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
張澤輝正收拾著課本,有序地將其放進書包內。
他聽到了喊話聲。
「學習委員,今天晚上有空?」
抬頭一看,瞧見是林宇。
他直起身子來。
兩個人交流甚少,林宇過來向自己主動打招呼。
真是少見。
「什麼事?」他問了一句。
也推搡了下自己的銀白色方框眼鏡。
林宇看著對方。
跟自己差不多高。
一米八五、肩寬、近視、頭髮是略捲曲的中分,蓋著些許額頭、眉眼有一股銳氣。
斯文、帥氣、高智商。
這是林宇對他的印象。
三年以來。
兩個人的交流更多是題目上解題不一致的看法交流。
其餘的。
便也再無了。
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太熟。
這第一次找人,還是為了測試靈力值。
想到這裡。
林宇有些尷尬,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張澤輝先開口。
「你想測試靈力值對吧?」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
「姑姑跟我說過了。」
「姑姑?」林宇有些懵。
「嗯,班主任是我姑姑,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張澤輝說話平和。
緊接著他又拿起一書本裝到書包內,將拉鏈拉上。
書包背上,才接著說:
「後天吧,後天我有時間,今天晚上我有一場宴席要出去一趟。」
「不好意思啊。」
「沒有的事。」林宇連忙擺了擺手,「都是同學,你太客氣了,那我後天還得麻煩一下你了。」
「好,沒問題。」張澤輝笑了笑,「明天早點來學校,千萬別遲到了。」
「那個學長?」
林宇一愣,最後才反應過來。
張澤輝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手錶。
然後說:
「時間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實在是趕時間,其他事情後天再說吧。」
說罷,便離去。
林宇佇立原地。
安靜地看著對方朝著教室後門走去。
腦海之中。
卻忽地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於是。
他還是沒忍住出聲,喊住了張澤輝:
「等一下!」
——————
老舊的小區。
一單元二棟。
「哎呀,整個地段就我們這裡最便宜了,雖然遠離市區,但是該有的東西樣樣齊全著呢。」
「邊上有著一個大型超市,不遠處還有著......」
一位穿著隨意的大媽,拿著一把紙扇,嘴裡滔滔不絕地說道。
她是這裡的房東。
正在給人介紹房源。
這裡的原住民很多人都已經搬遷到市里住新房去了。
於是空了許多。
這空著也是空,不如租出去。
好歹還能賺些錢。
其身邊站著身穿一身黑的男人,戴著一頂黑帽,臉上更是圍著一條黑色絲巾。
似乎極力掩蓋自己的面目。
他正是C級逃犯——馬歌必。
馬歌必走進房子裡,左右觀望,似乎正在猶豫。
他先是走到陽台邊,朝下而看。
接著又走到臥室,看著窗戶對著的方向。
「這地方還行,人煙稀少、是個躲藏的地方。」他在心底默默評估著,一邊點了點頭。
隨後轉身說道:
「多少錢?」
聽到這話,女房東眼睛瞬間亮了:
「押一付三,一月一千五,阿姨我敢保證這價錢除了這裡,你不能再找到更好的房源了......」
她似乎還想說下去。
馬歌必卻已經掏出了六千塊遞了過來。
這阿姨瞬間眉開眼笑,將錢收下。
旋即拿出一大串鑰匙,取出其中一把遞給了對方。
「小伙子你是......」她突然指了指對方的臉上。
畢竟對方遮得過於嚴實。
實在是容易引人起疑。
「過敏了,長了很多膿泡,怕嚇到人。」馬歌必隨口糊弄道。
這房東阿姨瞬間被這句話嚇得不輕。
「那,小伙子你好好看看。」她收下錢就要走人,生怕被傳染一樣,「阿姨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你了。」
馬歌必沒有說話。
早就希望這個肥婆快點走人了。
他將房門關上,瞬間反鎖。
來到沙發坐躺了下來,表情開始扭曲。
他極力忍住疼痛。
豎起耳朵。
聆聽門外動靜。
等到房東阿姨完全離開之後。
「該死!」他才破口大罵了一句。
腹部此時又有黑血溢出。
「那頭肥豬居然擁有信號彈,真他娘的晦氣。」
在他解決掉兩人正準備離開時。
一聲尖銳的聲音沖天而起。
散著彩色的煙霧。
在制高點爆開了。
聞聲便出現了多名官方的御靈師往他的這個位置趕來。
信號彈是用來保護有身份人的一種手段。
可以主動催發。
也可以被動。
「好在都是一群垃圾,不然真遭了。」他表情極為恐怖,伸手打開一旁的錢包,
「他娘的,死肥豬身上錢這麼少,竟然還有顆信號彈。」
「該死的肥豬......」
他想到了那個妙齡少女。
隨即輕蔑一笑:「我這他娘的也算是做好人好事了吧?」
望向那褐色外皮的錢包。
錢包裡頭只剩下約莫一萬來塊的現金。
以及幾張已經無用的名片。
——————
小區內。
已經走遠的房東阿姨。
她才換了另一副嘴臉。
先是渾身顫抖了一下。
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會傳染吧......」
「回去得趕緊消毒一下,現在做生意也太危險了吧。」
「年紀輕輕,居然長了滿臉膿泡,不得了哦。」
她想著,又渾身一顫。
旋即笑了起來:
「不過......」
「這小伙子是真傻,也不砍價,八百塊就能租的房子,硬是交了一千五。」
「這下可賺大發了!」
黑心房東阿姨,此時她步伐更加輕快了一些。
高於市場價將房子租了出去。
心情不錯。
——————
黃昏。
老舊的街道。
林宇獨自一人插著褲袋走在回家的路上。
平日裡總一起的王日軍。
今天似乎鬧了些許小情緒。
或許吧?
其實林宇也不知道。
從放學那起。
便不見了人影。
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而林宇腦海中還迴旋著剛剛詢問張澤輝的問題:
「你知道靈元果嗎」
「靈元果?」張澤輝想了一下,「這是餵養靈獸的一種果實,只生長在秘境天地裡面。」
「哪裡能買到?」林宇問的直接。
張澤輝深深地看了林宇一眼,才說:
「你想買?這玩意市面上六萬一顆,還是成色最低階的那種。」
「......」
思緒拉回現實。
林宇只感覺到一陣煩躁。
無力地說著:
「到底哪裡去湊這六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