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蘭驚駭之餘,又不禁問道:「那你們酒店方能不能確定,那名兇手是不是還藏在酒店?」
「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應該還在。」服務員面色同樣有些畏懼。
「因為我們之前查看過監控,並沒有看到那個兇手離開酒店的畫面。」
聽到這話,眾人心裡都猛地一沉。
他們之前還心存僥倖,那兇手可能已經離開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沒想到,那人竟然真的還藏在酒店!
這簡直就是一枚定時炸彈啊,隨時都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所以眾位還是留在包廂里比較安全,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最好不要出去。」服務員語重心長地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
他們才不想出去冒險呢。
楚淵不動聲色地問道:「余家的人誰會來?」
「余家的家主遠在杭城,現在肯定來不了,不過餘二少的大哥也在濱江,所以他會來。」服務員也沒有多想,如實告知道。
「余偉的大哥?」楚淵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又是一條大魚啊。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余家的現任家主,似乎只有兩個兒子。
當然,如果對方還有私生子的話,就當他沒說。
「他什麼時候來?」楚淵又問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服務員搖搖頭。
楚淵也沒有多問。
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罷了,不知道這消息也正常。
他走到一邊去,掏出手機給莫源發出了一條簡訊。
他讓莫源動用一下自己的人脈,查清楚余家大少抵達萬麗酒店的具體時間,以及到了酒店之後,對方會去哪兒。
簡訊發出去不到五秒,莫源就回了一個「好。」
隨後楚淵就在包廂里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半小時之後,他收到了一條簡訊。
是莫源發來的。
餘波已經抵達萬麗酒店,就在總經理辦公室。
這是簡訊的內容。
楚淵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心裡又暗暗一想,自己得先找個藉口合情合理地離開這個包廂才行,不能讓別人生疑。
他的眼神瞟到身邊的張宇,頓時有了主意。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張宇的跟前,緩緩伸出手去,隔空將手掌對準張宇的腰間,慢慢催動體內的真氣,在張宇不知不覺間損傷著對方的腎臟,不過這種損傷只是暫時性的,後面會自行恢復。
過了五秒之後,他就收回了手,靜靜等著。
「哎喲!」張宇忽然痛呼了一聲,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腰,額頭上冷汗淋漓。
「張少,你這是怎麼了?」劉雨桐連忙問道。
「我腰疼。」張宇痛得站不住了,直接一下癱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很蒼白。
「怎麼會突然就腰疼呢?」劉雨桐覺得很奇怪。
其他人也望向張宇,滿臉著急。
楚淵氣定神閒地笑道:「我學了點醫術,讓我給他看看。」
聽聞楚淵會治病,張宇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忍著劇烈的腰痛說道:「你快來幫我瞧瞧,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楚淵就走上前去,為他把了把脈。
「你這是嚴重的腎虛啊。」楚淵一臉嚴肅地說道。
「腎虛?」周明蘭滿眼古怪地看著張宇。
其他人看著張宇也眼神微妙。
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更是暗暗翻了翻白眼。
男人腎虛的原因,她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而且張宇還是很嚴重的腎虛,天知道他私底下玩了多少女人。
洛如霜聞言也嗤之以鼻,滿眼鄙視地看著張宇。
周明蘭暗暗撇嘴。
就張宇這樣的貨色,也好意思追求洛如霜?
他只怕連楚淵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張宇聽到「腎虛」兩個字,心裡也有點慌,但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他腎虛他也知道,但他平時一直都有在滋補身體,沒理由會這麼嚴重啊,而且嚴重到會產生劇烈疼痛。
楚淵面色顯得十分凝重:「他的腎已經嚴重透支,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療,他的腎會徹底地廢掉。」
張宇見楚淵說得這麼嚴重,心頭被嚇壞了。
靠,後果這麼嚴重嗎?
他下意識認為這是對方在故意嚇唬他,不過他腰間傳來的劇烈疼痛卻讓他不得不相信,對方應該說的是真的。
「那就趕緊送我去醫院啊。」張宇來不及多想,趕忙說道,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他的腎如果真的廢了,那以後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名服務員為難道:「可是那個兇手還藏在酒店裡,咱們如果貿然出去,要是不小心碰到他,那咱們可就——」
他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但眾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都不敢說話。
如果真碰到那個兇手,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啊。
現在誰又敢送張宇去醫院?
張宇見眾人都不吭聲,頓時心急如焚:「你們倒是送我去醫院啊。」
「張少,人家都說了,現在不要貿然出門,不然會有危險啊。」有人為難地說道。
「那我怎麼辦?在這裡等死嗎?」張宇氣憤道。
媽的,之前這些人還對自己阿諛奉承,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
眾人還是沉默不語。
誰又想冒著生命危險把張宇送到醫院呢?
楚淵這時候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張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萬萬沒想到,最後願意送他去醫院的,竟然會是楚淵!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正道的光?
其他人見楚淵挺身而出,同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洛如霜有點急了:「楚淵,你幹嘛要冒這個險?」
「是啊,外面多危險啊。」周明蘭也勸說道。
楚淵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也算是一個醫生,自然要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我雖然跟張宇有些摩擦,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他這一席話,說得張宇心裡又感動又愧疚。
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好人嘞。
洛如霜聽到這席話,深深地看著楚淵,美眸中閃過一絲驚異的光。
周明蘭更是聽得敬佩萬分:「楚哥,我這一次是真的服了你了。」
楚淵擺擺手道:「不跟你們說了,我得送他走了。」
說完,他就一把背起了張宇,拿著自己的口袋走出了包廂。
楚淵沒有坐電梯,而是走進了樓道。
「幹嘛不坐電梯?」張宇忍不住問道。
楚淵淡淡道:「你是想讓那個兇手看到電梯在運行,然後把對方吸引過來嗎?」
張宇也覺得有道理,於是閉了嘴。
楚淵背著張宇下了五樓之後,就將他放下了:「我要去上個廁所,你先在這兒等等。」
「啊?」張宇懵了一下,又趕緊說道:「你要快點回來。」
楚淵沒理他,快速地上了樓。
他在距離張宇三層樓時,迅速換上了先前的黑衣,戴上了口罩。
換好衣服後,他就朝著樓上跑去。
總經理辦公室就在酒店餐廳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