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情,只是時間沒有到,只要時間到了,誰也逃不脫歷史的審判。
石雲濤一直主張要打傘破網,以前有的人沒有是非觀念,也不講公平正義,與一些黑惡分子稱兄道弟,沆瀣一氣。
有的人還喜歡戴兩副手套,一副是白手套,幫他撈錢,一副是黑手套,幫他擺平一些麻煩事。
這樣的人也叫黑白通吃,左右逢源,似乎勢力大到無人敢惹,無人敢動的地步,以至於讓他們產生了一個幻象,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他們的,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人敢管。
而此時就是打破他們幻象的時候,不是喜歡有白手套嗎?紀委就查你這個白手套,讓你現出原形,鋃鐺入獄,而喜歡黑手套的人,那就是掃黑除惡,也讓他現出原形,露出真面目。
白手套被查了不少,而黑手套似乎不太好查,因為隱藏的太深,胡玉此人就是如此。
胡玉當過區委書記,很有大哥作風,楊加舉投其所好,投靠上去,與胡玉開始稱兄道弟。
楊加舉在這個時候已經發達了,身家過億,說他是商人,也可以說他是商人,說他是黑老大,他也是名震一方的黑老大。
在領導面前是商人,在小弟面前則是黑老大,白天是商人,晚上是黑老大。
在胡玉擔任區委書記期間,有人對胡玉不利,要舉報胡玉,胡玉得知後就安排楊加舉去擺平。
楊加舉接到任務,馬上就找到此人,他倒沒有那麼狠,去殺人滅口,而是進行了一番恐嚇,讓舉報人罷了休。
又有一次,胡玉有一個情人糾纏胡玉不休,胡玉也安排楊加舉去擺平,楊加舉接到任務後,出手麻利,把那女的給綁起來,帶到懸崖邊,問她還糾纏不糾纏胡玉?
那女的直接被嚇尿了,從此之後消失不見。
除了這種事情,胡玉需要楊加舉擺平,還有網上發貼舉報也是讓胡玉出錢找人刪帖,把網上舉報也給擺平。
楊加舉這髒手套當的十分合格,胡玉對楊加舉非常信任,以至於胡玉的兒子娶了楊加舉的女兒為老婆,二人成了兒女親家。
胡玉當完區委書記還想著往上升的,想當副市長,但由於競爭非常激烈,而他與楊加舉交往密切的事慢慢有人知道,組織上在任用時就謹慎了一些。
結果,胡玉沒當上副市長,只是升為省水利廳副廳長,省水利廳副廳長在肥都市的影響力就差點意思了。
如果別人知道他是肥都市副市長,一定會高看幾眼,而一聽說他是水利廳副廳長,感覺也就那樣。
當肥都市副市長可以管多少人?而當水利廳副廳長管的人才管多少?條條上的領導絕對沒有塊塊上的領導管的人多。
當了省水利廳副廳長的胡玉就好了許多,一方面要求的嚴了,另一方面權力也被削弱了,當個水利廳副廳長也就是按時上下班的問題,不像當區委領導,整天忙的不可開交。
胡玉以為可以正常退休,楊加舉都這麼多年沒出事,今後也不會出事了,反正大家都有錢了,安安穩穩過日子就行了。
誰知道,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過去吃了多少,不能自己忘記了,就了事了,現在到了讓他們吐出來的時候了。
結果,楊加舉就被強行吐出來了,一旦涉黑涉惡,不但是判刑的問題,在經濟上也要受到處罰,基本上黑惡分子的財產要被沒收的,防止他們東山再起。
像過去那種,黑老大進去後,出來還有一幫小弟過來迎接,然後威風八面地從監獄裡離開,是不可能了。
一方面,黑老大進去,下面的小弟也要進去,另一方面黑老大進去,家產要被沒收,沒了錢,哪個小弟還願意再跟他?
楊加舉可以說是一夜回到了無產階級,什麼億萬家財,都不過是非法所得。
雖然楊加舉不說出胡玉,但省紀委決定對胡玉動手了,不說其它的,單單是胡玉與楊加舉成了兒女親家這事,就會讓胡玉說不清這事,省紀委不查他查誰?
何況胡玉還有著其它的舉報材料,胡玉以為用黑手套可以堵住芸芸眾生之嘴,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石雲濤此時也積極向省紀委反映這個情況,時間不長,胡玉被省紀委留置了。
胡玉或許早預感要有這一天,被帶走時,心情比較平靜,在被留置前一直提心弔膽,而真被留置了,就像一顆石頭從心裡落了下來,反而感到舒服了。
胡玉被留置後,不但承認了收受賄賂的問題,而且還交代了他與楊加舉之間的關係問題。
在胡玉擔任區委書記期間,楊加舉在區裡頭胡作非為,胡玉成了楊加舉最大的一個保護傘。
在胡玉被留置後,省紀委的人再次去找楊加舉,一方面告知他胡玉已經被留置的事,另一方面則問他其它保護傘的情況。
一看胡玉被查了,完蛋了,楊加舉心裡頭就發生了變化,既然胡玉都被查了,那些平時與他交好的政法幹警他還保護著幹什麼呢?
這些人現在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不如在這個時候把他們講出來,他心裡好平衡一些。
在這種心理的支配下,楊加舉開始向省紀委交代,他曾經給哪些領導幹部送過錢,與哪些領導幹部交好。
如此一來,包括市區兩級,有五名領導幹部受到牽連查處,等說到最後,楊加舉又道:「我舉報陳衛龍的事你們查的怎麼樣了?陳衛龍的事情比我大,為什麼現在還不查處,就因為他有大領導保護嗎?我先不說其他人,那個張玉平就是陳衛龍的保護傘,你們為什麼不去好好查一查?」
楊加舉現在心裡完全失衡,他的家產被沒收,因而他要讓其他人也要受到這種處理,而且他與陳衛龍之間發生了矛盾,他懷疑是陳衛龍指使張玉平查處了他,現在他要反咬張玉平一口,讓張玉平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