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初夏,說好的下午兩點開會,但此時已是傍晚,不僅年輕人沒回來,就連王浩也沒來。
大門口,等了一天的閻埠貴徹底死心,嘆息一聲,吩咐老伴等會兒再做飯,就去了後院找劉海中。
後院,劉海中正和李東父親下象棋,李父看到閻埠貴說道:「老閻,來來,你來和老劉殺幾局。」
閻埠貴儘管沒興致,但還是坐了下來,擺好棋局,說下邊聊。
「老劉,咱們現在這樣可不行啊,你知道咱隔壁院子天天吃什麼嗎?最差的家庭三天兩頭都能吃上肉,頓頓大白面饅頭!家家都有電視機!」
劉海中抬頭看了他一眼:「老閻,咋,羨慕了?咱倆啊,這都是報應!」
閻埠貴臉皮一抽:「老劉,咱們情況不一樣。」
劉海中一聲嗤笑:「老閻啊,我是打孩子,你是算計孩子,有什麼不一樣?要我說,我比你還強點,誰家不打孩子?也就是你,連自己孩子都算計!」
閻埠貴老臉一紅:「老劉,我那是言傳身教,教給他們怎麼過日子,誰承想最後用到我身上了,哎!」
劉海中說道:「這王浩真是個棒槌,這下子全指望不上嘍!」
閻埠貴突然大聲道:「將軍!」
劉海中剛一走神就滿盤全輸,氣的扔下棋子回屋了。
閻埠貴也不管劉海中,笑呵呵對一旁的李父說道:「來,老李,咱下兩盤!」
李父一屁股坐下,兩人也開始了菜雞互啄。
時間總是非常倔強的往前走,從不肯停留。
轉眼已是1986年秋。
何雨柱又被上頭邀請了過去,作為京城傑出私人企業家參加一個小型會議,由商業部和對外經貿部一同發起。
何雨柱想著也無聊,就過來了,在大會堂的接待室,在這裡竟碰到了許久未見的婁半城和婁小娥。
婁半城的身體看上去也不太好,沒了曾經的精神,把他請來,可能更多的是一種象徵意義。
會議有上百人參加,何雨柱認識的不多,這些都是所謂大佬,全國各地的都有,何雨柱看到了王*科,柳*想,還有剛剛起步,名不見經傳的李三水,更多的是一些國企掌門人。
這時,婁小娥走了過來。
「何大老闆,深藏不漏啊!」
何雨柱笑了笑:「婁大美女,你不也來了嗎?」
婁小娥也是甜甜一笑:「我不一樣,我是沾了我爸的光,你看,這來的可都是大佬,最低的都是後台很硬的,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你好像還是香江籍吧?」
何雨柱打趣道:「我就不能作為港商代表過來參會?」
婁小娥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就你?一個玩金融的,你連實體都沒有,叫你來幹嘛?」
「對了,這次不是討論天涯海角的事嗎,怎麼,放著餐館不做,準備投資房地產?」
婁小娥朝著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小日子的房價這幾年快漲上天了,咱們有人提出要解*房地產,這不,準備在天涯海角做實驗。」
何雨柱回想起了曾經的天涯海角泡沫,嘆息一聲:「我是不打算參與了,你們呢?」
婁小娥瞪大了眼睛:「開什麼玩笑,我們家還哪有錢,投資了兩家飯店和一家酒店,身家都押上去了。」
何雨柱說道:「那就好,你可別腦子一熱就去了,我們被壓制了那麼多年,一下子釋放,很可能出大問題。」
「我知道,我爸也這麼說的,要不上頭把地點放那麼遠呢,對了,這些想法你會跟上頭說嗎?」
何雨柱搖了搖頭:「有些彎路是一定要走的,國人沒有切膚之痛是不知道疼的。」
很快,工作人員把大家領到了主會場,主持會議的是對外經貿部的一位主任,在台上侃侃而談,頗有種揮斥方遒的感覺。
何雨柱知道,隨著這幾年打開國門,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國門看世界,有的人出趟國再回來就有一種莫名的高高在上的感覺,何雨柱一般不跟這種傻*一般見識。
上午的會議散後,就是主辦方準備的午餐宴會,準備了白酒、黃酒、紅酒、茶等飲品,何雨柱發現,大家基本都選擇了紅酒,只有少數南方大佬選了黃酒。
崇洋媚外在這時最是嚴重!
下午是一些代表發言,一直等到傍晚才結束,本來還安排了晚宴,何雨柱推辭了。
剛走到大廳,就被人請到了一個隱秘的包間裡,何雨柱抬頭一看,404包間,裡面更是好幾位老大。
原來天涯海角要升級成省級行政單位,已經提上日程,幾人向何雨柱提出了對房地產和港商的看法。
其實改開初期,很多人看不起大陸,最早過來的也更多是靠著情懷和眼光,所做的押注!
何雨柱淺談了自己的看法,最後被請求負責協助接待即將到來的港商考察團,何雨柱應承後就離開了。
四合院裡,最近可以說是烏煙瘴氣!
以劉海中、閻埠貴為首的一幫人被忽悠著練功,畢竟都已經合法化了。
這下子更是把這項活動推向了頂峰。
易中海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差了,他的保姆沒一個讓他省心的,他已經一再降低要求,好像所有保姆都在跟他作對,這不,今天這個又惹著他了!
易中海因為新做的饅頭沒發,怒視著保姆:「過,來,饅頭,沒發,死面!」
保姆顯得一臉委屈:「哎呦,您看我這,您說說這怎麼話說的,不就這點小事嘛。我今年都四十五了,不在家帶孫子,天天跑您這受氣!我不幹了!」說完就去收拾東西了。
易中海有種吐血的衝動,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看到保姆頭也不回的走了,又看了看梆硬的饅頭,易中海顫巍巍站了起來,拄著拐杖來到閻埠貴家。
閻埠貴正在和老伴做一個**動作,看到易中海過來,沒有起身,只趕忙說了聲:「哎呀,老易,你怎麼自己過來了,快坐!我這個動作是連貫的,大師說不能半途而廢,你等下,馬上好!」
易中海儘管心中有氣,卻也不敢隨意發,坐到一旁等著,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等到快受不了了,閻埠貴跟老伴這才停下!
閻埠貴擦了擦汗,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道:「老易,說吧,什麼事?」
易中海很努力想要說清楚:「保姆,走,走了…」
閻埠貴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事了:「我說老易啊,你也不能太挑剔嘍,這還沒哪個保姆在你家能幹滿倆月吧,你啊,該自己找找原因嘍!」
易中海默然無語。
閻埠貴接著又開心的說道:「那咱還是老規矩,在你新保姆沒過來之前,在我家搭夥,我們管你吃喝拉撒,一天5塊錢!」
傍晚,賈家,秦淮如正在不厭其煩的教賈張氏如何上廁所。
槐花累了一天,剛從醫院回來,看到家裡的情況很是無奈。
槐花對著小當說道:「二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整天這樣半死不活的,你知道咱媽有多難受嗎?欺負你的那三個畜生已經判了,一個7年,一個5年,一個3年半,你也該放下了!」
聽到這話,小當一口血噴出來,昏了過去,小當一下子慌了,趕忙上前查看,卻又突然停下,喃喃道:「死吧,死了也是解脫,那我就…」
槐花看了下母親和奶奶還沒進屋,悄悄的去做飯了。
等到秦淮如進來,看到被子上的瘀血,慌忙查看,搖晃了一會兒,小當悠悠轉醒,看了眼一旁的槐花,什麼都沒說,槐花感覺心驚膽戰的。
秦淮如看到小當眼睛裡似乎有神了,慌忙追問:「小當,小當,聽得到媽說話嗎?」
小當看了看母親,點了點頭。
秦淮如抱著小當嚎啕大哭!
槐花看到這裡,又偷偷的溜出去做飯了,她現在心好累,已經是二十好幾的大姑娘了,卻沒人敢上門提親,她憧憬的愛情始終沒有到來。
她知道,不擺脫這個家庭,她往後的人生好過不了,很可能被拖累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