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少看著箱子裡的東西，有些感慨。
「年年給你買不少東西，可年年你都沒回來。後來大哥出的主意，他說要不咱們直接送原石吧，都放在這裡，等著若若回來了，憑她的喜好，自己去找工匠做想要的東西。」
底下有很多的原石，也有切手鐲用的翡翠板。
這下我信了顧三少說的，金銀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畢竟這隨便一條手鐲，就得值好幾萬大洋！
其他幾個箱子裡，有古董，西洋手錶，其中不乏一些稀罕物。
最後還有兩個箱子，我一一打開。
一個裡面裝滿了店鋪和宅子的地契，足有數百套之多，而且都是好地段。
不光是有閩城的，江城、昭城、平京等地也有許多。
其中還有一些合同文書，好像是入了什麼公司的股份。
另一個裡面裝滿了銀票。
面額都很大，我隨手拿了幾張出來翻了翻，居然都是一百萬大洋一張的！
「這……」
顧三少都跟著「臥槽臥槽」起來。
「不是，大哥，若若都已經攢下這麼多錢了？」
顧大少想了想，也低頭隨意翻了一下箱子裡的銀票。
「咱們幾個每年買下不少鋪面和宅子，不都把最好的幾個挑出來送給若若了麼。年年買，年年送。咱們每年都給她個一二百萬大洋的壓歲錢，加上她的鋪子和宅子收的租，還有股份分紅，這不是也都給她攢著了，攢了十好幾年，攢來攢去就有這些了……」
顧二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忽然想起一件事。
「咱家若若，這麼多年來是只進不出，一文錢都沒花過，比貔貅還狠。大哥，咱們家算下來……若若是不是比你還有錢？」
顧大少的目光從這些箱子上緩緩地掃過，像是在心裡默默地估了個價。
「好像是。」
顧三少道：「大哥，你的財富已經超過了阿爺，你就已經是咱們整個閩城的首富了。若若比你還有錢，所以這個首富的名頭，是不是該讓給若若？」
顧大少點頭道：「也是這個理，恭喜咱們的若若成為閩城的新首富。」
我：「……」
回個娘家忽然發現自己成了首富，是什麼感覺？
就跟做夢似的！
我把那一箱子的大面額銀票拿出來，抱在懷裡，滿滿當當的一抱。
把臉埋進去，深吸一口，這就是金錢的味道，而且是很多很多金錢的味道。
其實也不怎麼好聞。
上面有油墨味，紙味，還有老男人油膩的汗手味兒。
我其實還想試試在金山銀山上打滾的感覺，但是看了下那些沉重的元寶，我覺得肯定很硌骨頭。
也不怎麼舒服。
我就放棄了。
顧二少打趣我：「你看，若若啊，你要是想給哪家孩子包紅包，這不是隨便拿一張銀票，就夠用好幾年！」
好像還真是。
頓時感覺自己把價值上百萬大洋的古董順利賣給自己家，賺上幾十萬的抽水也不怎麼香了。
把我全部身家全加起來，一張銀票都不夠！
但我總覺得，他們今天忽然叫我過來盤點自己的財產，好像有話要說。
果然，顧大少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說道：「若若啊，從前你不在家，所以這些東西，大哥都幫你先保管著。現在你既然回來了，也是時候該交給你自己了。」
我遲疑著，「怎麼交？」
顧大少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很簡單的，你看哈，這個宅子吧，每年要收租，我們都是做的長租，租戶很穩定的，大部分都是三年一交，只有少量是兩年或者一年一交的。
我這裡有帳本，到時候交給你，你只要等到時間了，提前半個月派人過去催一下租就行了。第一年可能還需要我派人帶著你的人過去，做個交割。」
我「哦」了一聲。
顧大少又繼續說道：「店鋪的話稍微複雜點，有些是直接只租出去，便和宅子收租是一樣的。
但是有一些，其實是我們自己的人在經營，你得每個月派人過去查個帳，如果經營狀況不佳的話，你得想辦法。
實在不行的，就得考慮閉店另尋出路，看看是不是要改成經營別的東西。」
感覺好像活挺多的。
我正要應，他又接著說：「還有……」
我問：「還有啊？」
顧大少笑笑，「你看，咱們若若賺錢都不耐煩，首富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他又道：「還有那些持股公司，有些重要的股東大會什麼的，可能需要你出席，這個時候需要提前做功課，了解每個公司是做什麼業務的，目前是怎麼做的，以及你的同僚都是些什麼人……」
他頓了頓，「這些我會抽空一一跟你交割。」
我手上目前沒那麼多人手，這些事恐怕都得讓丁香去辦。
從自己的小金庫里出來，我立即吩咐丁香，「你去寫信，托人捎過去，讓冷旭過來吧，就說這裡有重要的差事讓他去辦。」
「知道了。」
丁香還樂呵呢，剛才進去的時候沒帶著她一起，她在外面院裡等著我的。
這會兒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即將要被分配多少活！
晚上在就在顧府吃的晚飯，飯後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有幾個傭人，抬了三口大箱子送到我這裡來。
箱子看起來還挺沉的。
丁香問：「這是什麼啊？」
傭人道：「大少爺吩咐，來給大小姐送鑰匙和各宅子及店鋪的花名冊。」
她好奇地打開看了下，裡面有厚厚的數十本，上面都記著地址、租賃人姓名籍貫相貌年齡、租賃用途、租賃時間等。
又打開另外兩口箱子，裡面是滿滿當當的兩箱子鑰匙，串成很多串。
丁香還沒弄明白。
「少爺，這是……」
我看了一眼，了解了。
「這是我名下的所有宅子和店鋪的鑰匙及名冊，到時候就需要你挨個去看著時間收租管事了。」
丁香把眼睛給睜得像銅鈴。
「這……這麼多？」
我點了點頭。
丁香感嘆了一聲：「這得值多少錢啊……」
然後兩眼一翻，一頭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