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楚寒的大手緩緩往上移，觸到我的敏感處反覆撩撥，我喘得更厲害。
他湊在我耳邊，聲音微啞：「郎中和西洋醫生我都問過了，說是前三個月之後，胎象安穩就可以行房，夫人莫不是在暗示什麼？」
我分明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頂著我，立即放棄掙扎，動都不敢再動一下，頹廢地躺在他懷裡。
他倒也忍耐著，沒再對我做什麼。
他睡在我身邊，我本以為自己要失眠，可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夜天明，而且睡得渾身舒坦。
睜眼時，感覺身邊的被褥還帶著陸楚寒身上的氣息，但他早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昨晚的懷抱，也像一個夢似的。
我起身出來，丁香也在外間伸懶腰，一邊伸一邊說道：「少爺，您昨晚睡得好嗎？也不知道是天氣好還是怎麼回事，我感覺昨晚睡得超級超級好，一早上起來精力充沛，渾身都舒坦！」
我心虛的沒敢接話，敷衍道：「還行，還行，哈哈。」
在鴻珍齋處理了些瑣事，眼見著太陽快下山了，一想到我要是繼續住在這裡，陸楚寒沒準晚上又會過來，我就不開心。
我讓夥計把上次老祖送過來的寶貝都裝好，帶著丁香，趕著馬車，往顧家去了。
臨走時吩咐：「晚上不一定回來，晚飯不必等我。」
直奔顧家。
顧家幾位少爺都在家，我一進門，都開心地招呼我：「呀，若若回來了！快叫廚房加幾個菜，想吃什麼，只管說，家裡有的趕緊給做，沒有的現在讓人想辦法去買！」
我走過去，斟酌著開口：「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
看我表情有些凝重，顧大少給我拿了凳子來，順手又給我倒了杯茶。
「坐下，慢慢說。」
我腦子裡快速組織著語言。
「上次送來的一批寶貝，其實我只帶了兩三件過來，還有不少……」
上次是因為看我長得像顧家大小姐，所以幾位少爺格外寬容。
但這次吧，我覺得讓自家出錢買了送給我，多少不太妥當。
我連忙又說道：「我就是想問問，幾位哥哥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有沒有人脈，幫忙把東西出給別人……」
顧三少「哦」了一聲，問：「有多少東西，總價值幾何？」
我指了指後面。
「東西都帶過來了，有三十多件，總價格大概七八十萬大洋之數。」
要是東西都能順利賣出去，我自己還能小賺一筆，給自己充個零用。
顧襄歪著頭一想，「平均都是兩三萬大洋一件的寶貝啊？那肯定是珍品，姐姐，快帶我去看看！」
他跳起來就拉著我往門外跑。
顧大少連忙在後面喊：「你慢著些，別毛手毛腳的磕著東西了！」
顧三少也跟著過來，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後面嚷道：「七八十萬大洋而已，還用得著什麼人脈不人脈的！你去叫幾聲大哥，叫得好聽點兒，大哥心裡一高興就直接都給你買下了！」
顧大少聽見，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帶點寵溺地看著我，似乎真的在等著我開口叫大哥。
不會……是真的吧？
等了一會發現我還沒吭聲，他有點失落。
「若若，叫幾聲大哥怎麼了，還讓你為難了？」
我趕緊搖頭。
「不是不是，主要是……這麼多東西，要花這麼多錢，讓大哥直接買下來，那多不好意思……」
顧三少一個眼神掃過來，很有些「給個眼神你自己體會」的感覺。
「多少錢，七八十萬大洋？」
我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當初在江城，整個陸府一年的開銷，也才三四千大洋，也不知道顧家一年開銷幾何。
七八十萬大洋，當然不是小數目！
顧三少撇了撇嘴。
「你問問大哥，咱們顧家，一年的人情往來、禮物開銷需要多少？」
這我還真不知道。
陸府節儉，又不是什麼世家大族，陸楚寒那人性格又比較孤，好像沒什麼太大的人情往來。
那時候家裡的帳都是柳菡珠管，我也不知道備細。
我真去問顧大少。
「大哥，需要多少？」
顧大少真箇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後給了我一個答覆。
「大概得兩百多萬大洋吧。」
「這麼多？」
我驚呆了。
這光是人情往來啊！
顧二少拍了拍我的肩膀，「若若，我看以後家裡的事得多跟你說說，瞧這一臉沒見識的樣子，嘖，別到時候出去叫人笑話！」
顧大少微笑著又補充道：「還行吧，這也不是最多的時候。前些年又是太后發喪，又是皇帝下野，一會革命黨，一會又是北洋，哪個不需要重新打點，二百萬大洋哪裡夠，一年怕是得七八百萬。」
我：「……」
我這真是沒見識。
貧窮限制了想像。
我立馬乖乖的挽住了顧大少的胳膊，一臉討好。
「大哥，大哥，大哥～這些古董都是精品，咱們家用來送禮應該合適吧？」
顧大少往門外看看，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咱們家啊，老爺子愛這些個東西，又一個小混帳也學了幾分，一年給他們買這些破爛兒也得花個百十來萬大洋！」
顧大少不甚在意地說道：「先給他們拿去玩幾天，玩夠了不喜歡了，就送到庫房裡去，讓黎老安排著送人。」
顧大少讓人把箱子先送到老爺子那邊去，然後讓人從書房裡取了銀票給我。
顧襄看見有寶貝，都顧不上跟我說話了，屁顛屁顛的跟著到老爺子那邊玩去了。
我拿著銀票，忽然想到他剛才說的，每年家裡的人情往來都有二百來萬大洋。
那……
作為一個成年已育的顧大小姐，我忽然感覺到了壓力。
我悄悄地扯了扯顧大少的袖子。
「大哥，那逢年過節，我是不是也得給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包紅包，然後送了禮物給我的人，我也得回禮，是嗎？」
顧大少不甚在意，隨口應道：「那當然。」
那慘了。
我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
我一年到頭一共才賺幾個大洋啊，那不是連過個年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