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梅珍非常滿意這一次兩人的比賽成績,大力誇獎了兩句。
「我之前跟大家都說過,努力都是有回報的,現在,她們兩人就收到了回報,希望大家都再接再厲,拼出好的成績。」
「你們放心。」李正春接著道,「除了口頭上的獎勵,學校也是有獎金的。」
陳荷抿著唇笑了,她笑的是,她能夠用自己的實力養活自己,這就已經足夠了。
嚴如鶴卻不太滿意,他不在乎什麼獎金,只覺得自己比賽的成績完全還可以更好一點。
「我比那亞軍,就差了兩環而已。」他小聲嘟噥了一句。
這次比賽,也算把他的勝負心比出來了。
他不得不承認,教練時刻念叨著比賽和真正站在賽場上的感覺完全是兩回事,舉起弓的那一刻,嚴如鶴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頭腦清醒過,也從來沒有那麼熱血沸騰過。
當最後的成績揭曉,他站在領獎台上,接過屬於季軍的獎牌時,嚴如鶴突然有了一種感覺。
一種叫做成就感的感覺。
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自己的弓,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大哥,你就閉嘴吧,別讓我們嫉妒了。」莫錚聽見他說的話,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你第一次參加比賽,就能拿季軍,已經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成績了。」
他連說了三個很好,肯定嚴如鶴的比賽成績。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運動員,訓練了那麼多年,還是榜上無名,查無此人的狀態。」莫錚念叨著,「你信不信,從這次比賽之後,我們省的那些體隊和教練,都要注意到你了。」
「那為什麼沈驚羽第一次參加比賽就能拿冠軍?」嚴如鶴沒忍住說了一句。
他和沈驚羽不都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嗎?
「不是,大哥,你和沈驚羽比?」莫錚沒忍住音量提高,「誰能和她比啊?」
沈驚羽這種天才,全國數下來,能有幾個?也就是她們體校運氣好,把人撈來了。
和她比,那不是自己找苦吃嗎?
怎麼就不能了?嚴如鶴在心裡反問。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人差,但事實擺在眼前,同樣都是第一次比賽,他的成績就是比不過沈驚羽的成績。
不過沒關係,以後,他會更加努力的。
或許嚴如鶴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現在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種懶散的態度和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感覺,他已經被射箭這種運動勾起了全身的激情,他開始朝著前方努力了。
要是他爹在這裡看著的話,估計得喜極而泣了。
「對了,郭教練,李教練!」鄭清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眼睛一亮,「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說了?只要我們當中有人拿了比賽的好成績,就請我們再去國營飯店吃一頓來著?」
她記得可清楚呢。
「是,我是說過這話。」郭梅珍失笑,然後爽快道,「行,這次陳荷和嚴如鶴打了勝仗,是得好好慶祝慶祝。」
「等會兒,國營飯店吃飯!」
「嗚呼!」鄭清清高舉雙手歡呼,「郭教練最好了!」
「等等!」莫錚也想起來了,「郭教練,您是不是還說過允許我們喝一點點米酒來著?」
他也記得清清楚楚呢。
郭梅珍一頓,和李正春對視一眼,最後只能無奈點頭。
「行,不過說好了,只能喝一點點。」郭梅珍強調。
「是!」莫錚大聲答道,滿臉喜色,他好哥倆似的摟著嚴如鶴的肩膀,「哥,這次真是占了你的光了,感謝啊。」
嚴如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
「走吧,大家。」
「走走走。」
大家一窩蜂地出了學校,往國營飯店去了。
照例點了好幾個菜之後,大家就雙眼放光地看著剛端上來的米酒,都想嘗一嘗。
李正春看著幾個小孩兒,板起臉道:「女孩兒喝半杯,男生喝一杯。」只能給他們嘗嘗味兒,可不能喝多了。
「憑什麼?」鄭清清第一個嚷嚷,「憑什麼男女有別?我能喝!」
「再說你就別喝了。」李正春瞪她,什麼事情都是這丫頭嚷嚷得最厲害。
鄭清清只能捧著自己的半杯酒,不說話了。
每個人都倒上了酒之後,郭梅珍舉起杯子,笑著看著大家。
「希望大家越來越好,希望我們射箭隊越來越好。」
「好!」
「乾杯!」
「乾杯!」
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歡聲笑語的聲音。
只有這麼點兒酒,大家都喝得小心翼翼,每次就抿一小口,但杯子還是漸漸見了底,有些人的臉上也飄起了紅暈。
「小羽,你臉怎麼紅了?」陳荷看著沈驚羽帶著薄紅的臉,問道。
沈驚羽:「你先看看自己吧。」
陳荷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臉紅了一片,跟火燒雲似的。
沈驚羽晃了晃腦袋,有一點點暈,這身體估計從來沒有喝過酒,所以就這麼一點米酒就讓她有些微醺了,陳荷應該跟她差不多。
三個女生之間,酒量最好的竟然真的是鄭清清。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眼神清明,看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就說了我能喝的嘛。」鄭清清沒忍住還說了一句。
就這么半杯米酒算什麼?她在家跟她爸還能喝點兒白的呢。
「能喝也不能再喝了。」李正春道,然後看著何炎,擔心道,「何炎,你還好吧?」
「啊?」何炎迷糊的眼神看過來,有點難聚焦,「我……我很好啊。」
李正春:「……」還很好呢,這舌頭都喝大了。
莫錚和嚴如鶴倒是還好,只是臉微微紅。
他是真沒想到,幾個崽子嚷嚷著要喝酒,結果就這麼點米酒就把他們干翻了。
「郭教練,下次還是別讓他們喝酒了吧。」李正春無奈道。
郭梅珍深以為然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讓他們緩一會兒再回去吧。」
「好。」
這不緩一會兒,他們可把人弄不回去,而且要是被學校其他人看見了,他們倆可不好交代。
於是,兩個教練坐在那裡,耐心等著幾個學生醒酒。
剛放學的宋今安走在回家的路上,漫不經心地路過國營飯店門口。
幾秒鐘後,他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