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微微點頭道:
「朕知曉。」
灰衣先知見劉逸跟李彥竊竊私語,不耐煩道:
「劉逸,還不領神旨?」
「神旨?
簡直是笑話!」
劉逸坐於龍椅上,對灰衣先知厲聲道:
「朕乃大漢皇帝,天下共主!
從來只有人領朕的聖旨,豈有朕領什麼神旨的道理?
你們天神殿的主人敢如此行事,已然犯了欺君之罪。
諸位愛卿,欺君該當何罪?」
「當斬!」
「按律當誅九族!」
「殺光天神殿的胡賊!」
劉逸麾下的猛將對天神殿可沒什麼敬畏,他們高聲吶喊,氣得灰衣先知臉色蒼白。
「劉逸,你當真敢忤逆天神?!」
劉逸右手一伸,在灰衣先知身側頃刻間便出現一隻真氣巨掌,將他的身軀緊緊攥住。
灰衣先知大驚,連忙想動用法力掙脫真氣手掌。
可在巨掌之下,他竟無法動用一絲法力。
「朕想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暫且饒你一條狗命,回去報信。」
「去告訴你們所謂的天神,三日之後,朕會去天神殿找他比武論道。
如果他輸給朕,那麼等待他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匈奴王庭的所有人,都要死。
天神殿,也將不復存在。」
劉逸說罷撤去了巨掌,灰衣先知的汗水打濕了後背。
他赫然發現,自己體內的法力竟然全部消失了!
在匈奴高高在上的天神殿先知,變成了沒有任何法力的廢人!
這等手段,當世可能只有天神大人能夠做到。
劉逸這個大漢皇帝是怎麼做到的?
「我...我知道了。
我會把您的話帶回去,陛下...」
灰衣先知甚至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就抱頭鼠竄而去。
翌日,一個驚天的消息傳遍整個天下。
大漢皇帝劉逸,將要登上狼居胥山,挑戰匈奴天神殿的天神大人!
此消息一出,整個大漢武林和北疆異族的強者們全部沸騰了。
大漢的尋常百姓或許不知道天神是何人,可武林人士們都聽說過無數關於天神殿的傳說。
相傳這位天神大人不知活了多麼悠長的歲月,一直在狼居胥山守護著北疆異族。
不論是匈奴還是鮮卑,都尊狼居胥山為異族聖山,天神殿之主為唯一真神。
正是有著天神殿在,哪怕是強如秦皇漢武,也無法徹底剿滅異族,只能在擊敗異族後與異族妥協。
如今大漢皇帝劉逸的武略不遜於秦皇漢武,他更是以武道修為冠絕天下而聞名的皇帝。
究竟劉逸與天神誰勝誰負,一時間眾說紛紜。
不過有一點全天下的江湖人士都可以確定,那便是這一戰一定會改變整個天下的格局。
若是天神獲勝,大漢皇帝劉逸可能會死在北疆,剛剛完成一統的大漢帝國很有可能再次分崩離析。
如果天神失敗,那麼以劉逸這位鐵血皇帝的性格,應該會把匈奴天神殿抹除。
甚至整個北疆異族,都會被劉逸抹除。
三日後,劉逸數十萬大軍包圍狼居胥山,一眾強者登臨山巔,看到了眼前晶瑩剔透的神殿。
劉逸身著一襲白衣,對麾下諸將道:
「你們在這等著吧,朕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臣等遵命!」
劉逸麾下的強者們對自家陛下的實力很有信心,恐怕他們一起上都不會是劉逸的對手。
他們相信陛下一定能戰勝天神,帶領他們取得勝利。
李彥、左慈等一眾真罡境強者則蓄勢待發,如果劉逸在與天神一戰中遇到任何危險,他們都會拼了性命護劉逸周全。
劉逸推門而出,此時整個天神殿內沒有任何勇士和先知存在。
唯有一個籠罩在白袍之內,渾身散發著光芒的人影。
『這就是匈奴人的天神嗎?』
劉逸大量著此人,他發現以自己的道法修為,竟看不透此人的命格。
與其說這是個人,倒不如說他是個身著白衣的神像。
見劉逸走入殿中,白袍神像伸手撕去了披在身上的大袍,隨手拋至身後。
在寬大的白袍下面,是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皮膚黝黑的匈奴年輕人。
這年輕人看上去很是普通,中等身材、相貌也不出眾,臉上甚至還有塞外異族特有的山裡紅。
唯一讓劉逸覺得此人與眾不同的,是他那雙眼睛,宛如星空般深邃而神秘。
匈奴年輕人一揮手,便有一面方桌出現在劉逸面前,方桌上擺著一壺茶和幾碟點心。
他微笑著伸手對劉逸邀請道:
「大漢皇帝遠來是客,先喝點茶水解解渴吧。」
劉逸坐在木桌對面的蒲團之上,並沒有去倒茶水。
匈奴青年給劉逸倒上一杯,將茶水推至劉逸身前,笑問道:
「皇帝怕我給你下毒?」
劉逸沒有說話,端起茶杯便飲了一口。
修煉到了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武聖境界,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毒到劉逸了。
匈奴青年也飲了一口,對劉逸道:
「這茶乃是我採集天山雪蓮,匯集數十種奇珍,以雪山泉水泡製而成。」
劉逸點頭道: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確實是世間難得的珍品。
你就是匈奴的天神?
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
匈奴青年笑道:
「似你我這等人,皮囊對我們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
匈奴青年說話間,容顏快速衰老下去,幾個呼吸後就變為腰肢粗壯,面容粗獷的匈奴中年漢子,又過了幾息,又成了一個頭髮掉光,耄耋之年的匈奴老者。
在他老到一定程度後,身體頃刻間又開始煥發生機與活力,重新返老還童,變為匈奴青年。
甚至比劉逸初見他時還年輕了幾歲,成了一個靈巧的匈奴少年。
連劉逸也不由稱讚道:
「你有這等本事,倒是當得起匈奴人口中天神的稱呼。」
匈奴少年飲了一口茶,對劉逸道:
「天神,只是人類對我的稱呼而已。
他們渺小、孱弱,只能匍匐在我腳下祈求庇佑。
而你這個大漢皇帝卻不一樣,我能感覺到你跟我是同等的存在。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出於對同類的尊重,皇帝就不必稱呼我天神了。
你可以稱呼我的名字,嗯…」
說到這兒的時候,匈奴天神突然停頓了一下。
被人稱呼天神久了,他也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你可以稱我為,長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