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氣氛冷窒一瞬,很快被肖沉原岔開話題,繼續恢復之前的熱鬧。
只是原本坐在殷墨旁邊的幾個人走到傅幼笙面前。
其中一個人倒了一杯烈性威士忌給她:「妹妹,哥哥真是佩服你。」
傅幼笙視線落在面前那杯晃動著漂亮光澤的酒上,勾唇笑了。
明知道對方是來找茬,她也完全不畏懼:「想當我哥哥?」
「你不太夠格哦。」
對方壓低了聲音:「你覺得誰夠?」
去幫傅幼笙拿甜品的楚望舒走過來,凝眉看著他:「盛占烈,她是我的女伴。」
盛占烈倒是給楚望舒面子,懶洋洋的站直了身子:「是女伴又不是女朋友。」
見楚望舒護得緊,盛占烈覺得沒趣。
重新回到殷墨旁邊:「墨哥,你這小丫頭還挺野,難怪以前沒見你帶出來給我們看過。」
殷墨重新倒了杯酒,慢條斯理輕啜著,仿佛在平復情緒,又仿佛本就沒有情緒。
聽著他叭叭的差不多了。
殷墨把玩著空掉的酒杯,修長的指尖散漫又無意的摩挲著杯壁,
「所以……我的女人,憑什麼帶給你看。」
盛占烈被噎住。
「墨哥你……」
到底跟誰一邊的!
環顧四周,殷墨頗覺得無趣。
尤其是那個永遠喜歡待在他身邊的女人,此時對別的男人眉開眼笑。
殷墨收回視線。
起身從茶几拿起車鑰匙,薄涼如冷玉的面龐上,毫無情緒啟唇:「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殷墨一走。
有人小聲說了句:「今天殷總不知道誰得罪了他,低氣壓到嚇人。」
殷總氣勢太強,導致誰都忽略不了他。
盛占烈嗤笑一聲:「他這段時間不都這樣。」
說話時,似笑非笑看著傅幼笙。
傅幼笙漂亮臉蛋上的表情毫無變化,眉眼安靜的聽旁邊楚望舒說話。
她沒在意,卻也能感覺到包廂里氣氛陡然一松。
明顯聽到大家說話的聲音都變大了。
半小時後,傅幼笙抿了口楚望舒特意給她準備的果汁。
大概是放開了,喝酒的人越來越多。
傅幼笙皺了皺鼻尖,偏頭對楚望舒說了句後,才站起身來,便往包廂外走去。
誰知——
剛到洗手間門口。
突然一雙修勁有力地大手出現,掌心圈住她的手腕。
熟悉的松木香夾雜著威士忌的烈性酒氣侵襲而來,傅幼笙腦海中瞬間浮出一個人的身影。
他竟然還沒走。
傅幼笙反應很快,兩隻小手迅速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讓他靠近。
這麼抗拒他。
殷墨微涼指尖按住她纖細的手腕,像是能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垂眸沉沉的看著她:「……」
被殷墨這麼看著。
傅幼笙動了動手腕,語調透著嘲弄:「你給我把脈呢?」
殷墨被她的話氣笑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還有這麼毒舌的一面。
「對,給你把脈。」
「脈搏顯示你有病。」
「你才有病。」
傅幼笙眉尖蹙起,戒備的抬起長睫看向殷墨,「你捏疼我了。」
疼。
殷墨將她抵在冰涼的瓷磚上,「這就疼了?」
背後是冰涼的瓷磚,身前是男人帶著迫人溫度的薄唇,慢慢的開始在她唇角撕咬。
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讓傅幼笙根本推不開他。
氣的臉頰緋紅,又被他親的眼眸不受控的含上了水霧。
男人帶著磨人的力道,貼著她的唇說:「你沒心沒肺不是病?」
忽然外面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幼笙,你在嗎?」
傅幼笙瞳仁陡然放大,「我,唔!」
在。
話沒有說出口。
下一秒。
紅唇被男人熾熱的唇瓣狠狠堵上。
想到她剛才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仿佛真的不曾認識他。
殷墨眼神一冷,剛才的溫存逗弄一掃而空,成了帶著狠戾濃烈的強勢。
傅幼笙被逼得踩他腳。
然而殷墨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在外面人開門進來之前,攬著傅幼笙的腰肢,推開了男廁所的隔間。
傅幼笙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具熟悉滾、燙的身軀從她背後貼過來,幾乎疊到一塊。
手下意識撐在門板上。
門外,楚望舒已經進來,大概看洗手台沒人,低聲呢喃了句:「沒在嗎?」
門內,殷墨鬆開她的唇,長指摩挲著她腰肢後面那個大大的蝴蝶結,在她耳邊慢條斯理的說:「你要想被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模樣,就叫他進來。」
他早就看這個蝴蝶結不順眼。
現在沒有人,只有他能打開這個禮物,剝開那層層疊疊的春色靡麗。
一邊說著,還一邊在背後輕啄她耳後那塊細嫩脆弱的皮膚。
「你說……我渾身上下,你哪裡不認識?」
「要不要重新認識認識?」
說著,殷墨鬆開那個已經垂下來的蝴蝶結,慢條斯理的一顆一顆開著自己的扣子。
傅幼笙閉著眼睛,她不願意被任何人看到自己此時不堪的樣子。
細白的牙齒緊咬下唇,肩膀輕顫著,贏弱又頹靡。
殷墨看到她唇瓣洇出血跡,捏住她的下頜,皺眉:「鬆開,別咬。」
外面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傅幼笙抬起濕潤的睫毛,看著殷墨忽然笑:「殷墨,我現在真想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殷墨臉上的表情幾乎繃不住,尤其是聽到她這句話:「幼幼,你來真的?」
恍然間再次聽到他喊自己的小名。
明明才半個多月,她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個繾綣的稱呼已經激不起她心裡任何波瀾。
見他終於鬆開自己。
傅幼笙往後退了兩步,退出他的範圍之內,纖指顫抖又靈活的將那個垂到小腿的蝴蝶結重新系好。
「殷總日理萬機,我可不敢耽誤你的時間戲弄你,當然是真的。」
傅幼笙唇角還帶著殷紅的血跡,卻笑得情生意動:「殷總有時間的話,記得讓溫秘書聯繫我,約個時間去趟民政局。」
說完,傅幼笙轉身。
殷墨目光定在她雪白後脊上那個系的倉促的蝴蝶結,極力克制住眉宇間的失控。
忽然說:「去民政局之前,先回家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既然要走,你就走得乾乾淨淨,別留下那些東西,給我睹物思人嗎。」
傅幼笙背影頓了頓。
然後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在你家裡的,都是你的,丟了或者送人都隨你處置。」
*
晚上十點半。
殷墨坐在副駕駛,親眼看著傅幼笙安全到家後,才讓司機開車。
被抓來當司機的肖沉原:「殷墨,這可這不像是你。」
殷墨長指抵著眉梢,被風吹的身上酒氣都散了許多:「路過,順便。」
「嘖……」
肖沉原看了眼外面,這裡是市中心。
他住的麓荷公館臨近京郊了,順得哪門子路。
殷墨開著車窗,夜風將他的短髮吹的凌亂。
指骨屈起輕扯領口,往日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雪白的邊緣還有女人口紅擦過的靡色,透著不羈的肆意風流。
從喉間發出的嗓音略略沉啞:「去大院。」
殷家老宅坐落在市區的老四合院,原本是一處受寵王爺的府邸。
這一片住的都是老牌權貴,有錢也買不到這邊的院子。
管理非常嚴格。
進入需要層層審核。
平時殷墨是懶得回來。
大院倒是距離這裡不遠。
肖沉原聽了,忍不住笑了笑,為了圓那所謂的順便路過,他這是連老宅都主動回了。
……
殷母今天參加個宴會,回來得遲,恰好與殷墨碰上。
沒想到自家這個工作狂兒子竟然大半夜回家了。
殷墨進門時,便看到自家母親優雅端莊的坐在沙發上。
「媽。」
殷母看他一眼:「回來了。」
見他要回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陪你久不見面的老母親坐坐。」
「你說你都多久沒回家了。」
殷墨意簡言賅:「忙。」
「就算忙,也要注意身體。」
殷母看著自家兒子眉宇間的倦色,皺了皺眉頭,「你呀,都快要三十了,還沒打算定下來?」
「工作忙,所以身邊更得有個賢內助才行。」
聽著殷母這一調調,殷墨接過阿姨遞過來的醒酒茶。
嗓音平靜:「賢內助沒有。」
只有個小白眼狼,白眼狼還要跟別人跑了。
殷母手捏著銀色湯匙,正在喝燕窩,聽他話後,保養得當的指尖微微頓住:「我覺得沉原那個表妹清音就不錯,雖然不太懂事,但勝在長得漂亮也單純,好。」
「這樣的你也不要。」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自己給你安排……」
殷墨按了幾下手機:「您別給我安排,咱兩審美不一致。」
說完,殷墨起身穿上西裝外套就要出門,「忽然想起來要去公司一趟,下次再回來看您。」
看著外面夜色如墨。
兒子一聽到結婚生孩子這個話題,就乾脆利索走人的背影,殷母頭疼。
這都要三十了,連個女人都沒有,他到底想幹什麼。
兒子大了,半點不由娘,說兩句就嫌煩。
再次回到麓荷公館,已經將近凌晨。
殷墨洗完澡後,目光頓在浴室里屬於女人的瓶瓶罐罐。
她平時每次洗完澡,都要對著這堆東西折騰一個多小時,從頭髮絲兒到腳後跟,在保養方面,精緻的像完美主義。
殷墨從一開始等得不耐,到後面,甚至還會因為她撒嬌而心甘情願幫給她塗身體乳。
此時,這些東西全都原樣放在這裡,仿佛她依舊住在這裡一樣。
去拿睡衣時。
男人與女人的睡前衣物也都掛在衣帽間一個單獨的柜子里。
男性的衣服幾乎都是冷色調的,反倒是女人的衣服,絢爛而曖昧,什麼樣子的都有。
他們曾經有多麼親密,就連他睡衣上的氣息都帶著女人身上獨有的甜香。
殷墨指腹扣在衣櫃邊緣,稍一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家裡全部都是她的痕跡。
無論走到哪裡,即便是一張地毯,他都能想到傅幼笙平時喜歡赤腳踩在上面。
怎麼都改不了這個習慣,殷墨就讓人在臥室全部鋪設了厚厚的地毯。
最後殷墨只在書房,心裡才有片刻安寧。
唯獨書房,是傅幼笙從來不涉足的地方。
書房寂靜空曠。
殷墨坐了半響,給住在隔壁的管家打了個電話。
因為他和傅幼笙都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在,所以家裡所有的管家傭人,都住在後面一棟獨棟的小樓里。
「明天找人把太太常用的東西整理收拾,送到市中心的景園公寓。」
*
此時的景園公寓。
傅幼笙躺在床上,想到自己匆匆離開,估計讓楚望舒難做了。
給他道歉之後。
殷墨那炙熱的氣息如影隨形,傅幼笙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的。
然而想到明天還要拍戲,強迫自己入眠。
不過是個狗男人而已,她就當自己被狗咬了。
拍攝地距離她公寓不遠,傅幼笙每晚都回家睡,只偶爾拍大夜戲外會住酒店休息幾個鐘頭。
她是被聞亭的門鈴聲吵醒的。
傅幼笙隨意披了件睡袍,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
看著聞亭給她安排行程。
「明天下午要拍《VL》的雜誌,剩下的訪談綜藝邀約,我都給你推了,安心拍戲。」
「一星期後的徐導執拍的那部《再愛一次》首映禮推不了。
畢竟算是你的入圈恩師,有知遇之恩。」
當年傅幼笙入圈的那部民國電影,就是徐導演選中她,並且將聞亭這個圈裡小有名氣的經紀人推薦給她。
傅幼笙點頭:「可以。」
聞亭悄悄看了她一眼,輕咳一聲說:「《再愛一次》的女主角吳嘉容,跟你之前有過過節。」
傅幼笙長睫倦怠的撩起來:「娛樂圈哪個女明星跟我沒有過節?」
「……」
同齡的,除了秦榛,好像都看不順眼她。
「她們就是嫉妒你的美貌。」
聞亭安慰。
傅幼笙看了眼時間,就跟沒骨頭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漂亮臉蛋上滿是懶洋洋的散漫,「所以,跟我有過節的人在娛樂圈都得排隊,她算哪位。」
這人啊,就不能念叨。
一念叨,就陰魂不散的來了。
本來今天是媒體開放日,主演會接受媒體採訪。
偏偏吳嘉容選今天跑來探班了。
探得還是她……傅幼笙。
剛拍完一場對手戲,傅幼笙穿著一身黑色刺繡的旗袍,皮膚雪白,唇瓣殷紅,很攻很A的那種打扮。
吳嘉容穿了件淺綠色的蓬鬆紗裙,編著蜈蚣辮,很純很嫩。
喊傅幼笙的時候,一口一個傅姐姐。
「姐姐,我來探班你你不高興嗎?」
「傅姐姐,你拍完戲了嗎,我請你吃飯啊。」
「傅……」
傅幼笙本來不想搭理。
誰知道吳嘉容愣是故意來用這種調調噁心她。
明顯就是知道自己不會在這麼多攝像頭面前對她翻臉。
然而……
現在的傅幼笙不是以前那個隨遇而安沒有野心怕給殷墨添麻煩的傅幼笙了。
她從休息椅上站起來,今天本來妝容氣質就夠御姐,起身時,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比嬌小的吳嘉容高出半個頭。
她殷紅的唇瓣微微翹著,「原來吳小姐是來看我的?」
「我還以為你是來給楚老師探班的呢,眼睛一直往楚老師那邊看。」
吳嘉容原本甜笑的小臉瞬間跟凝固了一樣。
完全沒想到傅幼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在娛樂圈,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不都是要在媒體面前裝一下姐妹情深嗎?
而且徐導說過,傅幼笙會參加《再愛一場》的首映禮,她今天過來,就是想要借著傅幼笙,撩一下楚望舒的。
到時候就算後面爆出來,她也可以說是來探班傅幼笙的。
畢竟她主演的電影首映禮傅幼笙都去了。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噗……
有人沒忍住笑出聲。
吳嘉容迅速反應過來,楚楚可憐的看著傅幼笙說:「我當然是來探班傅姐姐的。」
傅幼笙懶得看她演戲。
重新躺回了休息椅。
本來拍戲就很累,休息時候,她只想休息。
當媒體將拍到的視頻發出去後。
網友們差點沒被傅幼笙笑死。
但是更多人卻關注傅幼笙的打扮。
——哈哈哈哈,傅幼笙太敢說了吧。
——別說,笙寶這身打扮配上這個語氣,真是A爆了!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黑色旗袍穿的又攻又欲,太美了,小姐姐可塑性太強。
——這腰,這腿,這顏值都太絕了叭,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旗袍美人大戰小白蓮完勝。
——hhhxswl優秀,不過不是旗袍美人,小姐姐就是行走的人間妖精。
——等等,只有我覺得傅幼笙這樣的顏值,才能配得上楚神嗎?
——楚神粉絲太多,不敢磕。
——可以磕……聽說楚神保存了十五年的熒幕初吻要獻給小姐姐了!
——臥槽!
——臥槽!
頓時,樓上炸了。
連帶著媒體發出來,本來以為網上會群嘲吳嘉容,也是一波熱度。
萬萬沒想到。
風向竟然轉成了楚神的熒幕初吻……
傅幼笙回家之後,就關了手機。
準備專心攻讀劇本,她還有幾個地方不太清楚。
白天看到吳嘉容那個小婊砸,搞得她一整天心情都不怎麼樣。
沒想到……
心情還有更不好的時候。
例如……
她剛關上手機,準備攻讀劇本。
門鈴響了。
傅幼笙開門,看著外面麓荷公館的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身後跟著七八個眼熟的傭人,每個人手裡都抱著兩個大箱子,後面還有幾排幾排的蒙著防塵罩的衣架。
傅幼笙雙手環臂,靠在門口:「我不要,你們都拿回去?」
女管家沉穩微笑:「太太,這些本就是您的。」
「先生說,您若是不想要,盡可以丟掉。」
說完,不等傅幼笙吩咐。
他們便將東西給傅幼笙搬到客廳里去。
悄無聲息的離開。
傅幼笙瞪眼看著占滿客廳的東西。
忍不住罵了一句。
看著那些全部都是她費心收集的旗袍,她哪裡捨得丟掉這些。
傅幼笙打開那些箱子,看著裡面的用品首飾,什麼都有。
面無表情的找出一個空箱子,然後從裡面挑出來之前跟殷墨一起用的情侶款一樣一樣的丟進箱子裡。
一小時後。
傅幼笙戴著漁夫帽,口罩,眼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抱著個箱子從公寓樓下來。
直奔——垃圾桶。
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輝騰。
殷墨長指夾著燃燒的香菸,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到傅幼笙纖細的身影抱著一個大箱子下來。
見她將那個箱子丟進垃圾桶,拍了拍手上灰塵,轉身回了公寓。
殷墨目光定定的落在那個垃圾桶。
直到燃燒的香菸不知道什麼時候,炙燙的溫度讓他猝然回神。
掐滅了香菸。
殷墨推開車門,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垃圾桶。
箱子被風吹開了一個口子。
殷墨清晰的看到裡面裝的東西——
下一秒。
他狠踹了一下垃圾桶,向來淡漠從容的男人忍不住罵了聲。
在垃圾桶旁平復了許久。
撥通了溫秘書的電話:「我在景園公寓樓下,你過來。」
景園公寓樓下?
溫秘書一聽,這不是傅小姐搬過去的地方嗎。
聽到殷總不怎麼愉快的聲音,溫秘書警鈴大作,趨利避害的本能:「殷總,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我在相親……我也快要三十了,真的很想娶老婆了。」
「行了。」
殷墨重新點了一根煙抽完。
這才緩緩解開貼著腕骨的鑽石袖扣,挽起衣袖,皺著眉頭親自將裡面那個箱子原封不動的搬回車上。
車裡。
殷墨幾乎用空了一整包濕巾擦手。
這才冷著一張俊美如斯的面龐,看著裡面那些或者是她買的,或是自己送她的情侶款。
就那麼看了十分鐘。
殷墨緊抿的薄唇忽然——鬆開。
眼眸深得濃郁的暗色宛如化開一樣,周身冷意盡散,略染上淺淡愉悅。
她倒是記得清楚,把他們之間所有的情侶款,一樣不差的全部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