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這話一出,所有有興趣的人臉上表情瞬間就變了,甚至想要向前詢問具體情況的人腳步瞬間就止步了。
都是職場上的聰明人,也都是為了賺錢而拼搏,到最後為了新來的人,得罪了董事長首席秘書是有些不值得。
溫梨:「因為是新的項目,所以才有一切可能,陳舊守規也就只能賺那些錢而已,既然公司有這種項目,那就代表是可行的。」
說話間,溫梨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難道你們都不相信徐董的眼光嗎?」
一句話,所有人面面相覷,都在腦子裡頭腦風暴,思考這些項目的可行性。
人工智慧ai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這似乎是一個遙遠的時代。
誰也不敢保證未來的風口就一定會握在自己的手上,光想想也覺得十分的夢幻。
琳達雙手環胸,仿佛一定要和她唱反調似的,「徐董的眼光。從不會有人懷疑,但要做什麼事兒徐董肯定是要叫專業的人才匯聚,專業的團隊做,不可能交給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來做。」
琳達眼神輕蔑看著溫梨:「就你這樣的,大項目怎麼可能給你?我跟了徐董白手起家,這多年,已經是生意上的默契夥伴,他不能會把有未來和前途的事情交給你這麼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新人。」
說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溫梨:「還是說——你真的覺得就憑藉自己睡一覺,就能拿到這麼重要的項目吧?」
她說話一針見血的諷刺得很。
話里話外都是在說溫梨被潛規則,是一個為了上位,而不要臉的女人。
「大家都理智一點,別相信她這麼一個丫頭片子,徐董確實是不可能把重要的項目交給她,必然是要配備團隊的。」
眾推牆倒,溫梨現在算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她。
她也的確沒有讓人信服的能力。
「也對——」人群中大家的聲音都稀稀疏疏的議論了起來:「保持理智,好好做自己現在該做的才是正道。」
「畢竟徐董也不可能眼瞎吧?」
「徐董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經商天才,不可能就因為睡了一個女人就把這樣大的權利都交給她吧?」
「行了,用腳指頭想一想都知道徐董不可能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
溫梨扯了扯唇角。
「那就是沒有任何人想跟我一起做項目?」
琳達:「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水平,說出這種話來你也真是臉皮厚,不看看你什麼能力。今非昔比,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眾星捧月的大小姐了。」
「都議論什麼?」陸久這時候從總裁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開會。」陸久臉色沉沉的:「在工作期間,少談八卦。」
話落,他眼神看向了溫梨。
「溫小姐。徐董叫你去一下辦公室。」
溫梨深吸一口氣,邁步往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琳達看著溫梨進辦公室的背影,陰陽怪氣:「靠身體得來的東西,終究是不長遠的。」
這諷刺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刺,狠狠地扎進溫梨的心頭。
似乎靠著睡而上位這個名號,已經像一個鐵打般的烙印在她身上,怎麼都揮之不去。
倘若想要擺脫,唯一的方式就是,拿出真正的實績來,才有可能擺脫。
推門進入辦公室。
徐舟野就推了一份文件給溫梨。
「好好看看。」男人不冷不淡的開口。
溫梨垂眸,上面是關於——團隊交接的。
她心頭猛的一顫,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徐舟野,「這……」
手裡面的文件,瞬間變得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看來他這是真的想要把項目實打實的交給自己做。
男人眼神深深的盯著她:「又後悔了?」
溫梨搖頭。
不後悔。
只是覺得,很是受寵若驚,沒有想到他會配備這樣的配置,這個團隊,算得上專業、頂尖。
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交給她了。
「我會做出一份成績的。」
徐舟野不冷不淡的勾勾唇,嗓音平靜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太自以為是。」
這一整天,溫梨都泡在工作里忙碌。
……
夜色深濃,霓虹燈在夜色中亮起。
南家。
今天,是南陽訂婚的紀念日。
每到這天,她的心情都會非常不好?
起初,她很愛很愛傅叢……
南央一個人喝了很多酒。
洗漱完,揉了揉太陽穴,昏昏沉沉的穿著拖鞋倒在床上,腦子疼得很是厲害。
人一躺下,腦子裡意識也逐漸迷離失去控制……
迷糊中。
她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傅家大別墅門口。
遙望著遠處的公路。
「小姐,傅先生說今晚不回來了,別再等了。」
張媽過來給她披上外套。
南央側頭看向張媽,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你覺得傅叢愛我嗎?」
張媽猶豫片刻:「不愛你怎麼會訂婚?」
南央沒有回答。
她懷孕了。
商業聯姻幾年,有實無名,可他一直不願意不碰自己,直到前幾月傅家家宴,她正睡著,然後……
她想把這個消息親口告訴他。
張媽:「早點休息,明天您不是要上班?」
「嗯,張媽你先回去吧。」
張媽猶豫幾秒轉身離開。
南央看著遠方,準備往回時,遠處車燈亮起。
是傅叢回來了。
她頓住腳步,等在原地,男人穿著齊整的西裝,渾身疏冷,下車一如既往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南央心裡一頓,深吸一口氣,「我懷孕了,你看!」
她佯裝興奮的跑過去,想把驗孕棒給他看。
而傅叢眼神瞬間變了。
「這是誰的孩子?!」他冰冷的質問。
南央一下就懵了:「你的。」
「我的?你我床都沒上,我碰都沒碰過你,哪兒來的孩子?!」
「什麼?」南央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可明明是你跟我的孩子,兩個月前傅家家宴,你……」
「賤人!家宴我根本就沒去!」他狠狠地一耳光扇在南央臉上:「明天我們就離婚!」
南央被扇得腦子嗡嗡作響。
他沒去?
那晚的人是誰?
她睡錯人了?
「阿叢,阿叢,你聽我說……」
南央慌了,拼命去拉他的手。
卻被男人狠狠甩開,整個肚子撞在鞋櫃尖角後人又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瞬間,渾身的刺痛蔓延而來。
腦子裡都是嗡嗡的聲音。
「滴——滴——」儀器聲音在耳邊,
「活不了了,太虛弱,失血過多,沒有血液資源,家屬不肯獻血。」
耳邊都是醫生的聲音。
「通知家屬見最後一面吧。」
南央拼命睜開眼,自己躺在icu內,此時一男一女穿著防護服進來。
是傅叢跟她的妹妹南悅悅。
傅叢手裡拿著一個文件。
他開口第一句話:「把離婚協議和財產轉讓書籤了。」
「不……」
「悅悅……我不簽,你去叫醫生,我的孩子……」她肚子疼得厲害。
「我的傻姐姐,你怎麼和你那個可憐的媽一樣,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傻。」南悅悅突然惡劣的笑起來。
南央不敢相信,她忍痛抽搐:「你說……什麼?」
「還看不出來嗎?」南悅悅側頭靠在傅叢胸前。
「悅悅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早就在一起了,至於和你結婚,不過是為了分得你手裡的巨額遺產,好助我拿下傅家罷了,我從未愛過你,你能有今日的下場,要怪就怪你自己!」傅叢冷冷說著。
「說起來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收留我,我也不會找到真愛。」南悅悅側頭深情和他對視。
「不過比起你媽,你的下場可好多了,你只是被阿叢下藥迷暈然後被一個乞丐睡了,她可是被好多人折磨了三天呢,三天她都不肯寫轉讓書,非要把財產給你!若是給我,你也不至於喪命呢……」
轟!
南央仿若晴天霹靂。
這麼多年她的媽媽,一直沒有找到死因和屍體……!
「賤人,我殺了你!」
「殺我?可是怎麼辦,快要死的人是你,我可是要和阿叢結婚的,等你死後,我們會告訴大家,是你出軌懷孕,被發現後自殺,一屍兩命。」
「而你的財產,都會變成我和阿叢的。」
「哦對了,還有,當初在海里還有那場槍擊案里,救你的都不是阿叢,我們巴不得你死,怎麼會救你?救你的是傅卿,他那時候差點死在醫院,躺了兩年才醒,醒來得知你嫁給阿叢,還說什麼祝福你,沒想到死在了來找你的飛機上,屍體都沒找到……」
「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你什麼了!快點簽字,簽完了,我好送你下去和他團聚。」
「我……我絕不簽!」
南央使勁所有的力氣低吼一聲。
傅叢拿起她的手按印泥:「這個可由不得你!你的藥里已經被我下了毒,簽不簽你都得死!」
他拉著她的手,恨狠狠地按在了文件上。
南央眼中充滿了震驚、憤怒再到痛苦,眼淚順著眼尾滑落耳鬢。
五年,她因為當初的救命之恩,愛他五年,訂婚也有三年。
沒想到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她完完全全愛愛錯了人。
她恨,她想掙扎,又被狠狠控制住手腳。
呼吸逐漸困難……
她深知自己活不了了……
「滴滴滴滴——」所有儀器狂響。
監護儀各種異常——
南央猛的睜開眼,渾身冷汗。
呼吸大口大口的。
好久……好久都沒夢到過這些了。
她攥緊床單,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因為醜事,傅叢和南悅悅結婚了,現在恩愛得很。
孩子都已經兩歲。
「叮……」
手機傳來簡訊。
「我和悅悅的孩子,兩周歲宴會。記得來參加。」
因為南家的臉面,她都得去,否則又會傳出南悅悅是她和傅叢的小三這樣的傳言。
南央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輕笑一聲,她以前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
想了想,她回了句【好的。】
冷冷兩個字,讓傅叢在電話那頭一愣。
不過他也沒多想,反正只要她來,那就是他想要的。
南央發完信息,靜默許久。
忽然起身,進了衣帽間。
她現在最想見的人……
傅卿,她瘋了般的想要見他!
南央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
她穿著一身旗袍,一張臉瀲灩生姿,旗袍把本就細的腰顯得淋漓盡致,在黑夜冷風中,嬌弱得像易碎的白玫瑰。
她踩著細高跟下樓,南家一個人都沒有。
果然。
南央輕笑一聲,拿了個微型攝像頭,去了近郊的別墅。
這裡是傅卿的家。
南央站在門外,正猶豫要不要敲門時。
「咔噠——」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南央頓住,有點驚慌的看向開門的人。
男人穿著襯衫,領帶松垮,似乎剛從某個正式場所回來,可襯衫下依稀可見胸口的肌肉緊實,正式的襯衫領帶下,是縱慾的壞和不正經。
看到他這一剎那,她的心臟狂顫,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裙子抑制自己不要發抖。
他還是和以往一樣,風南正茂的少年氣,慵懶散漫,自由隨性,也帶著成熟男人的野性。
男人看到是南央,緋紅的薄唇微勾,慢條斯理的抬手吸了一口煙,煙霧吐出,才慢悠悠的開口:
「大嫂,找我有事?」
大嫂?
南央心頭一窒,微微抿唇,做了許多心理準備,臉上才露出漂亮的笑:「南悅悅才是你的大嫂。」
「我有話跟你說。」
「明天你會參加你侄子的生日宴?」
傅卿沉默了一陣,只是那眼神一直盯著她看。
眼神里的神色是她看不透的,她向來看不透傅卿。
沉默一陣兒後,之間男人低低笑,從兜里掏出煙點燃,聲音淡淡的回答:
「有事?」
「你敢在宴會當著眾人的面說要娶我嗎?」
傅卿眯了眯眼,煙霧繚繞之中,他眼神中的神色迷糊又意味不明。
隨即他嗤笑了一聲,嘴角叼著煙看她,眼神冷漠:「南央,沒記錯的話,我們分手了。」
南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前是我做的不對,是我對不起你,求你。」
看著女人意味不明的雙眸,傅卿笑了。
「我不是你的垃圾,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男人說完轉身進屋。
南央看著那扇緊緊閉上的門,再次嘆了口氣。
她和傅卿當初在一起,是因為一場賭注,她以為他不愛自己,便在繼母和南悅悅的挑唆下分了手。
南央深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她今夜,就是很想見他。
她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淡淡道:「我走了。」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離開。
別墅內。
「先生,外面天黑,南小姐穿這麼漂亮,會不會有危險?」管家適時開口。
傅卿站在二樓,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抽了口煙。
月光照在他臉上,神色晦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派個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