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試探
今天冬日的陽光顯得格外的耀眼，天空中的雲朵變得格外明媚，陽光穿透雲層折射出繽紛的光芒，宛如撒下了一片金色的粉末。
就在這樣的好天氣中，王老夫人帶著幾個丫鬟離開了自己小宅子，直奔旁邊的榮國府。
從一個小側門進入府之後，在一個老嬤嬤的帶領下來到了賈母所居的榮慶堂。
來到這裡之後，有一個小丫鬟進去通稟，很快裡邊就傳出來的話，讓王老夫人進去。
站在榮慶堂外的王老夫人，臉色有些尷尬。
要說在族中的輩分，她和賈母是同樣的，不過賈母現在還有著國公夫人的名頭，是誥命超品，身份上比她高貴多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她的孫子現在可是三品大員，而榮國府的當家人賈政現在也只不過是個五品，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要是去了別的人家，別人就是郡王王妃也得提前派人迎接。
可是在榮國府之中，竟然還得通報才能見賈母，這讓感覺身份已經變化的王老夫人心中不痛快。
不過王老夫人年紀大了，脾氣小，這股火很快就壓了下去。
接著王老夫人在一個俊俏丫鬟的引領之下進了正房。
她抬頭一看。
舉目所見都是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古董珍品，樣式各異的青花瓷器，色彩明艷的各式綢緞。牆上還掛著精美的銅製裝飾品，錦緞掛件。
這樣的奢華，雖然王老夫人也見過幾次，但是每一次看到都覺得心在飛快的跳動，盼望著有一天她也能居住在這樣的正堂之內。
就在王老夫人眼中冒出羨慕的光芒時，正堂有一個聲音傳下。
「老妹妹，快坐到我身旁來。」
王老夫人順著聲音向上一看，只見到一位容穿著奢華的銀髮老太太，正坐在正中央的貴妃榻上。
在老太太的身旁，正有一位中年華貴的婦人，站起來對著王老夫人行禮。
正中間的老太太正是榮國府實際的掌控之人——賈母，而站在旁邊給王老夫人行禮的是薛姨媽。
王老夫人笑著回道：「多日不來見老太太了，沒想到您的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
說這話，輕輕的擺了擺手，讓薛姨媽免禮，然後就走到了賈母的貴妃榻旁，這時早就有丫鬟送過來了繡墩。
「這兩天瑞哥兒還安穩吧？」賈母輕輕的問道。
如果是在賈瑞沒有髮際，以前老太太這麼問還算是正常，但是現在賈瑞已經是三品大員國之重臣，老太太這句話可就問的有些輕狂了。
王老夫人心中有些不快，不過臉上掩飾的很好，還陪著笑說道：「我家那毛猴子，每天去宮裡當值，忙的上躥下跳，可沒工夫瞎逛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老夫人若有若無的瞥了賈母一眼。
那意思是說，你就是再看不上我孫子，但是他現在也是太上皇的寵臣，剛才的話過了。
賈母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賈瑞的身份不一般了，她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哈哈，沒想到以前那個調皮的小娃娃，現在也已經當官兒了。」
如果是一般人看著這幾個人臉上的笑容，還以為她們氣氛融洽，誰又知道她們已經暗中交了一回手。
這時有一個俏麗溫婉的小丫鬟給王老夫人送來的香茶，然後笑著對坐在正中間的賈母說道：「老太太，寶玉快下學了，今天是否讓寶玉在咱們這裡用午膳。」
她的話正好化解了幾人的尷尬，賈母馬上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著這小丫鬟說：「自然來我這裡吃，告訴書房那一邊，寶玉累了，下午就不去了。」
接著賈母又對坐在旁邊的兩人說道：「我這個孫子什麼都好，就是被他老子嚇得有些膽小，總是讓他把心思放在讀書上，要說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裡需要去科考和那些寒門子弟爭這條路子？」
王老夫人坐在旁邊也輕輕的點頭，她也同意賈母的話。
要不是自己的老頭子賈代儒非要逼著孫子科舉的話，現在他的重孫子都抱上了，哪需要現在操勞。
賈母接著對王老夫人問道：「老妹妹這一次來莫不是有什麼事兒？是不是家中用度不寬裕了。」
「老太太家中倒是過得下去。」
賈母聽了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知道賈瑞升了官，應該是有些進項了，不像原先那樣窮困了。
接著王老夫人陪著賈母說了幾句家中的煩鎖事，氣氛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好起來。
然後王老夫人若有若無的看向了旁邊的薛姨媽，「寶釵姑娘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呀？」
薛姨媽本來一直在旁邊陪著笑順著兩位老人家，突然被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她是一個安靜人，不過是在閨房之中讀書，或者是繡一些自己玩的東西。」
「寶釵姑娘定了人家沒有。」王老夫人突尤的問道。
坐在正中間的賈母聽了這句話，眼睛一閃，馬上就明白了王老夫人的用意。
接著，賈母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段時間府中傳出了金玉良緣之說，這讓賈母有些不痛快。
在賈母的心中，寶玉的良配一直是自己的外孫女林黛玉。
本來賈母還想著用什麼辦法打壓一下這種說法，順便給薛寶釵點記性。
沒想到自己還沒實行呢，王老夫人就過來探問薛寶釵。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只要是薛寶釵定了人家，那她的寶玉和黛玉，就能夠在一起了。
於是賈母像是湊趣的說道：「寶釵這丫頭還沒有定人家，莫非你有什麼好人家不成？」
薛姨媽聽了這話，眼睛也眨了眨。
在她的心中，雖然榮國府的賈寶玉是寶釵的最佳良配，但是如果有別的人選也是可以聽一聽的。
王老夫人瞥了薛姨媽一眼，見她並沒有出言反對，於是心中就有了七八分把握。
畢竟賈寶玉就是再聰明伶俐，就目前的身份來臨而言，比起自己的孫子差了十萬八千里，她就不相信這樣的條件還比不過賈寶玉。
「也不是外人，不過是我那不成器的孽障，到現在了，雖然有些進益，但是還沒有定人家。」
說完這句話之後，王老夫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向坐在對面的薛姨媽看去。
薛姨媽一聽是賈瑞，眼睛中就放出了一些興奮的光芒。
賈瑞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那可是當朝的三品，已經有資格上早朝了。
賈寶玉雖說聰明，但是他要是想科舉得第，將來爬到山頂這個位置上，沒有二十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
這麼算下來，賈瑞比賈寶玉要強的多。
更加重要的是她們家現在已經比以前沒落許多，以前的老關係都已經損失的差不多了，現在也只不過是勉強撐個殼子。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四大家族已經比以前沒落，也只有自己的哥哥王子騰還是位高權重，所以並沒有徹底的沉淪下去。
可是，王子騰雖然地位高，但是也不能一手遮天，在沒有四大家族其他家族的幫襯下，王子騰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
正因為是這樣，薛家這才不像原先順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