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誓言基本可以當做放屁，說說而已。
就像天龍八部里喬峰和虛竹段譽結拜的時候不也說同年同月同日死嗎？
結果喬峰死了，虛竹和段譽不也沒跟著去死？
「戰神，我所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戰神要如何才肯相信我？」
顧宵，「你證明給我看啊。」
秦磊，「……？？」
這要怎麼證明？
顧宵說：「你發個天雷誓，若有違誓言，便天雷轟頂，萬劫不復。」
仙俠位面的指天發誓可不是說說而已，真的發了誓，一旦違背誓言，毒誓勢必要成真的。
但秦磊仍舊沒當回事兒，完全不顧系統的勸告，真發了誓。
還發的特別歹毒，就為了獲取顧宵的信任。
「戰神，現在你相信我想要和你做兄弟的誠心了吧？」
顧宵點點頭，「相信了。」
秦磊鬆了一口氣，又聽顧宵說：「但我相信天，不相信你，只不過為了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確俠肝義膽的機會，我現在決定去死一死，好成全你。」
秦磊還在懵逼中，下一刻，就見顧宵突然開始自爆神力。
秦磊傻眼了，系統也瑟瑟發抖了，「我踏馬都說了這個戰神不是好惹的，你踏馬還要來招惹，你看看，他現在活膩了要玩自殺了，還要帶著你我，這踏馬玩大了！」
秦磊發了誓，生死和顧宵一體。
而系統又是和秦磊一體。
顧宵一出事，直接就能帶走秦磊和系統。
系統現在都能感覺到，隨著顧宵的生命氣息逐漸在這個位面消亡，它的零件也在在逐步瓦解。
系統受到的影響都這麼大，就更別說秦磊了。
這會兒秦磊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撕心裂肺的拉扯著，疼的他整個人像是被千萬匹馬往不同的方向拉扯著。
而這種感覺，正是他剛才發的毒誓。
一想到自己後面還說了更毒的，有可能死的靈魂渣渣都不剩，秦磊真的害怕了。
「顧宵你瘋了嗎？為了教訓我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快停下來！」
這個縱橫六界的戰神，踏馬不就是個瘋子嗎？
「大不了我不跟你當兄弟了，我就做個普普通通的人，我以後再也不來天族，再也不找你了，你放過我吧！」
顧宵神情淡淡的，繼續進行自爆。
「現在不肯放過你的，是天。」
他可沒有逼秦磊發什麼誓言。
「顧宵！你難道真的不想活了嗎？你不想想六界生靈嗎？如果你死了，六界生靈怎麼辦？」
能怎麼辦？
當然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天道規則已經重新被修改，位面裂痕也已經被修復，至少千百萬年，這個位面是不會再出現如同凌韜秦磊這樣被天道偏愛的大氣運者。
至於千百萬年後會不會有，那就不是他該管的了。
他能重生回到這個位面，將安定還給這個位面，已經是他能為這個位面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日後這個位面的和平穩定，是眾生去維持，而不是他一個人。
而他，也將離開這個位面，繼續去進行自己的扶智任務。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為了重塑肉身，也不再是為了回到自己的位面，找凌韜報仇。
而是為了更加的強大，為了讓自己有一天能夠徹徹底底的超脫大道之外，追求另一種道。
很快，鳳壓宮內就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直到顧宵的神魂氣息徹底在這一方位面里消亡，與戰神同在的鳳壓宮也跟著一起消亡，變成一片白茫茫的雲。
而秦磊也在一聲慘叫過後，徹底消失了。
是真真正正的徹底消失，既沒有辦法在這個位面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生老病死，更沒有辦法回到自己之前的世界。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秦磊這麼一個人。
到死秦磊都想不通，顧宵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而在戰神和鳳壓宮同時消失的時候，整個位面也出現了千百萬年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異象。
整個六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讓六界恐慌至極。
直到一刻鐘之後，黑暗褪去，世界重新變得明亮光彩，甚至就連靈氣都更加充沛了。
許多人都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天族的神仙們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件事和顧宵有關。
尤其是天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鳳壓宮消失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顧宵從此也要徹底消失。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守護這六界了。
可是，他終究是愛著這六界眾生的，在離開之前，將自己僅有的兩根手指化為天地間的靈氣，洗滌六界因為凌韜打亂帶來的戰火陰霾。
天君突然紅了眼眶，帶著眾神，齊齊向鳳壓宮的方向跪下。
「恭送戰神！」
天族每一個聽見這聲音的人，都跟著下跪，聲音一直傳一直傳，傳到了六界。
六界每一個人，都從這句話里知道了六界突然發生變化的原因，跟著跪下。
「恭送戰神！」
守護了他們千百萬年的戰神顧宵，再也不會回來了。
當一個人一直存在的時候，即便他做出再大的犧牲，大家幾乎也會下意識的忽視他為這個世界帶來的貢獻，甚至還會理所當然的覺得那都是應當的。
可是當這個一直當頂樑柱的人突然消失了，並且再也不會回來了，很長時間內，估計沒有人適應得了那種變化。
如今顧宵的徹底離開，對於六界眾生而言，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真的沒有了戰神，每個人心裡都有點空落落的。
天族更是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對於神仙們的要求也更加的高了。
從今以後這方天地只能靠他們自己來守護，他們要是還不努力，這不是白費了戰神留下的這些靈氣嗎？
而且為了讓人永遠銘記戰神顧宵，讓人知道戰神顧宵的功績，天君讓人在六界的交界處，立了一塊天碑。
天碑與三十六重天齊高，上面記載了顧宵從出生到最後消亡，為整個六界所做的所有貢獻。
本來天君以為，這麼高的一塊天碑，應該足以記載下顧宵的所有功績了。
結果最後負責刻碑的神仙卻發現，刻到最後，碑根本不夠用。
於是，天碑又往地下延伸了好大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