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加上被攻破的莊園佃戶加起來不下於八千戶,差不多三萬多人。
想要從中拉出一支壯丁入伍,要是按照李淵兩天前的標準,估計能拉出五千大軍。
下至十五歲,上至五十歲,統統被拉入戰兵營。
不過這對軍隊的戰鬥力來說,肯定會大幅度下降。
李淵對新兵的安排就是一個伍必須由兩名新兵,三名參加過一次的戰鬥的老兵,以老帶新來快速整軍練兵。
用戰鬥和賞賜來殺出一支敢戰之兵。
不過如今人數太多了,李淵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一股腦的全部編入戰兵營。
李淵將入戰兵營的條件往上調了調,十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符合成為士兵的青壯,全部編入戰兵營,然後擴充軍隊。
李淵算了算,全部編練為軍,能將他的兩千大軍一下子擴充到五千多人。
這樣一來,武器,裝備明顯不足。
本來武器裝備就吃緊了,現在一下子缺了近三千的武器口子。
李淵一拍腦袋。
「忘了索要兵刃了甲冑,光想著錢糧工匠了!」
李淵懊惱道。
不過知錯就改,先讓工匠營內的工匠全力打造兵器,之後的近一個月內。
工匠營就蹲在莊園內生產武器。
並且就生產一種。
那就是長槍。
你能想像李淵兩千黃巾軍,長兵器只有兩三百嗎?
整個大軍就只有兩三百的長戈和長戟。
其他的都是環首刀。
而未來李淵所要面對的漢軍,那可都是大量裝備了長戟的士卒啊。
一個個手持著兩三米長的長戟。
一寸長一寸強。
這要是一個衝鋒,能把他的軍隊捅個對穿。
一群手持著環首刀的士卒如何能打得過一群手持著兩三米長的戈戟兵的對手。
所以李淵必須要打造能夠對付長戈和長戟對峙的兵器。
那就是未來逐漸淘汰戈戟的長槍。
雖然不知道未來為什麼會逐漸淘汰戈戟,但李淵知道相較於戈戟,長槍更容易打造。
只需要一塊鐵製槍頭就行。
然後找個三米長的木棍插上槍頭。
就是一柄合格的長槍。
至於能用多久。
只需要應付接下來和漢軍的大戰就行。
哪怕一次性的,也無所謂。
李淵盤點了一下手中的鐵匠,一共百來人,按照一天最低一個槍頭,一天也能生產個百來個。
而製作槍身的木匠,李淵手底下兩百多個,一天怎麼說也能打造個兩百杆吧。
至於打鐵的灶台,泥瓦匠又不是沒有。
唯一缺少的就是鐵錠了,但也不難。
周圍這麼多莊園塢堡,他就不相信搜刮不出來。
現如今軍隊缺少兵器是大問題。
除了兵器外,甲冑也十分緊缺。
全軍上下也只有隊長以上包括隊長才能保證身披鐵甲。
而且這種鐵甲還是扎甲,由許多小鐵片或皮革片用繩索或金屬絲連接而成,覆蓋身體重要部位,也就是前胸和後背。
全軍上下也不過百具,只能先供應隊長級別以上的人使用。
除了隊長有鐵甲外,什長,伍長都是身披皮甲,也只能護住胸前和身後。
而餘下的士卒大多都是布衣,完全沒有防護能力。
這也是一場戰鬥下來,軍中傷亡將近兩成的原因。
就比如今天,接連攻下數座莊園。
還都是以絕對優勢打下來的,結果依舊傷亡不下三百。
都快減員一個曲了。
當然這裡的傷亡大多數都是身上被劃開一道口子,又或者是哪裡扭傷,這些傷勢占據了傷員的八成。
至於具體死亡人數,還沒統計出來,但李淵估摸著也有四五十人。
主要是莊園部曲反抗時所造成的死亡。
這兩天下來,李淵軍中鐵甲百餘具,皮甲四百餘。
其餘皆無甲,所以甲冑缺少也是目前黃巾軍主要問題。
不過讓李淵沒想到的是,這兩天的收集下,他手中的弓弩足足有七十多具,而且還有一批會製造弓弩的工匠。
這讓李淵大為驚喜。
直接命令那批工匠能製造多少,就製造多少。
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尤其是一個月後面對大漢精銳的北軍五校還有三河騎兵,共四萬多人。
李淵現在想想頭皮一陣發麻。
但眼下的局勢容不得李淵退縮。
他想要活下去,不被皇甫嵩斬於長社城下,他只能拼死反擊。
眼下除了兵器甲冑急缺外。
糧食銅錢方面反而是最多的。
糧食從郭氏敲詐而來的四萬石外,今日掃蕩了六座莊園。
其中三座是郭氏的,莊內根本就沒有多少糧食,算是撲了個空。
另外三座就是當地的地方豪強了,李淵在這三座莊園內繳獲了七萬石糧食。
可把李淵高興壞了。
這七萬石糧食加上郭氏的四萬,再加上自己的五萬石糧食。
一共十六萬石糧食。
笑了一陣後,李淵又收起了笑容。
原因就是自己又多了三萬張嘴,加上原本的一萬,四萬張嘴,這十六萬石糧食頂多夠吃三四個月的。
更何況前方還不知有多少流民等著。
遠遠不夠。
遠遠不夠。
李淵很貪心,他想將潁川所有豪強地主手裡的糧食都搶過來,然後招募大軍,為自己的野心添磚加瓦。
至於會死多少人?
李淵完全不在乎。
哪怕自己什麼都不做,這潁川郡各地的流民也活不過冬天。
與其就這麼餓死,不如和他一起拼一把。
能吃一天飽飯,就吃一天。
只要肯為他李淵拼殺,李淵就不會餓著他們。
特別是最近這兩天,李淵接手這支軍隊後,士卒和輜重營的老弱婦孺就能很明顯感受到他們的飯食變多了。
碗裡的粥,變得濃稠無比,不再是清湯寡水了。
而李淵也在這一些小細節當中,贏得了越來越多的軍心和民心。
指揮大軍也如臂指使起來。
麾下曲長,屯長,隊長也開始俯首帖耳。
並且隨著自己攻下數座莊園,糧食一車一車往大營里搬。
李淵能很明顯的感受到軍中出現了不少笑容。
自己剛來的時候,可從來就沒見過。
哪怕是嚴吳本部的人馬過的一樣苦哈哈。
不過這也說明越來越多的士卒認可了李淵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