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雁峰靜悄悄的,只有樹葉的沙沙聲,聶九州並不想讓晏清隨知道不嗔劍的事,她打算直接回到她的小房子裡。
天不遂人願,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晏清隨居然就在房前等她。
躲不過,她只好走過去老實交代。
「我沒拿到清風劍。」
晏清隨點點頭,似乎並不驚訝。
「你向來不聽為師的話,習慣了。」他喃喃自語,自我安慰道。
聶九州看出來他並不高興,她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把不嗔劍的事情說出來。
「你沒有自己的劍,宗門大比或許有些艱難。」晏清隨的視線移到聶九州手裡拿的木劍上。
「那能把鞭子還我嗎?」九骨鞭是她最順手的一件武器,被沒收之後,晏清隨只給了她一條極為普通的鞭子練習鞭法。
「不可。」晏清隨回答的毫不猶豫。
這五年她一直跟著自己,即便如此她的心性並未改變半分。
「小重山秘境還你。」
晏清隨想著放在乾坤袋裡早已準備好的劍穗,用的是她最喜歡的紅色,特意請教了善編織的衛紅長老。
結果清風劍根本沒拿回來。
「怎麼了?」聶九州看著晏清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
即便心裡有些感嘆,晏清隨面上依舊是淡淡的,不見絲毫情緒。
「無事。」
……
幾日後,宗門大比開始了。
首先是宗門內部的比拼,玄天劍宗是大宗門,擁有三十個進入宗門大比的半決賽資格。
四宗四門都擁有三十個名額,而其他的小門派便按照人數分名額,有些門派甚至少於一個名額。
九州大陸上有一個青年百強榜,凡是三十歲以下的修行之人皆可上榜,而這宗門大比,便是衡量榜單排名的重要因素。
宗門內部選拔之後的便是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半決賽比拼。
修真界共有大門派九個,分別為天衍宗,守衛正東方。
萬佛宗守衛正西方。
玄天劍宗守衛正南方。
天魔宗守衛正北方。
其餘的神農門、焚月宗、八卦門、靈獸門分別守衛東北、西北、西南、東南。
而八卦門則處於中心位置,保護人間皇城。
自從焚月宗被滅宗,西北方失守,各個門派都派了少量人手鎮守西北。
而這八個門派便會分布到四個賽區,參與半決賽的爭奪。
不過聶九州現在並不需要考慮這些,明天便是抽籤賽,抽到同一個數字的人就是對手。
為了公平,玄天劍宗並未採取淘汰制,而是採取的積分制。
十天比十場,積分前三十獲得進入半決賽也就是南方賽區的資格,剩下的五天則用來趕路。
聶九州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各式各樣的丹藥練了很多,為的就是彌補自己的劣勢。
第二天一早,聶九州就前往了抽籤區域,她拿到的號碼牌是二十,所以比賽會要到下午。
不出她所料,晏清隨並沒有過來看她的比賽,不過這場比賽也的確沒有絲毫看頭。
和她對戰的是一個外門弟子,被聶九州一鞭子抽了下去。
誠然,聶九州並沒有用絲毫的技巧,純粹是修為上的壓制,贏一場積累了五分。
第二天聶九州碰到的是夜靈溪之前的小弟,可能是對九骨鞭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他一看到聶九州揮鞭的樣子兩條腿就抖得不成樣子,最後直接認輸。
輕輕鬆鬆的贏了兩場之後聶九州決定改變戰術,她得用她的木劍來對敵。
第三天她碰上的又是一名外門弟子,聶九州自己的有些驚嘆於自己過於好的運氣。
不過這個外門弟子甚是有趣,在他看到聶九州企圖用木劍來對付他的時候臉色變得很難看,吼道:「即便你修為比我高也不能用木劍來羞辱我!」
聶九州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眨巴了好幾下眼睛之後才回復道:「我沒有自己的劍。」
那位外門弟子似乎也被這句話說愣了,他喃喃自語道:「內門弟子怎就沒有自己的劍?」
又過了一會,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滿臉通紅的抱了抱拳。
「在下唐突,外門弟子唐旭與你一戰!」
沒有給聶九州反應的時間,唐旭的劍就已經到了眼前,聶九州運氣拿劍擋住他的攻擊。
聶九州的修為已到金丹後期,在這玄天劍宗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唐旭的劍招並不差,但是修為和聶九州差得太遠,磅礴的靈氣迎面襲來,像一陣狂風瞬間把唐旭吹倒在地。
僅僅一招。
這場比拼甚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底下的人都露出了驚嘆的神情。
這五年裡,聶九州從未和任何一名弟子進行過比拼,故而大家並不清楚這位親傳弟子的實力,甚至在如果非要碰到一名親傳弟子你願意碰上誰的話題里,排名第一的便是聶九州。
但從這場比拼之後,恐怕他們就都不這麼想了。
接下來的幾日都比較平淡,雖說碰到的都是內門弟子,但在聶九州面前還是不堪一擊。
或許他們並沒有這麼差,而是聶九州和齊長疆的性子不同,不論對手實力如何,齊長疆總願意給他人留幾分薄面,多過幾招再讓他人輸,而聶九州恰恰相反,她秉持著把這看作一場生死之戰的觀念,能用一招的絕不用兩招。
內門比拼就這樣結束了,聶九州滿分晉級,可當聶九州去晏清隨面前邀功時,他卻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九州,想要贏,便不能太惹眼,至少在剛開始的時候不能讓她人摸清你的底細。」他拿出從衛紅長老那換來的珍珠霜,修長的手指挖了一大勺,隨後塗抹到聶九州的手上。
他抹得很仔細,動作輕柔,聶九州舒服的眯起眼,並未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任何不對。
「只要我足夠強,所有的算計都將化為虛無!」舒服歸舒服,聶九州並不認同他的觀點,她看著旁邊的木劍,被她保護的很好。
「我就是要讓這天下人知道,即便我聶九州手裡拿的只是他們最看不上的劍,他們照樣是我的手下敗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