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我和鈞子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他外甥女,也是我外甥女。他的姐妹,也是我的姐妹。不過我年紀大,今年二十有五,大妹子你應該比我小一兩歲,可以和鈞子一樣喊我謝哥。」
李媛聽他一口一句大妹子,再一句什麼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時,整個人都有些蒙。
這人確定不是穿越來的東北漢子?
看他那熱乎勁,看他說話的調調,怎麼看,怎麼都像現代人。
想了想,她眨眨眼,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hey,guys!」
「哈,該死?不是,我說大妹子,你怎麼好端端地罵我該死,我這人雖然倒霉了點,但也不到該死的地步。」
謝硯之說完這話,突然又想起眼前這個到底是個年輕的婦人,今天又帶著孩子回來,看架勢不是被休就是和離。
現在面上雖然看著平靜無波,內心還不曉得怎麼傷心。
興許此刻她還覺得這世間就沒有一個好男人,所以自己和她獨處一室,又拉著她說話,她可不得咒自己沒眼力勁該死嗎?
李媛可不知道他喜歡腦補,聽到他的話都沒來得及解釋,就見他先是一臉愧疚地看著自己,緊接著就起身朝門外走去。
只是很不巧,才走兩步,不知為何突然撞到凳角,緊接著人往前傾,看樣子好像還要臉著地。
嚇得原本還裹著被褥,看起來虛弱無比的李媛,在那瞬間飛快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謝硯之本來以為自己的手可能要二度受傷,正琢磨著等到過年能不能好時,突然就被一隻瘦弱且又有力地胳膊拉了一下。
那手很細很細,說是皮包骨也不為過。
不過卻是那麼有力,又那麼的有安全感。
這麼想著,謝硯之等站穩,視線又轉回李媛身上。
見她又裹著被褥,一臉虛弱地好像隨時要暈的模樣,眨了眨眼,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李媛閉眼假寐,好像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謝硯之這些年因為身子霉運的特殊性,見識過不少人,且也喜歡觀察人,見狀他直接說:「剛才多謝大妹子搭把手,不然我這手怕是得到明年才能好。」
人家和自己真誠地道謝,李媛還真做不到無視,尤其是這人還是她弟弟李鈞得好友。
「謝哥客氣了,我身為半個主人家,自是不能讓客人在眼前摔傷。」
謝硯之看她疏離客氣,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也沒繼續在這待下去,「不管怎麼樣,剛才都要謝謝你。我去看看鈞子他們收拾了怎樣了,大妹子你多休息。」
說著,他再次起身,不過這次走路越發地小心翼翼,直到跨出門檻,才呼出一口氣。
李媛看他遠處的背影,歪著頭想了半天,依舊沒在原書中想出這麼一號人物來。
看來不是穿越的,也不是什麼特別出眾的人。
不然流雲縣就這麼大,以王燦為女主的小說,肯定有提到。
這一晚,李媛在喝了碎米粥後,就早早歇下。
等再次睜開眼睛,已是第二日辰時中。
「媛娘姐,你醒了?我熬了點菜粥,你先洗漱一下,墊一口,等中午給你熬雞湯。」
說到雞湯,李媛想起她空間裡那隻處理了一半的雞,不過眼下她不好拿出來,就問道:「哪來的雞?鈞子養雞了?」
王燦搖搖頭:「沒有,是他一大早和村里人買的。說媛娘姐你現在小月子,需要好好補一補。」
李媛聽到這話,點點頭,之後左右看了看大丫二丫姐妹倆不在這,又問:「燦娘,孩子們呢?」
「鈞子哥拿著媛娘姐你的和離書去衙門給你取婚書,還說順便把你和孩子把戶籍落到他名下。這不,他和昨晚那兩個大哥一起走了。走的時候,怕孩子會吵到你,就說帶她們去縣城玩。」
王燦說完這話,眼眸閃了閃,緊接著從桌上端起一杯水遞了過去。
「媛娘姐,一宿沒喝水口渴了吧,你先喝口潤潤嗓。」
李媛覺得她的反應有點奇怪,卻也沒多想,在接過水後抿了一口。
「好甜,這水哪來的,不像放了糖。」
王燦目光緊緊盯著她,「就水缸里的水!媛娘姐,你覺得身體如何,會不會難受不舒服?」
問完這話,她馬上又找補了一句:「你要是難受就說,我找人去給你請大夫,千萬不要硬撐著,大夫說你身子虛得厲害。」
李媛見她這樣,下意識覺得水有問題。
但是水很甘甜,喝完後,她覺得渾身都輕快了不少。
莫不是前世看的小說中所謂的靈泉水?
不,不可能。
她記得《重生農女的燦爛人生》中,女主王燦是沒有特殊的金手指。
她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她重生了,知道接下來幾年要發生的大事。
什麼空間啊,靈泉之類的,都沒有。
不過現在她已經穿書了,還自帶空間。然後劇情又已經改變,那王燦若是有個什麼靈泉,似乎也說得過去?
這麼想著,她就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沒事,燦娘你別擔心,我身子也還好,不過這會兒有點餓了。」
王燦見她真的沒有不舒服,這才悄悄鬆口氣。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昨天到這睡在木板上後,總是聽到耳旁有水滴的聲音。
等她早上醒來,想著這事,然後做飯拿起水瓢,準備舀水時,突然發現手指縫好像有水往下滴。
不多,也就一滴水。
然而這一水,直覺告訴她,很珍貴,喝了對人體好。
不過得加水稀釋。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然後就按著直覺去做。
一滴水直接加到水瓢里去,一半被她用來熬粥,一半留著給李媛喝。
她想陪在兩個孩子的身邊,但她清楚孩子待在母親的身邊更好,因此她希望李媛能好起來。
等李鈞去走鏢,到時候李媛的身體好了,她也能潛移默化地帶著她賺錢,讓她有個憂患的意識。
不然就現在這個家,等冬月雪災來後,怕要扛不過去。
哪怕熬得過雪災,那來年的旱災和水災,還有瘟疫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幫多少,但不管怎樣,都算是儘自己所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