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票據時代
這天周末鄭振東在家休息，早上起床後便開始鍛鍊身體。
通過近一年的不斷練習八段錦，體內的內勁也增加不少。
本來只有芝麻粒大小的氣團，經過鄭振東的不斷努力，也增加到如黃豆一般大小。
不光如此，原本不能把氣運轉到手指上的，現在也可以做到了，並且還能運轉自如，鄭振東對此欣喜不已。
打完拳後，鄭振東用毛巾擦擦臉上的汗水，然後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等因為劇烈運動，而快速跳動的心稍微平復下來，鄭振東這才起身洗漱。
用溫水洗完臉之後，鄭振東擦乾淨臉上的水，便穿好衣服去了中院家裡。
這時鄭母已經把飯鍋端了下來，鄭振東順手就把水壺蹲到爐子上。
鄭振東跟鄭母和妹妹打了招呼，母子三人便開始吃早飯。
「老三我今天去你大哥那裡看看，自從你嫂子懷孕後，加上他倆工作忙，都很久沒回來了！
也不知道你嫂子最近怎麼樣了？說話再有兩個來月她就要生了！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鄭母說完之後，鄭振東對這事肯定沒啥意見，並且把自行車鑰匙遞給她。
「媽那伱騎車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鄭母接過鑰匙，放進上衣口袋裡。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和欣怡在家待著吧！
要是中午我不回來的話，你們自己看著做點吃的！」
「那行媽，你不用管我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反而是您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行老三，我知道了，趕緊吃飯吧！」鄭母滿臉笑意的說道。
母子三人吃過飯，鄭母就出門去了，鄭振東就開始洗碗刷鍋。
一切收拾利索了，鄭振東便問妹妹鄭欣怡。
「小妹你最近學習怎麼樣了，有沒有不會的地方？拿出來我給你講講！」
鄭欣怡本來打算出去找何雨水、許鳳玲玩呢，聽鄭振東這麼問，臉色瞬間變得失落起來。
「三哥你可真煩人啊，這大周末的，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休息，你又讓我學習，你討厭！」
看著不願學習的妹妹，鄭振東不由得苦笑一聲，然後語重心長的說。
「小妹你呀你呀，我讓你學習可都是為你好！
你不好好學習，將來沒文化的話，只能幹些賣力氣工作！
咱家就你一個女孩，一家人自小對你便多有寵愛，可你今年也10來歲了，該懂點事兒了！」
被鄭振東說教了一頓的鄭欣怡，此時也不說話了，只是腦海有兩個小人仿佛在打架一般。
一個在說「幹嘛要聽他的，我就出去玩，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唄！」
另一個小人則是勸道：「你三哥說得對，他可是為你好，確實應該好好學習了！」
一時之間鄭欣怡的腦子裡，竟然充滿了一片混亂。
鄭振東看她不光不說話，臉上還充滿了糾結，就繼續對她講。
「小妹啊，你今天趁著我在家，把你不會的地方找出來，我給你講講，你就在學習上能有所進步了！
到時候不光學校的老師表揚你的進步，就連同學們也會對你刮目相看！
這樣的話，你不僅掌握了知識，還能收穫榮譽，這事兒多好啊！」
鄭欣怡被鄭振東的描述一下吸引住了，心中不再抗拒學習，然後就去臥室拿來課本和筆記本。
鄭振東看她去拿學習用的東西了，心裡不由得舒了口氣。
不一會兒的功夫，鄭欣怡就把課本、筆記本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鄭振東便開始對妹妹講解起不會的題目來。
……
過了一個多小時，鄭振東正在給妹妹鄭欣怡，分析做題方法的時候。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鄭家的門。
鄭振東起身把門打開，便看到街道辦的王副主任，正領著兩個工作人員站在門口。
「是鄭振東同學呀，你媽媽王主任呢？」
聽王副主任問鄭母的去向，鄭振東先請他們進了家裡坐，然後不禁開口問他。
「王主任，您找我媽什麼事呀？
我媽去我大哥那了，如果您有什麼事，就先跟我說吧！
等我媽回來了，我再告訴她就是了！」
「不不不，我們就不進去了，咱們在門口說話一個樣！」
王副主任先是拒絕了鄭振東讓他們去家裡的提議，隨後又對他說。
「今天我們也不是專門找你媽的，這事兒跟你說也一樣！
這不是上面讓咱們街道，統計一下常住人口的數量！
鄭振東同學，你們家有多少人，麻煩你給我說一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呀！」
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鄭振東不由的開口問。
「不過王主任，為什麼好端端的統計起人口數量來了？」
聽到鄭振東的疑問，王副主任便開口解釋道。
「鄭振東同學，既然你這樣問，我就給你說說！
這不是咱們國家，在大力發展基礎工業，要興建很多的工廠企業！
這建廠雖然是好事兒，大家也都支持這件事兒！
可事情既然有好的一面，那必然就有壞的地方！
這不是嘛，廠子裡的工人一增加，這市面上的糧食就緊張起來！
這一下，國營糧店和私人糧店的糧食，都不夠賣的了。
許多家庭因為買不到糧食，而餓了肚子。」
聽他講到這裡，鄭振東就明白了是咋回事，看來這是要發行糧票了。
雖然知道了是咋回事，可鄭振東依然不露聲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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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呀，這糧食不夠賣的，跟統計人口有什麼關係啊？」
「你別急啊，鄭振東同學，聽我慢慢說呀！」
此時大院兒里的鄰居們，也紛紛走了過來，聽他們說話。
看到大家過來，王副主任扭過頭去，對著大傢伙兒說道。
「既然大家都過來了，也一起聽聽吧，這事兒啊，跟你們都有關係！
雖然我已經給前院的幾戶人家做了人口登記，可也沒說為什麼！
正好鄭振東同學問了，我就一起給你們解釋解釋！」
王副主任說完這句話之後稍作停頓，就又開口對大夥說道。
「這個糧食不夠賣的呀，國家也不可能讓大傢伙兒餓死不是，就準備採取對主糧進行限購的政策！
不過這限購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的！
畢竟大傢伙兒的情況不一樣，所以這供應量也有所不同！
比如說這個鋼鐵廠的爐前工，這可是重體力勞動，如果吃不飽飯，那還讓人家怎麼幹活呀！
再比如說，剛出生的小娃娃，他們的飯量才多大呀！
要是和成年人一個樣的定量，那也吃不了呀！
所以咱們根據每家每戶的人口，和人員的具體情況做一下統計！
以便於到時候，給大家發放糧票的時候不至於出岔頭！」
王副主任說完，看大家還是稀里糊塗的，知道大家沒有聽到前面跟鄭振東說的話，便又從頭說了一遍。
聽他說完以後，院兒里的這些鄰居，這才明白是咋回事。
看大家都明白是咋回事了，王副主任又帶著工作人員，挨家挨戶的坐起統計來。
鄭家的人員情況比較複雜，鄭振東也不知道大哥和大嫂，是不是還跟自己一個戶口。
便讓王副主任稍等，而鄭振東卻回到了家裡，來到鄭母和妹妹的臥室里，然後從抽屜里找出來戶口薄。
打開戶口簿以後，鄭振東只看到裡面只有鄭母王翠芬、自己和妹妹鄭欣怡三頁戶口。
而大哥鄭鎮國和大嫂秦淮茹的戶口頁卻是顯示遷出。
至於說二哥鄭鎮川的戶口本來就不在這裡，所以根本就沒有他的戶口頁。
鄭振東拿著戶口薄來到了屋門口，對王副主任說。
「王主任，您來看看吧，我家現在還有我媽，我妹妹和我三個人的戶口！
至於我大哥，大嫂他們，現在把戶口遷到了鐵路上去了，您就不用給他們登記了！」
王副主任從鄭振東手裡接過戶口薄，仔細的看了一下。
然後又讓工作人員給鄭振東家做了登記。
等完事兒以後，王副主任領著工作人員又去了易中海家做登記。
鄭振東看著王副主任幾人進了易家，就跟看熱鬧閆埠貴問道。
「三大爺，您也過來了！」
閆埠貴聽鄭振東和他說話，趕緊回道。
「過來了過來了東子，這不過來聽聽上面的政策！
不過今天這事兒可真有點意思了！你怎麼看啊？」
鄭振東嘿嘿一笑，想了一下後小聲對閆埠貴說。
「這事兒要看怎麼說了，或許對您是個機會呢！」
聞聽此言，閆埠貴兩眼放光看著鄭振東。
「東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啊，趕緊跟你三大爺說說！」
看閆埠貴著急了，鄭振東也就不再逗他。
「這要是開始限購主糧，發行細糧票，您家可就撈著了！
您家基本不吃細糧這事兒，全大院兒的鄰居都知道，咱就不說了！
您可以把這些糧票倒手出去，買粗糧也好，把錢攢起來也好，總之不管怎麼樣，這事兒都對你有利啊！」
閆埠貴聽得兩眼直冒金光，仿佛有大把錢在眼前飄過。
對於鄭振東的提議，閆埠貴心中簡直不要太滿意了，心說這不是給自己開闢了一條嶄新財源嘛。
此時閆埠貴看鄭振東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鄭振東看閆埠貴對自己提議心動，趕緊趁熱打鐵。
「這樣吧三大爺，我再給您個便利，等您領會糧票來，也不用出去找人兌換！
到時候您直接給我就行了，我會按市價給您錢，咋樣？」
這下閆埠貴徹底的繃不住了，嘴裡滿是感激的說道。
「東子啊，你讓你三大爺我說什麼好呢！
你三大爺我代表我全家謝謝你了，等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看閆埠貴說請自己吃飯，鄭振東知道這老扣確實對這事兒認真了。
不然就憑老扣這性子，哪裡捨得請別人吃飯啊！
不過鄭振東可不想去他家吃飯，就憑三大爺閆埠貴這麼會過的人，估計他家的飯菜也好不到哪裡去。
「三大爺請我吃飯就算了吧！我知道你們家的日子不好過！
三大媽這剛生完閆解曠，我看她好像又懷孕了！
您一個人掙錢，一家五口人等著吃飯，這也忒不容易了，我實在是於心不忍，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吧！」
鄭振東的話一出，閆埠貴老謀深算的人也是深受感動，雙眼變紅了不說，眼角更是泛起微微的淚光。
「東子啥也別說，三大爺真得謝謝你！
謝謝你的理解，理解你三大爺我有多麼不容易！
這樣吧，但凡以後能用到你三大爺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閆埠貴這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真怕鄭振東接著就讓自己為他辦事。
要是小事情還好說，自己咬咬牙就幫了，可要是真求自己什麼大事話，自己是幫呀，還是不幫呢？
幫的話自己還不知道付出什麼代價，不幫的話又怕別人說閒話，一時之間閆埠貴，竟有點進退兩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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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振東卻沒考慮那麼多，只是覺得閆埠貴這個人，在三位大爺當中相對來說還不錯。
雖然這人有點兒小毛病，貪財、愛算計，還多少有點兒文化人的清高。
可就沖他後期為了彌補傻柱的窟隆，而去撿破爛兒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人品如何。
不像其他兩位大爺，一個又蠢又壞，一個是純陰險。
雖然說三個人，都不是正值純粹的人，可相對來說閆埠貴總比其他兩位要強一點。
想到這裡，鄭振東只是覺得閆埠貴此人，多多少少還還要些臉面。
只是後期為了養活一大家子人，不得不算計著過日子。
算計的多了，就養成了事事算計的毛病，最後不光讓鄰居們議論紛紛，還把親情算計沒了，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雖然大院兒里的鄰居，都是算計著過日子。
可相對來說，大家沒有像閆埠貴算計的如此狠罷了。
畢竟這個時代，生產資料匱乏，交通運輸不便，生產力低下。
農民種地的產量也有限，一個是化肥稀缺，農民基本上買不到，只能靠農家肥。
再一個就是種子的問題，這時可沒有什麼雜交種子。
只是從打的糧食中挑選出來的種子，再次種到地里去，多少代以後種子了，基因早已經退化了。
還有就是農村灌溉不方便，很多地方，尤其是山區，半山區只能靠天吃飯。
窮是這個時代主旋律，因為窮所以才生出很多很多的算計，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不是有句老話嗎，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如果不是窮，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來了。
想了很多，鄭振東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很多事情，自己不是解決不了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雖然自己是個穿越者，什麼事都辦不了，好像有點兒丟人似的！
國家層面的事情，自己雖然知道大概的歷史走向，可畢竟人微言輕，上面也不會聽自己一個小青年的。
再說自己上一世的時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者，只能在浮華的社會中，渾渾噩噩的艱難生存，最後更是倒在了加班中。
重來一世的鄭振東，想到剛來的那段時間。
生活和習慣上，受上一世的影響，多少顯得有點兒格格不入，幹了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經過這幾年的不斷融入，自己終於可以適應這個時代了。
就在鄭振東思緒紛飛的時候，王副主任他們，已經把大院的統計工作做完了。
只見劉海中陪著他，領著工作人員從後院出來。
跟鄭振東說話的閆埠貴，看到他們出來，笑意滿面的開口對王副主任。
「王主任，您這是忙完了啊，要不要進我家裡喝口水呀？」
正在沉思鄭振東，也被這話驚醒了過來，也開口說。
「對呀，對呀，王主任，您和這兩同志，都忙了一上午了，去我家裡喝口水歇歇腳吧！」
聽到閆埠貴和鄭振東的招呼聲，王副主任的腳步稍作停頓。
「不了不了，閆老師、鄭同學，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回街道上，把統計結果交上去。
時間比較緊湊，今天就不去你們家坐，等再有時間的時候吧！
行了，你們也別讓了，我們得趕緊走了！」
說完了話，王副主任便領著兩位工作人員，急匆匆的朝外走了。
劉海中、閆埠貴和鄭振東三人，把人送到了大門口，看著他們走遠，就折返了回來。
本來鄭振東打算回家的，可被閆埠貴一把抓住胳膊，拉著進了他家。
劉海中看到後，覺得兩人有事兒，也跟著進了閆家。
閆埠貴本來打算，跟鄭振東好好聊聊倒換糧票的事情。
可看到劉海中也跟著進來了，就不好當著他面聊了，只能轉換了話題。
「東子啊，你說像我們家這種情況，到時候分糧票的話，能給多少斤呀？」
鄭振東聽後，仔細的盤算了一下閆家的情況。
「三大爺您家這情況，您是小學老師，三大媽沒有工作，解成兄弟剛剛12歲，解放呢才5歲，更不用說解曠還沒兩歲，所以能拿到糧票真不多！
剛才王主任不是說了嗎，根據每家每戶的情況給咱們定量！
您家的情況，您既不是重體力勞動者，三大媽還沒工作，幾位兄弟還都小，估計到時候只能按普通城市居民計算。
具體發多少咱就不知道了，這事兒要等著上面來定！」
閆埠貴聽了鄭振東的解釋以後，臉上略帶失望。
「嗐，原來是這樣啊東子，行了我明白了！」
說完之後閆埠貴起身，給鄭振東和劉海中倒了杯茶。
劉海中看兩人說的是這事兒，也就沒多想，反而也問鄭振東。
「那東子你看二大爺家能領多少糧票呢？」
「二大爺，您家跟三大爺家基本一樣！
不過您是扎鋼廠的工人，乾的是體力勞動，所以到了領糧票的時候，應該比普通居民多一些！」
劉海中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三人又聊起了別的事情。
快到中午的時候，鄭振東看閆埠貴沒有留客的意思，便起身告辭。
閆埠貴假意的挽留了幾句，就讓他走了。
劉海中一看這情況，也起身告辭了。
二人出了閆家，劉海中在回去的路上，跟鄭振東說了幾句閆埠貴摳門的話。
鄭振東哭笑不得的附和了幾句，一看到了中院，跟劉海中打個招呼，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