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7章 那些曾經的火種
聽著始源村幾位說的話，林荒心中是震撼無比。
始源村。
潮汐覆滅之後，人族重新開始播撒文明的火種。
萬方俱滅，蒼生凋敝。
人族一切皆是在大劫中化作了塵埃。
唯有這些孤寂的火種，在黑暗中前行，他們曾生存在無盡的絕望中。卻要肩負人族崛起的大任，去尋找光明。
去開闢武道之路。
林荒難以想像，火種照耀的歲月，是怎樣一個時代。
文明與歷史被歲月掩埋，無數古老的典籍化作了塵埃，在沒有前人照亮武者的道路。諸天萬界，舉世皆敵。
而人族，只有六十多座火種。
林荒看著眼前的一堆器物，心中不由的生起了悲哀與憐憫，在不知道多少歲月以前，他們或許也是活生生的人。
可如今，只怕也不過是一些殘魂執念，不願離開人間。
他們對於人族如此悲觀，或許在成為火種之後，又遭遇大劫，讓他們再也看不見人族的希望。
而如今……
人族再一次興盛，放眼諸天萬界，也沒有幾個種族敢與人族見高低。
可是，在人族的歲月歷史中，只怕也沒有太多關於始源村的記載。
這或許並非人族將他們遺忘，而是他們早已覆滅在歲月洪流之中。
「林荒有幸，得見大世覆滅之後，為我人族踩踏出前行道路的前輩們！」
林荒開口，情真意切。
此刻他已然明白，這亂古域……或許便是當初甲申始源村的本營，它在歲月中流浪太久，已經無人知道亂古域的來歷。
「潮汐不絕，但人族終究是再一次站了起來，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那位本體為鐵鏈的開口，「我等也算是不復了當年那些大人們的囑託，未曾讓人族徹底的寂滅斷絕，了卻了一樁心愿！」
林荒笑了笑，「總有一天，人族會不忌憚潮汐的，一次不行就是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只要我人族還沒有死絕，就總會有後來人逆流而上！」
「年輕人口氣倒是不小，但這話說得倒是不錯！」
殘腿老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臉色飽經風霜，此刻卻又一股別樣的霸氣與威嚴，他拍了拍自己的殘腿，「只可惜，這天下不再屬於我們了，我們也不屬於這個時代！」
眾人一陣感嘆，心中皆是有著遺憾。
那自稱柳姨的婦人重新托起了大寂之宙，「我們都已經苟活了這麼多年了，還折騰什麼呢……塵歸塵，土歸土，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歸宿。只可惜啊，阿寧……」
那柳姨聲音哽咽，「不能再看阿寧一眼，他為了始源村而殺了出去，自此從未歸來。他那麼頑劣調皮，可是……」
說到後面，柳姨已然是泣不成聲，很顯然與那阿寧有這極為深厚的感情。
眾人皆是嘆氣失色。
似乎，他們口中的阿寧，便是他們曾經唯一的光芒。
「諸位前輩若是願意，小子願意感悟大寂之宙，但能否成功，還是兩說！」
林荒忽然開口。
眾人皆是一愣，大寂之宙乃是神王死後的意識空間，若是林荒能將之感悟，或許真的有可能再現阿寧生前的畫面。
雖然沒有真人出現，但對於這幾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然而，眾人一愣之後，那柳姨原本落在林荒身上希冀的目光變成了失落，「孩子……不用了，以你如今之境界，感悟大寂之宙太過困難，而且有極大的概率迷失在其中。你雖不如當年阿寧驚艷，但如此年紀這等境界，在第四潮汐時代，也可稱天驕！我人族每一位天驕，都無比的珍貴，無須為了我等的一絲念想冒險！」
「幾位前輩，乃是當年在黑暗中照亮人族的火種，功勳蓋天，這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麼呢？而且諸位放心，小子能得到此大寂之宙的認可，便有一定的信心感悟出一些東西；只要我不執著其中的大道和傳承，攫取出其中的一些畫面還是可以的！」
林荒笑容燦爛，旋即也不等眾人反駁，看了一眼君傾城點了點頭後，便是凌空盤坐而起，雙臂揮動之間，那大寂之宙便出現在了雙掌掌心。
林荒緩緩閉眼，感悟大寂之宙。
其實他也想要看一看……諸位嘴中的阿寧，到底是何人。
……
古井寂靜。
林荒周身道蘊澎湃，猶如江河奔騰，他雙目緊閉，眉頭出現皺紋，臉上逐漸有了猙獰之色，一道道狂暴的氣息從他的體內逸散而出。
君傾城頓時眉頭一緊，雪白的小手捏緊了衣角。
一旁的物件眾人們，倒是一臉的平靜，目光比之前多出了一絲讚賞之色。
不過多久，林荒頭發生白，宛如霜雪。
他皮膚開始褶皺。
突然間，古井開始坍塌，不……古井不是在坍塌，而是在變化，變成了本源的力量，像是空間的解體。
君傾城抬起雙手，只發現雙臂完全猶如波浪一般。
那柳姨微微招手，便是將君傾城庇護，她聲音溫和，「這是空間的力量，想必這是阿寧曾經的力量！」
「空間與歲月，阿寧當初觸碰了天道禁忌！」
手持法杖的老者搖頭。
而那殘腿老者卻是冷哼一聲，「天道算什麼，老子還有一隻腳，阿寧好樣的！」
聽著殘腿老人的話，君傾城有些吃驚的扭過了頭，前者的話語中，只怕包含了太多的往事。
「能抗住空間與歲月的侵襲，這小娃娃之前倒是有些藏拙了！」
「噗……」
就在此時，林荒忽然口吐鮮血。
他的胸腹直接被一道神秘的劍氣洞穿。
下一瞬，整個古井真的坍塌了……
好在呼吸之間，那柳姨卻又是將坍塌的古井給撐了起來。
林荒咳嗽了幾聲，他已經醒了過來，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無法癒合的傷口，無賴的苦笑了兩聲。
不愧是一代神王的意識空間，太過恐怖了。
自己不過攫取一些碎片畫面，連一絲大道感悟都不涉及，便受到了如此大道傷痕，著實令人心悸。
隨後，林荒看向了前方的幾人，開口笑了笑，「諸位前輩，幸不辱命！」
言罷，林荒屈指一彈，古井中頓時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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