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虛妄河縱橫虛無,壓的天地動顫,定格的雷與電,因之再一次撕裂。
它,是古老的,也是滄桑的,亦如這歸墟之地,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開眼界了。」
無論同盟還是敵對,無論荒神還是太荒,未見過虛妄河的,都一抓一大把。
此番得見,真真的震撼,傳說它被譽為規則,任何的神通,在其內都是擺設。
「真讓吾意外。」
永恆始祖一聲低語,不覺憶起前塵往事。
那年,他就是跳入了這條河,才隨波逐流到了宇外,九死一生。
即便到今日,他已問鼎太荒多年,再見此河,依舊看不破其神秘。
未成想,如此邪乎的存在,竟被收服了。
「殿。」他又一次望看趙雲。
天外天下來的神,果然不是一般的神。
「明人不說暗話,老夫想下去洗個澡兒。」
「此情此景,吾想作詩一首。」
「啊!...大海啊!.....。」
一條虛妄河,不知惹了多少大神做看客,驚嘆者有,讚美者也有,愣是把對面那一片,晾在了一邊,瞅見沒,俺們有底牌,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該死。」
太上那張老臉,儼然已不是臉了。
籌謀萬古的一個局,已被這條河所打破。
變故。
變數。
無論是哪一種,今日都註定是一場厄難。
「可有不想回老家的。」
趙雲腳踏虛妄,俯瞰對岸,話中寓意也昭然若揭:
歸順者,投降不殺;負隅頑抗者,黃泉路上一世游。
好使!
這好使!
趙雲話方落,便見一尊龐然大物,脫離了太上那片天地。
那是一頭長相酷似檮杌的猛獸,貨真價實的太荒境,氣勢吞天。
「吾與爾等,勢不兩立。」這大塊頭,戲還挺多,前腳方才落在人道的陣營,下一秒,便朝著對面一聲暴喝,那個面色,那個神態,無一不是大義凜然。
「he....tui.....。」聖祖未言語,神色代表一切。
如他,荒猿看檮杌太荒境的眼神兒,也不是一般的斜。
最初,此貨是他們這邊的,可打著打著,就跑對面去了。
風水輪流轉,人道援軍殺至,這坑爹的貨又特麼拐回來了。
「說話得憑良心,與汝等對戰時,老夫可沒下死手。」檮杌太荒境一本正經道。
嗯,這是實話!永恆始祖等人,都露了語重心長之色。
不止檮杌太荒境,對面還有很多神,都模稜兩可,晌午還跟你稱兄道弟,夜裡便與你罵罵咧咧;昨個還打的驚天地泣鬼神,今日,就笑呵呵的哥倆好了。
一句話,有些個牆頭草啊!那是兩個陣營來迴轉。
局面就是這麼個局面,大多時候,怎麼扯淡怎麼來。
「哎,這年頭,臥底不好當啊!」
「老了老了,甚是想念眾位道友。」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吾輕輕的來。」
檮杌太荒境後,更多的大神,自對面而來,來就來了,還都少不了一番叨叨,各種台詞各種有,說他們不是戲精,十八輩祖墳都會冒青煙兒的。
自然,也有忠心太上的,一個個都面目猙獰。
那些神,趙雲都認得,因為都是永恆天的部眾。
他們自不會歸順,即便歸順,人道也不好意思收。
轟!
所謂陣營,時隔不知幾個萬古,終是在今日徹底劃開界限。
兩方之陣容嘛!雖不是人道絕對壓制對面,但也是占盡上風。
至少,論威勢與氣場,太上和那一片強大的生靈,遠不是對手。
「汝不會真以為,老夫只有這些手段吧!」太上咬牙切齒,笑的都笑的面目猙獰。
「有區別嗎?」趙雲淡淡一聲,無盡法則飛舞。
「如此,與吾一道上路。」太上笑的暴虐也張狂。
話落,便見其振臂一揮,揮劍遙指天穹,喝聲如雷。
登時,歸墟之地一陣晃蕩,為數不多的乾坤,瞬時顛倒,無論是雷與電,還是山河與血海,一切的一切,都在這永恆的一瞬,褪盡了顏色,一寸寸腐朽。
「這,是要血祭吾等嗎?」天極神話語悠悠。
此歸墟之地,他來時,除了太上,基本沒有其他生靈。
也便是說,除太上之外,他是在歸墟存留最久的一尊神。
可即便是最久,他也未見太上動過此法,那廝手段的確不淺。
「歲月已有萬古,汝還是那般...無半分長進。」趙雲話語冰冷。
未見他施法,只見微微抬腳,一步踩的虛無動顫。
隨之,便是腐朽化神奇的景象,褪去顏色的歸墟,又恢復了本來的面目,不止恢復了,連昏暗的天,都生出了炙熱的驕陽和皎潔的明月,漫天星辰點綴。
看大地,則是荒涼退卻,萬物衍生。
眾神是眼見一座座大山巨岳,拔地而出的。
其上,似有山府,有殿宇懸空,掩映於雲霧深處。
變,一切都在演變,死寂也枯敗的歸墟,在眾神的望看下,變成了一片淨土,日月、星辰、花草、樹木...凡目所能及之地,皆有永恆的光火,傲然綻放。
「好一個殿。」
強如鎮天之神,都被這一幕震撼了。
變戲法,演化萬物,在場的人都會。
但,不是每一尊神,都能做到一瞬破法...倒轉歸墟的。
唔!
太上似遭了衝撞,轟的一步後退,半個肉軀都炸成了血泥。
他再無笑意,連猙獰之態都滿含忌憚,那是發自靈魂的恐懼。
砰!
趙雲又一步踏出,跨越了虛妄,直攻太上。
眾神也動了,一道道烈焰,霎時間燃滿諸天。
殺!
太上嘶聲怒嚎,重塑了神軀,演開了一片大世界。
界中,有開天闢地之景,卻也有毀天滅地之殺意。
然,不好使,待趙雲踏入,只一腳,便踩塌了混沌。
鎮壓!
太上雙目猩紅,祭了一口殺劍,凌空劈下。
那,是他的本命器之一,貨真價實的太荒神兵。
破!
趙雲一掌橫掃虛天,破滅了劍威,也將殺劍拍了個崩碎。
「很好。」太上面目凶獰,一步退到了歸墟盡頭,雙指染血點眉心,刻出了一道永恆的神紋。
隨神紋刻出,他瞬間衝破了太荒的桎梏,踏入了更強的領域。
永恆境,超越太荒的存在,可惜,他底蘊不濟,只踏出了半步。
不過,在他看來,半步永恆已足夠了,殿當年最高的修為,也不過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