款呢?」
石雲濤聞言,沒搭理她,向著食堂走去。
謝莉莉一看,覺得今天石雲濤冷待了她,身子一扭,回家去了。
石雲濤去食堂吃完飯,便去了辦公室,此時天色徹底暗了。
看著時鐘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石雲濤愁眉緊鎖大半天,心生一計。
他下樓來到黨政辦公室,辦公室裡頭有一個人在值班。
「柴弟,你過來。」
石雲濤道了一句,那人與他年齡相仿,是個中專生,名字叫柴軍,在鄉里當通訊報導員。
剛到王店鄉工作時,柴軍與他相處的不錯,他出事後,柴軍沒像別人那樣與他疏遠,反而多方安慰他,讓他心生感激。
石雲濤問:「鄉里的攝像機呢?拿來我用一下。」
聞聽此言,柴軍二話沒說,就跑去拿攝像機了。
不一會兒,柴軍把攝像機拿到他的辦公室,石雲濤問:「電池充滿了嗎?」
柴軍道:「兩塊電池都充滿了!」
柴軍一走,石雲濤拿著攝像機,仔細看了一下,這是一台松下M9000的老式磁帶攝像機,鄉里剛花了一萬多塊錢買的,專門用來拍攝鄉里新聞。
攝像機比較大,拿在手裡沉甸甸的,石雲濤走過去把門從裡面栓上,走回來,搬過一張椅子,踩上去,將攝像機放在了書柜上。
書櫃在辦公桌的後面,正對著衣櫃,石雲濤便將攝像機的鏡頭對準衣櫃,如果有人過來往衣櫃裡放錢,正好能拍個正著。
而衣櫃就在門口附近,門口的地方也能拍到,石雲濤調好攝像機的位置,又拿下來,看了看裡面的錄像帶,錄像帶的錄製時間是一個半小時,電池是新的,也能用一個半小時。
石雲濤檢查好攝像機,再次把攝像機放到了書柜上,找來一件破衣服蒙上去,偽裝一下,站在門口,如果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即使發現了,也不會想到是攝像機。
忙了大半天,石雲濤覺得差不多了,擦了擦臉上的汗,看了時間,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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