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狩獵

2024-08-17 19:35:33 作者: 嘚瑟的胖子
  劉海中,興奮的坐到飯桌前,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語說道。

  「哈!」

  我也當大爺了,真好!」

  「真好啊!」

  又喝了一口酒的劉海中,對廚房裡的二大媽喊道。

  「雞蛋好了嗎?等著吃呢!」

  二大媽把炒好的雞蛋,裝進盤子裡,邊往外走邊連忙急聲說道。

  「好了」

  「好了」

  「著什麼急啊!」

  「這就給你端過去了」

  二大媽,把盤子放到飯桌上,問道。

  「老劉!」

  「今兒,咋這麼高興呀!」

  「不就是個管事大爺嗎?你至於嗎」

  劉海中喝著酒,吃著雞蛋說道。

  「我今能當管事大爺,」

  「明兒,就有可能當軋鋼廠的組長,」

  「以後,還可能當車間主任,乃至廠長。」

  二大媽,無語的看了看吹牛的劉海中,然後說道。

  「你慢慢喝吧,我去睡覺了。」

  說完就進臥室睡覺去了,劉海中喝著酒,暢想以後大權在握,便要如何……如何…

  最後竟幹了一瓶白酒,喝多了的劉海中,爬上床,便呼呼大睡起來。

  ……

  回過來看鄭家這邊,鄭鎮東被訓斥一頓。

  只能跟鄭母連連表示,自己知道錯了,以後會改,……。

  母子二人又聊了一會,鄭鎮東,便回南面臥室睡覺了。

  躺在床上的,鄭鎮東思緒萬千。

  一會想到院裡的人和事,一會又想到,今後該怎麼過日子,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母子三人吃過飯,收拾好衛生,鄭母王翠芬便去上班了。

  鄭鎮東從家裡,翻箱倒櫃找出了火柴,彈弓,短刀,幾根細繩,一條麻袋和幾個套兔子的鐵絲套。

  又從衣櫃裡,拿出大哥當兵發的軍大衣,穿在身上。

  從牆上取下棉帽子,戴在頭上。

  從櫥櫃裡拿了兩個窩頭,用紙包了包,和火柴,彈弓,短刀,繩子,一起裝在軍挎包里。

  把幾個鐵絲套,用麻袋裝起來。

  又用軍用水壺,裝了壺熱水。

  把挎包跟水壺,斜背到身上,然後背起麻袋。

  轉身,交代妹妹看好家,並說道如果中午,不見他回來,就去廠里找鄭母,到食堂吃飯,便出門去了。

  鄭鎮東出了大院,奔著東直門大步而去。

  快到東直門時候,聽到路邊傳來稚嫩的童音唱道。

  「東直門掛著匾,界邊就是俄羅斯館;

  俄羅斯館照電影,界邊就四眼井;

  四眼井不打鐘,界邊就是雍和宮;

  雍和宮有大殿,界邊就是國子監;

  國子監一關門,界邊就是安定門;

  安定門一甩手,界邊就是交道口;

  交道口跳三跳,界邊就是土地廟;

  土地廟求靈簽,界邊就是大興縣;

  大興縣不問事,界邊就是隆福寺;

  隆福寺賣葫蘆,界邊就是四牌樓。

  四牌樓南,四牌樓北,四牌樓底下喝涼水;

  喝涼水怕人瞧,界邊就是康熙橋;

  康熙橋不白來,界邊就是釣魚台;

  釣魚台沒有人,界邊就是齊化門;

  齊化門修鐵道,南行北走不繞道。」

  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民謠,鄭鎮東不禁感慨萬千,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定要,活出個人樣來。

  穿過城門北側,今年剛開的豁口,就到了城外,過了護城河,繼續向東前行。

  大約又走了半小時左右,便到了郊外。


  順著一條小路,來到一片樹林前。

  看著林內厚厚的積雪,鄭鎮東稍作休息,打開水壺,喝了口水。

  然後就朝林內走去,踩在厚厚雪上,發出咯吱咯吱響聲。

  鄭鎮東走了一會,看到前面雪地里,有一排排梅花似的印記。

  若有所思的鄭鎮東,順著印記走了過去,一會的功夫,便來到一個小土坡。

  鄭鎮東,圍著土坡轉了一圈,發現土坡上,有幾個兔子洞。

  然後打開麻袋,從裡面取出鐵絲套,分別設置在幾個洞口。

  再然後,又找來枯枝樹葉和一把乾草。

  點燃乾草,放置在洞穴口,又把樹葉放上,最後放的枯枝。

  雖說樹葉和枯枝被雪浸濕了,不好點燃,但是濕柴火的煙,是真大啊。

  不一會的功夫,被煙嗆的兔子紛紛落進,鄭鎮東設的套子裡。

  鄭鎮東,快速的把兔子從套子上,一一解下來,然後丟進麻袋裡。

  鄭鎮東,又等了一會,看著沒有兔子繼續跑出來。

  先把火熄滅了,又從樹林找了根粗樹枝子。

  然後用短刀,把樹枝削成了根,一米多長的棍子,去了去毛刺。

  把短刀塞回挎包里,拿著棍子揮舞了幾下,很是順手。

  看著天色不早了,鄭鎮東便背好挎包水壺,一手拎起麻袋,一手拄著棍子,往來的路走去。

  心情不錯的鄭鎮東,邊走邊想到,有了這四大四小八隻兔子,今天也算是沒白跑那麼遠。

  走了沒一會,眼前竟然有隻狍子,在那呆愣愣看著他。

  鄭鎮東二話沒說,丟下麻袋,拎起棍子,就朝狍子沖了過去。

  一棍子砸到狍子腦袋,就把這隻傻狍子打死了。

  然後鄭鎮東,從挎包里取出繩子,把狍子的四蹄綁住。

  又把麻袋和狍子,分別綁在棍子的兩頭。

  挑扁擔似的挑在肩上,鄭鎮東快步向樹林外走去。

  出了樹林,過了小道,又走了一會,鄭鎮東停在路邊,休息了一下。

  這時一輛拉著菜的馬車,從東往西顛顛跑來。

  鄭鎮東,趕緊攔下馬車,對趕馬車的中年大叔問道。

  「大叔!」

  「能不能捎我一段?」

  中年大叔問道:「小伙子,你去哪兒?」

  「大叔,我去城裡,您去哪兒?」

  「我也去城裡,上來吧!」

  鄭鎮東,先是謝過了中年大叔,然後把麻袋跟狍子,放到馬車空地上。

  然後坐在,馬車右轅上問道。

  「大叔!」

  「您貴姓啊?」

  「免貴姓秦,大號秦春河。」

  趕著馬車,繼續前行的秦春河說完,又問了句。

  「你呢?小伙子,多大年紀了?」

  鄭鎮東連忙回道。

  「秦大叔,我叫鄭鎮東,您喊我小鄭就行,我今年十三了。

  「十三呀!」

  秦春河嘀咕句,然後說道。

  「可惜啊!」

  「可惜你小了點,我家有個閨女,今年16來著,長的不孬,一心想找個城裡的男人。」

  秦春河,滿臉可惜說完,又充滿希冀問道。

  「小鄭,你要媳婦不要?你要媳婦……只要你開金口,明天我就給你送來。」

  鄭鎮東聽完這話,渾身打了個哆嗦,

  心想,這不是牧馬人的台詞嗎,您串戲了吧!大叔。

  而後不好意的說道。

  「秦大叔!我才13啊,離結婚還早著呢,」

  「再說哪有您這樣的,咱倆才剛認識,」

  「你我都不了解,咋能在路上就把親事給定了,再說我上面可有高堂在呢。」

  「嗐!」

  「我這不是著急嘛,」


  「家裡日子不好過呀!」

  「愁人啊!」

  秦春河滿臉無奈的說道。

  「有啥可愁的?」

  「不是都土改了嗎?」

  日子咋還不好過啊?」

  鄭鎮東疑惑的問道。

  「感謝檔!」

  「是土改了,也給分了地,家裡的日子是比以前好多了。」

  可……唉!」

  秦春河,說著說著又嘆起氣來。

  鄭鎮東,饒有興趣的問道。

  「秦大叔,」

  說說,到底咋回事呀?」

  「都怪俺那不爭氣的大兒子,」

  前幾天,村里來了戲班子,」

  有個女唱戲的,長得真不錯,」

  「不知咋就跟他好上了,」

  「哎!」

  秦春河說著又嘆了口氣。

  鄭鎮東連忙問道。

  「後來呢?」

  秦春河趕著馬車拐了個彎,繼續說道。

  「嗐!」

  「別提了!」

  「說出來都丟人,」

  「這熊孩子,竟然瞞著我,」

  「在村里借了不少錢,給那女的買東西,」

  「這要不是,老李家媳婦得病,去藥房拿藥,急需用錢,」

  老李找我要帳,我還不知道呢!」

  鄭鎮東趕緊勸道。

  「秦大叔,你想開點!」

  「娶媳婦,哪有不花錢的啊!」

  秦春河,揮了揮手裡的鞭子,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這也花的太多了吧!」

  「啥事還沒定呢!」

  「這都花了小100萬了。」

  「往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鄭鎮東扣扣鼻子說道。

  「100萬,對您來說,還不是小意思啊!」

  「光您這架馬車,也值個四五百萬啊。」

  秦春河,滿是心酸無奈的說道。

  「嗐!」

  「這哪是我的馬車呀!」

  「我這不是進城賣菜嘛!」

  「跟村里人借的。」

  「您這一車,都是拉的什麼菜呀?秦大叔!」鄭鎮東問了一句。

  「最上面你看到了,都是白菜,下面麻袋裡,裝的是土豆蘿蔔,後面托婁里裝的南瓜。」秦春河介紹道。

  「那您準備賣多少錢一斤?」鄭鎮東繼續問道。

  「那你們城裡,現在菜價多少錢呀?小鄭!」秦春河連忙打聽道。

  「聽院裡的,大媽聊天說,今年冬儲菜價格,基本都在300元左右。」鄭鎮東想了想說道。

  秦春河聽完,掐著手指小聲嘀咕道。

  「我這一車,差不多有1200斤,能賣…

  能賣…

  多少來著?」

  「36萬。」

  「秦大叔!」

  看著,算不明白帳的秦春河,鄭鎮東接口說道,然後又說。

  「您看!」

  「秦大叔!」

  「1000斤是30萬,200斤是六萬,加在一起就是36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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