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早早收到口信的余夫人也小跑著趕來,她眼中滿是淚水,揪起余老爺的耳朵甩在一旁,緊緊抱住余遲。
「娘!」余遲也緊緊抱住她。
看得眾人潸然淚下,一旁的管家抹了抹眼角:「好久沒有看到老爺這麼開心了。」
除了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的少年郎。
哭過之後,余老爺終於在下人的眼神示意中看到站在門口的少年。
他輕輕拉了拉余遲的衣角,靠近她:「這是你拐回來的女婿?」
余遲聽了也不哭了,羞惱地盯了他一眼,臉頰微紅:「這是救我的英雄!」
隨後她將路上遇到匪寇的事告訴余老爺,並扯下馬車的帘子,露出放在裡面的三具屍體。
一旁的下人趕緊退到一旁,他就說這馬車怎麼一股怪味。
看著三具屍體,余遲埋藏了一晚上的委屈徹底迸發,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余老爺慌亂地看看余遲,又看看那三名鏢師,最後重重嘆了口氣:「這叫個什麼事啊!」
「好生安頓他們吧,也算為余家出過一份力的。」余夫人抹了抹眼角,指著三具屍體道:「抬下去,訂三副棺材好生安葬,莫要讓他們找不到家。」
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少俠,您有何需要,儘管開口,妾身和老爺——」
她揪起余老爺的耳朵,余老爺也十分配合地應了上去:「萬死不辭。」
「無甚需要,率性而為罷了。」白搖了搖頭,指了指身後的劍:「若諸位能帶我一見秦將軍,我便欠諸位一個人情。」
「誒喲喲,使不得使不得!」余老爺連連擺手,喊道:「若傳出去了,吾等如此對待恩人,那可是要被戳壞脊梁骨的!」
站在一旁的余遲輕輕拽了拽余老爺的衣領:「爹,這位是仙人,我看到他施展仙法啦。」
「仙人,天玄境強者?」余老爺好奇地低下頭,悄悄說道:「天玄境雖少,可爹還是見過的,陳國的鎮國將軍就是天玄境。」
「不一樣。」余遲晃了晃腦袋,臉頰微紅:「這位仙人的劍,可以飛。」
「遲兒你有所不知,天玄境也可以御劍,他們可以催動武器懸停在身周,用來禦敵。」
「不是不是!」余遲跺了跺腳,有些羞惱。
「誒呀你別說了,不管是不是,那都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余老爺索性捂住女兒的嘴,不讓她說話。
「不必了,請帶我見秦將軍一面便可。」白再次搖頭,手慢慢伸向身後的劍。
在一大家子眼前,把劍插在地上。
「諸位,盡可嘗試一番,若能拔出。」白頓了頓,拋出一個誘人的條件:「我將此劍贈予你們,還可答應你們一件事。」
余遲輕輕咬了下余展來的手掌,余老爺就匆忙把手掌放下,怕掌縫間的污漬粘在女兒臉上。
余遲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道:「少俠,都說了要選人,就我爹這副模樣怎麼可能拔得出來。」
「遲兒,休得放肆!」一旁的老母親瞪了她一眼,余遲縮了縮脖子,退回余老爺身後。
「哎,不必了,我大概知道我是個什麼水平。」余老爺搖搖頭,伸出手將余遲攔在身後。他不過黃字級罷了,略通些拳腳,僅僅比普通人能打些。
「在場諸位盡可一試,不成也無所謂。」少年雙手抱臂,退至一旁。
「那我就斗膽請教下。」余老爺也不執拗,走上前握住劍柄,這柄劍看上去頗為昂貴,但劍體較輕,黃字級單手便能舉起三百斤,區區一柄劍怎會拔不出來。
「得罪了。」余老爺默念一聲,左手用力。
俠劍紋絲不動。
「怪了。」余老爺見狀雙手握住劍柄,再次用力,俠劍依舊紋絲不動。
一段時間後,余老爺累的氣喘吁吁,看向少年的眼神也不由得帶上欽佩,他現在相信少年境界比他高了。
「你們,都來試試。」余老爺喘著粗氣,指著一旁的家丁和鏢局的夥計道。
一炷香後,大夥都累倒了,就連余夫人也跟著丫鬟湊了個熱鬧,都未能拔出。
「少俠好功夫,吾等不如。」余老爺虛虛一拜,眼前的少年絕不簡單。
「不過,若要見將軍的話,還請洗漱一遍,蓬頭垢面的話,恐被營前守衛阻攔。」
白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跟著余老爺的家丁走到澡堂,洗漱後換了身衣服。
此時除了操持家事的余夫人,其餘人都坐在廳前靜等少年出來。
在清理完污垢後,白整個人像變了副模樣,他整個人如同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樣,充滿了詩意。
他身著一襲青衫,顯得文質彬彬,又不失少年感,衣擺隨著堂風鼓動,顯得風流倜儻。
他眉眼如墨,眼眸深邃明亮,似能洞穿人心,他——面無表情,這個沒法介紹。
在余遲看來,他站在那裡就充滿美感,讓她忍不住為之傾倒,好想倒在少年的懷裡,稱呼他一聲『夫君』。
「醒醒!」余老爺搖碎了女兒的美夢,余遲朝他翻了個白眼。
「抱歉,諸位久等了。」白對著在座的眾人作揖,接著說道:「現在可以上路了嗎?」
「可以可以!我可以了!」余遲迫不及待的開口,恨不得下一秒就貼在他身上。
「消停點,那是軍營,你一個女孩子去算怎麼回事。」余老爺點點女兒的頭,將她按了下去。
「那,尋秦將軍該去何處?」白看向余老爺。
「咳,我帶路吧,我有幾分薄面,應該能見到秦將軍。」余展來裝模做樣地站起身,身後的余遲對他做了個鬼臉。
誰不知道秦將軍向他購了部分麥種,此去不過是將那批貨物交給秦將軍而已。
余遲腦袋微斜,悲傷地離開大廳。
「小女無狀,還請恩公贖罪。」余展來對著少年一拜。
「無事,那現在咱們可以上路了嗎?」
「這,還請少俠稍作等待,登門拜訪總要準備些薄禮不是。」余展來搓了搓手,賠笑道。
「我時間充裕,您儘管準備。」
屋外,將四名夥計將麥種和某些礦物的箱子抬上馬車。
「這箱子怎麼這麼沉?」一名夥計罵道,他一個黃字級的高手居然要兩個人才能抬動。
「別管,老大又不會少你錢,管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