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避讓
孝康皇帝愣愣的坐在龍書案後，一臉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了好半天，孝康皇帝蒼白的臉上動了動，對下邊的馮瑞說道：「既然太上皇免了你的差事，你就回去休息一段時間，過幾天朕再下旨給你安排個官兒。」
跪在下邊的馮瑞，抬頭悄悄的看了孝康皇帝一眼，「臣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他神情灰暗的磕了個頭。
孝康皇帝閉著眼睛揮了揮手，馮瑞這才再一次謝恩，之後弓著身離開了乾清宮。
等來到乾清宮外邊的時候，他看著在乾清宮外侍衛者的護衛，眼睛中都是不舍。
他倒不是和這些護衛們有什麼感情，主要是因為這些人原先可都是他的班底，是他在朝堂站立足的根本，現在太上皇一道旨意，全歸了他人。
就這樣，他神情泱泱的重新來到了乾清門。
就在他神不守舍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身旁傳來。
「馮大人，把令牌交出來再走。」
馮瑞聽了之後打了個機靈，馬上就清醒過來。
他抬頭一看，原來是跟著賈瑞來的一個龍禁尉在和他說話。
此人正是馬濤。
原來，剛才馮瑞離開之後，賈瑞就召集了乾清門所有的百戶。
這些人算是皇帝身旁侍衛的主要力量，大部分都是孝康皇帝親自選拔的。
因此，十幾位護衛中，對賈瑞真正眼露恭敬的只有四五個人。
不過賈瑞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乾清門統領，所以對於這些對自己不恭敬的人，可沒有想著慣著他們。
當場就開始發了脾氣，甚至有兩個桀驁不馴的百戶被打了板子。
如果是在文官群中被打板的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即使雙方斗得伱死我活，最多也是暗中行事。
可是在乾清門護衛這行當中，行的可是軍法，對上司不敬，被打板子都是輕的。
不僅如此，這幾個被打了板子的百戶，當場就被賈瑞開革，然後讓他們的副手頂上。
這一下，其他幾個白戶也開始安靜下來，眼中也露出了對賈瑞的敬畏。
賈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於說這些人是不是真心服從自己，賈瑞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自己只不過是剛剛上任，這些百戶如果真的心悅誠服，那才是怪事呢。
就在賈瑞以為已經接管了乾清門護衛，想要回去向太上皇回稟的時候，有一個機靈的百戶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百戶程斌，有事向大人回稟。」
賈瑞停下了腳步，瞥了此人一眼，發現此人長得相貌堂堂，看起來像是一個性格端正的人。
「程百戶有事就說吧。」
程斌向前一步，然後說道：「啟稟大人，先統領馮瑞還帶著進出禁宮的腰牌，是不是應該收回。」
賈瑞愣了一下，「這腰牌是怎麼回事？」
經過程斌的解釋，賈瑞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乾清文門侍衛統領的腰牌是歷代皇帝親賜，乾清們護衛統領可以隨時進宮，護衛皇帝的安全。
它也是乾清門護衛統領的身份象徵，以及他的權利來源。
這也就是賈瑞對朝廷官員以及權利並不了解，所以剛才才讓馮瑞糊弄過去。
要是真的了解乾清門護衛統領這個官職前後因果的話，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馮瑞討要這枚令牌。
賈瑞在明白前後因果之後，眼睛眯了一下，然後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程斌。
此人現在提醒自己，看來是想自己靠攏了。
既然這樣，就暫時把他收入麾下，至於以後是否拉他一把，就看此人的忠心了。
因此，賈瑞臉上浮現出了笑容，「程百戶忠於職守，這件事本官記下了，以後一定有賞。」
說完這句話之後，賈瑞轉過頭來，看著跟在自己身旁的馬濤。
「你去門口等著程大人出來，向他要了腰牌。」
馬濤聽了之後，立刻帶著兩三個龍禁尉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就這樣賈瑞坐在房間之中，十來個百戶在兩旁站著鴉雀無聲。
直到過了大概兩炷香的功夫，馬濤這才重新回到房間裡。
「大人，腰牌已經帶回來了。」
說這話，就雙手捧上了一個金色的腰牌。
旁邊有機靈的龍禁尉，趕緊上前去捧了腰牌，送到了賈瑞的眼前。
賈瑞接過腰牌，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發現這腰牌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只不過是通體金黃，正面是鏨刻著「乾清門統領」幾個字，後邊是一條四爪的蟒龍。
賈瑞將腰牌放回了自己的懷中，之後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對下邊的白戶們說道：
「今天就這樣了，明天我再過來巡查。」
說完這句話，賈瑞就向屋外走去，可是走了兩步他停下來了，眼睛轉了轉接著說道：
「乾清門位置重要，這樣，程斌代替我值守，有什麼事先稟告程斌，要是他做不了主再稟告給我。」
站在百戶隊伍中的程斌，聽了賈瑞的話，是欣喜若狂。
賈瑞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讓他代替自己暫時執掌乾清門，這幾乎就是賈瑞的副手了。
照這樣下去，眼前的賈大人要是再升一級，那麼乾清門統領這個職務，就一定會落在自己頭上。
因此，程斌激動的上前一步，跪倒在賈瑞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卑職定然不辜負賈大人的期望，兢兢業業，為賈大人守好乾清門。」
哈哈，這傢伙有意思啊，為自己守好乾清門？
雖然這句話有些擅越，但是賈瑞還是笑眯眯的接受了，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穿過乾清宮，直奔龍首宮向太上皇回復去了。
不過，在回龍首宮的路上，賈瑞突然打了個機靈。
剛才自己有些膨脹了。
賈瑞對自己剛才的表現進行了一個評價。
以後絕不能再這樣了。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後才重新昂首挺胸，帶著龍禁尉出現在了龍首宮的門前。
到了這裡，自然有小太監麻利的向裡邊通報，很快太上皇就傳下旨意，讓賈瑞進去。
賈瑞整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之後，進入了龍首宮側殿。
「接收還算順利吧？」
賈瑞剛剛站好，坐在炕上的太上皇就已經發問了。
「回太上皇的話，接收還算順利。」
「皇上那邊沒有傳話，要你覲見嗎？」
「回太上皇的話，皇上命沒有旨意傳出來。」
太上皇放下了手中的書，嘴角露著微笑說道：「看來皇上是不待見你呀！」
賈瑞現在能說什麼？只能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站在那裡。
「不過你也別害怕，安心辦差就是，出了什麼事，有朕在上邊給你頂著。」
賈瑞趕緊的跪倒謝恩，「臣多謝太上皇厚愛。」
太上皇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賈瑞趕緊行了一禮，恭身退出了龍首宮側殿。
剛剛來到外邊，一直沒有露面的戴權，卻出現在了賈瑞的面前。
「恭喜賈大人，賀喜賈大人。」
對於戴權，賈瑞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小看。
他趕緊到恭身施禮，「一點小事，內相真是客氣了。」
戴權微微的一笑，拉著賈瑞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低聲的說道：「皇上那邊傳來的旨意，今天要在東暖閣歇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