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算著日子,宋聿珩也已經離家許久。
沈幼宜不知道宋聿珩收到書信會是怎樣一副心境,她已經開始隱隱期待收到回信了。
軍營里,軍營外負責幫忙送信的將士帶著一疊厚厚的信封出現在了軍營營帳的位置,正將著手中的書信送給書信的主人。
嚴錚正四處巡視著,看見那名小將便走過去將人攔住。
「有沒有我的家信?」
「中郎將,這裡沒有。」
那小將如實告知嚴錚,他這裡確實沒有收到。
「等等,那是誰的?」
他看到那一疊書信里,有一封白色的信,尾端隱隱透著一個「宋」字。
「這……屬下不知。」
軍中將士的信,他也不好拿了隨便拆封,都是些家信,無非是寄託思念的。
那小將不敢得罪嚴錚,嚴錚問什麼便答什麼,沒有絲毫懈怠。
「把那封信給我看看。」
他示意小將,將書信交給他,小將有些猶豫,若是軍中將士沒有收到書信,到時候查起來怕是要問責他的。
「我回頭替你給此人,我知道是誰的。」
見小將猶豫不決,嚴錚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小將只好將書信交到嚴錚手上,末了,還不忘記多看幾眼。
「還不去忙你的!」
嚴錚驅趕著此人,他將書信直接撕開,查看著裡面的內容。
幸而書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報平安的。
大致說明了孩子們很思念父親,二寶在縣試里考取了第一名的成績,他們決定搬家,帶著孩子們一起去郡里念書。
「沈氏?」
禮鎮,高虎確實是在禮鎮看見的孫成,宋聿珩必然也是那個時候混進隊伍里的。
他的妻子,那個治好了他腿疾的女人。
嚴錚想到,若是將沈氏和孩子們抓來威脅宋聿珩,讓宋聿珩能夠為他所用,豈不是更好。
宋聿珩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殺了可惜,活著構成威脅。
但倘若有什麼東西能夠牽制住宋聿珩,讓宋聿珩為他賣命,為他爭的名利,他的妻兒便是最好利用的存在。
「高虎,我安排你一件事,你務必要辦的出彩。」
「您儘管吩咐,屬下一定照辦。」
高虎一直想有個機會將功贖過,讓嚴錚對他重新刮目相看,眼下機會來了。
「等等,你讓那個人去辦,你留在軍營里。」
高虎是他的心腹,還是留在他身邊最為妥當,畢竟宋聿珩還在軍營中,他需要一個人時刻護住他的安危。
除了高虎,其他人他信不過。
「您是說?」
「他的妻兒在我手上,他不會違背我的指令。」
「屬下這就去照辦。」
高虎明白了嚴錚的意思,連忙去安排人刺殺。
王楊從營中被拖拽出來時硬生生挨了高虎一拳,高虎最是看不慣王楊這副弓著頭的樣子。
「看著你這副窩囊模樣,我就氣不打一處!」
高虎大抵是忘記了,若不是嚴錚拿著王楊的妻兒威脅他,高虎哪裡是王楊的對手。
「我的孩子和老婆呢?」
「他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中郎將會替你照顧的很好。」
高虎露出一副神情貪婪的表情,洋洋得意著。
他瞧著王楊那副不好發作的模樣,心中痛快。
「中郎將讓我吩咐你去辦一件事,你若是辦的好了,中郎將自然會放你和你的妻兒團聚。」
「什麼事?」
王楊被指派任務,前去刺殺沈幼宜,嚴錚說過人要活的,他可以傷了對方,但一定要留下活口,他如實照做。
嚴錚顯然是沒有將事情調查清楚,並不知道沈幼宜會劍這事。
他以為王楊的身手不錯,只派給了王楊兩個人。
「這件事情若是做不好,你的妻兒也會因為你的失誤而丟了性命,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有高虎的威脅在,王楊迫不得已按照命令做事。
沈幼宜沒有等來回信,在阿平他們幾個人搬離禮鎮前往郡里的第一日,沈幼宜就遭到了刺殺。
這幾日沈幼宜正被郭夫人鬧得心煩,見牆後面有異動,以為郭夫人又來鬧事了。
但很快,她便察覺出不對勁,好濃厚的殺氣。
沈幼宜下意識警惕起來,目光看向牆的那頭,時刻警戒著。
王楊穿著黑色勁裝同另外兩個人現身,齊刷刷拿著長劍對向沈幼宜,王楊順勢撒了一把迷藥。
沈幼宜在察覺到動靜不對時,便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措施。
在那把迷藥撒過來之時,她動作迅速,一扇子扇飛了迷藥,還真是沒點新意。
那樣的雕蟲小技是弄不暈她的。
看來,宋聿珩在軍營里並不安全,已經有人在盯著宋聿珩了。
沈幼宜第一時間想到嚴錚,該是嚴錚拿到了她給宋聿珩傳遞的書信,所以安排了人刺殺她。
若是想要證實這一點兒,刺客她還需要抓活的。
宋玉安從房間裡衝出,立刻給了其中一個殺手一腳。
他跟著章文拳上功夫已經學有所成,剛開始用劍自學,如今就遇上了麻煩。
看來禮鎮他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需要儘快離開。
宋玉安心裡有些擔心,擔心是有人察覺到了他的身份,這樣會給娘親和爹爹引來大麻煩的。
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是是非非,宋玉安也明白了不少。
他如今跟隨著沈幼宜,就不能讓自己的身份暴露,給沈幼宜帶來麻煩。
在他如今還什麼都不是有沒有啥大本事的情況下,他只需要安安穩穩地操練兵器,學習武功,該讀書的時候好好讀書,莫要辜負了娘親。
「他們是什麼人?」
「應該是軍營里來的人。」
沈幼宜同王楊對打,發現王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對方派來一個厲害的角色同她對付,看來是想要將她活捉回去威脅宋聿珩,若是她一開始的猜測成立的話。
「咱們也捉活的。」
宋玉安沖沈幼宜眨了眨眼,兩個人心眼子加起來可比對面多多了,王楊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著什麼。
「小心著點,他們可不好對付。」
宋玉徽也被動靜吵到,緊跟著出來了。
茯苓緊抱著宋玉笙就站在宋玉徽身後,不敢再邁出一步。
她手上有孩子,她不是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