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這樣一直窩在房裡真的好嗎？」
神木峰小世界內，羅雅楠恭敬地跪坐在木屋外，表情忐忑。
屋內傳來吳副峰主平靜的聲音：「李若彤那女人怎麼樣了？」
「回師尊，還是和以前一樣頓頓不落，但似乎前兩天落了一頓來著。」
「嘁，這小子不行啊，有賊心沒賊膽，憑什麼就我一人倒霉，你去，讓那小子搞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她言語間滿是咬牙切齒的意味，饒是羅雅楠也只能苦笑著點點頭應下。
雖然她也覺得前兩天居然和師尊並排躺在一張床上有些過於荒唐，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耿耿於懷。
對於師尊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表現，她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去做。
但問題是她一個弟子，催人家去儘快對別的師叔下手，這要是被李師叔知道了……
「唉，這年頭，弟子也不好當啊。」
剛好今天早餐輪到她去用餐，在她磨磨蹭蹭趕往伙房的途中，突然看見有幾名弟子神色慌張地抓著幾隻異常肥碩的鴨鵝也朝著伙房跑。
「？」
她疑惑地皺起眉頭：「奇怪，大家都是同一時間開始養殖的，怎麼她們養的鵝和鴨體型這麼大？而且看上去肚子異常的鼓，難道是吃撐了？」
單純的她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不對，只是加快了腳步，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忙碌了一夜的白夜此時正在熱火朝天地準備早餐。
突然就聽見外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似乎還挺著急。
人還沒到，已經先喊了起來。
「白師兄！！」
「快，你看看咱們養的鴨鵝到底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看上去感覺快死了樣的？」
「這要是真快死了，趁還有一口氣，乾脆師兄你就幫忙燒了得了唄~」
快死了？
白夜疑惑地抬頭朝那邊看去。
自從宗門改革完之後，畜牧業的比例占到了三分之一，但也沒聽說誰養的動物出問題啊。
不過對於這些新手來講，偶爾出點意外也是正常的，哪有第一次養就能百分百不養死的。
可當他看見幾名師弟師妹手裡提著的鴨鵝時，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這……莫非？」
它們的肚子高高鼓起，像是吹滿氣的氣球似的，似乎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爆炸。
由於肚子太大，從而導致它們身體失去平衡，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一雙豆豆眼早就已經翻白，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
「師兄師兄，你看看還有的救嗎？」
「明明平時我們也是這麼餵的，怎麼今天突然就不行了呢。」
「是啊，我平時吃撐了都能用靈力加速消化掉，這些靈禽好歹也算妖獸，怎麼身體素質連我們都不如啊？」
面對幾人的疑問，白夜苦笑兩聲，無語地攤手：「沒救了，趁熱宰了吧。」
這還沒完，他甚至還上手戳了幾下它們的肚子，以確認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你們是不是作弊了？」
「啊？」
「什……什麼作弊？」
「沒、沒有哇！」
面對嘴硬的師弟師妹們，白夜抬手虛按：「放心，不是想責備你們的意思。」
「雖然你們長期強行灌糧確實能令這些鴨鵝加速成長，但同樣的，也會造成它們體內脂肪過多，壓迫內臟甚至是心臟等等，必然養不長久。」
「不過這種養法雖然殘忍，但卻可以培養出一種極其特殊且無比美味的食材。」
他單手指向其中一隻奄奄一息的大鵝，這傢伙的體型都快趕得上一頭小牛犢了。
「那就是，一塊富含脂肪的肥美鵝肝！」
「鵝肝？」
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get不到他所說的美味究竟是什麼概念。
「鵝肝不是煮熟了就粉粉的，噎的慌的那種口感嗎？」
「對對，我記得以前吃的也是這樣。」
「這玩意白切蘸醬油醋倒是還行，要麼就像豬肝那樣切薄片炒炒，沒覺得多好吃啊。」
「我相信白師兄，師兄說這是美味，那一定就是美味！」
「我也相信師兄！」
男弟子和女弟子呈現出了完全不同的兩種態度，尤其是那兩名女弟子，已經開始吞咽起了口水。
「你們說的那是普通飼養方法養大的鵝，口感跟這種飼料催生出來的脂肪肝是完全不同的。」
白夜也有些迫不及待地舔了舔嘴唇，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因為這種小插曲從而獲得肥美香甜的鵝肝。
不得不說，推進人類社會進步的源頭確實是惰性。
要是這幾名弟子沒有想著偷懶，等他想起來鵝肝這種食材指不定哪年哪月了。
鵝肝這種東西也很兩極分化，喜歡吃的人視為無上美味，不喜歡吃的人就感覺跟吃肥油差不多。
當然，鵝肝的吃法也不多，通常來說就兩種。
煎，或者做成冷吃。
普遍來說，後者的接受程度更高，因為參雜了紅酒或是藍莓，冷藏過後令鵝肝的口感吃起來像是冰激凌一樣。
但煎制過的鵝肝才能更加激發出其本身的香氣。
而像這種脂肪層比較厚的鵝，就不適合拿來燉了，更加適合拿來烤。
他們手中提著的鴨子也是如此。
通過填鴨法飼養出的鴨子也有脂肪肝，但因為肝大小的緣故，沒辦法直接冒充鵝肝，所以就只能通過碾碎成泥再塑形的方法充當櫻桃鵝肝或是紅酒鵝肝之類冷吃的品種。
「這樣，你們先去將這幾隻鴨鵝的血放乾淨……算了，柳師姐你去教他們一下該如何處理吧。」
「好。」
柳清夢當即放下手中的活，帶著五人朝後院走去。
雖然她也沒有親自做過這種事，但當初款待烈的時候，白夜可是親手示範過該如何放血以及清理內臟。
對於修仙者來說，這種沒什麼難度的事看一遍就會的差不多了。
「師姐，該怎麼做？」
柳清夢隨手取出幾個大盆放在地上：「鵝鴨分開，別搞混了，只要捏著它們脖子上半部分，往咽喉處劃一刀就行，另外還要抓住它們的翅膀避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