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珩十分配合著沈幼宜,做了個被抹脖子的東西,逗的沈幼宜哭笑不得。
「你倒是挺會討女子歡心的。」
沈幼宜故意做了個審視的口吻,宋聿珩連忙解釋道:「那也要看是何人才行,更何況,我也只會對夫人這般。」
他是沒必要說胡話的,沈幼宜也相信宋聿珩對她的忠實程度。
當初一步步喜歡上這個男人,倒是同著他的容貌並無太大的關係,主要原因還是因著他的脾性,沈幼宜也沒有想到,她後來會喜歡上宋聿珩,並且選擇留在宋聿珩身邊。
「馬上就是洗塵宴了,你且好好準備一番兒。」
皇宮設宴,京中高官顯貴,王公侯爵都會在名單之列,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撞見永陽侯夫人。
沈幼宜料想到這一點兒,便是讓宋聿珩做好心理預設。
宋聿珩明白沈幼宜的意思,這一點他同沈幼宜一樣,也想到了。
隔日一早,宋聿珩被傳召入了皇宮,再回來時,臉上意氣風發。
他雙眸里含著笑意,喜事都寫在了臉上。
「幼宜,有一件好事我要告訴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沈幼宜推開廂房門的時候,孩子們也都探出頭來。
「小點聲,這客棧里還有其他人在休息呢。」
這個時代和現代都是一樣的,客棧里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深夜裡她還能聽到外面鳥叫的聲音,隔壁房間裡客人打呼嚕的聲音。
她嘴上雖這麼說,眼裡卻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宋聿珩衝上前去,抱住沈幼宜原地打了個圈,對著她額頭輕輕一吻。
「爹爹和娘親可真肉麻。」
宋玉安有些看不下去,鮮少見得哪家夫妻如同他爹娘這般恩愛。
「我們又不是老夫老妻的,要什麼平淡。」
沈幼宜朝著孩子們挑了個眼神,孩子們只覺得空氣都是冷的,只打著哆嗦。
「說說看是什麼好事吧?」
沈幼宜攬上宋聿珩的脖子,面上浮現出期待之色。
「聖人設宮宴,破例讓我等攜家眷入宮,聖人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絆住了我的腳步,能讓我放棄丞相之女。」
皇帝這話裡有話,頗有深意。
不過皇帝既然下了旨意,他們哪有不遵從的道理,這不是可去不可去,而是必須的去。
宋玉徽沉默了,宋玉安也沉默了,他兄弟二人並不想入宮參加宮宴。
宋玉安的家人是皇帝賜死的,冤枉了有功之臣,讓有功之臣背負罵名,儘管皇帝並不知曉實情。
而宋玉徽則是想著,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否還記得有他的存在,見到他這張臉的時候是否能認出來他的身份?
這樣思索著,嘴角不免掛上了一抹苦笑。
宋玉徽和宋玉安都想要拒絕,宋聿珩看出二人心事。
「你們到時候就跟著我和娘親,坐在身後。」
宋玉徽沉默不語,皇帝倘若真的關心他,他失蹤這麼久,他又怎會沒有發現,左右不過是心中未曾有過宋玉徽的存在。
他恐怕坐在那宮宴之上,直到宮宴結束,皇帝也不會認出他來的。
沈幼宜為三個孩子準備了新衣,讓茯苓也在一旁跟隨著,照顧宋玉笙,皇宮雖守衛森嚴,但宮宴這一日必定是人多眼雜的。
宋玉笙智力又不成熟,很容易發生意外。
茯苓應著沈幼宜:「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夫人還請放心。」
隔日一早,宋聿珩穿了常服,沈幼宜則是桃粉色羅鑲花邊大袖,內里搭襦白色抹胸,小簇團花長裙。
她搭配的是典型的珍珠妝容,華貴而又大氣,再加上她容貌本就出眾,如此一看,更顯出挑。
「我這麼美的夫人,宮宴之上還真怕被人看了去,對夫人念念不忘呢。」
宋聿珩也是個會說話的,自北境回來以後,倒是學會了一嘴誇讚他人的言辭,哄得沈幼宜開心。
「好了,到了宮裡頭可莫要這麼說了,把你將軍的氣勢發出來,威懾他們。」
宋聿珩那日一身戎裝坐在馬背上,身姿颯颯,沈幼宜至今回想起那個場面,都覺得心動不已。
「一切都聽夫人的。」
宋聿珩答應著,繼而摟著沈幼宜的肩膀下了馬車。
他舉止很規矩,並不會讓人覺得猥瑣又輕佻,反而會被他俊朗深情的外貌所吸引。
宮門外,幾人相繼從馬車上下來,正好與同時參加宮宴的秦夫人和秦耀華打了個撞面。
「娘,又是他們,整日裡陰魂不散的!」
秦耀華先一步發現了他們,便先發制人,對宋聿珩言辭侮辱。
宋聿珩瞥見他們,並不想給眼色。
他聽到了秦耀華的諷刺之言,只是如今的宋聿珩已經不想同他們牽扯上什麼關係,便拉著沈幼宜要入宮去,沒有想到入路被二人攔下。
他們今日恐是想要故意為難宋聿珩,秦夫人目光在宋聿珩身上打量著,臉色並不是很好。
她聽了秦耀華的話,以為宋聿珩夫妻二人是跟隨他們至此,還想要認親。
秦夫人還不知道,宋聿珩是皇帝親封的定北將軍,此次宮宴便是皇帝專門為他與幾位將領設下的洗塵宴。
與此同時,宮門口已經聚集了一些王公侯爵。
秦夫人怕他人誤會她與宋聿珩之間的關係,便先一步當眾出言諷道:「上一次你來永陽侯府認親,拿了塊不知從何處仿刻的玉佩就想讓我認下你,如今又恬不知恥的追至宮門口。」
「即便如此,我也絕不會認下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宮門口,嘈雜聲起,人們議論紛紛。
有官員認出宋聿珩就是北境戰勝而歸的宋大將軍,聖人親封的定北將軍,他本想要出言提醒永陽侯夫人。
宋聿珩先一步察覺,眼神示意那名官員,官員這才沒有開口提醒。
「那秦夫人可是心裡清楚我那枚玉佩是真的,只是不想認下我這個丟失多年的兒子?」
「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兒子只有耀華一人,別信口雌黃!」
秦夫人臉色大變,連忙出聲制止,不允許宋聿珩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