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程遠沒法回答。
剛才怎麼不說，因為他也是剛學會的啊！
總不能告訴警察，他身上帶著系統，用技能點瞬間學會了法語吧？
要是真這麼說，那還不被警察當成神經病！
沒辦法，程遠只能跟警察打哈哈，說他在學校的時候學過法語，剛才看蕾雅一直在努力講漢語，也就順著說了。
當然，這也只是個無所謂的小插曲，警察也沒有深究。
不過蕾雅非常開心，畢竟身在異鄉，有人會講她的語言，肯定是一件高興事。
她的話匣子也打開了，東拉西扯聊了好多。
蕾雅今年23歲，去年剛從巴黎索邦大學碩士畢業。
她非常喜歡旅行，大學時就去過好多國家，體驗過各種不同的風土人情。
畢業後，為了進一步了解和體驗世界多元文化，她決定獨自前往既有深厚歷史底蘊，又有雄奇自然風光的華夏深度旅行。
昨天是她剛剛入境的第三天，在她嘗試騎共享單車在城區遊覽時，不小心撞到了程遠停著的車。
於是緣分就這麼來了。
「好了，事情到這裡也算圓滿解決，我們就不耽誤你的行程了！」一名警察對程遠說。
是的，程遠的車沒事，也沒有其他問題，他已經可以走了。
這時，另一名警察示意蕾雅上警車。
這裡是高速路口，已經靠近市郊，不可能走回市區，警車肯定要送蕾雅一程。
「哦，謝謝！」蕾雅對警察說，「不過就不麻煩你們了，我想跟這位……」
「程遠。」
「哦，對，程遠！」蕾雅繼續對警察說，「我想跟這位程遠先生再聊聊。」
「那也不能在這裡聊啊！」警察笑道，「不如你們互留一個聯繫方式，回頭再說嘛！」
「對，我們先把你送回酒店吧！」另一名警察對蕾雅說。
「謝謝！」蕾雅向兩位警察行了個禮，不過依然站在原地沒動，「或者，不用麻煩你們了，我也可以上程遠先生的車。」
說完，蕾雅扭過頭，一臉期待地望著程遠。
「哦？」一名警察回過頭，也跟著望向程遠。
這很好理解，一個姑娘在異國他鄉，碰到了一個有「共同語言」的人，自然會產生天然的親近感。
好吧，此情此景，程遠也不能再端著了。
「那也行，我把她送回去！」程遠對警察說。
兩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行，那就交給你了！」一名警察朝程遠一揮手，然後把視線轉向了蕾雅，微笑著說：「祝你在我們國家玩得愉快！」
接著，兩名警察上了警車。
警車開走後，程遠向蕾雅做了個「請」的手勢：「蕾雅小姐，上車吧！」
蕾雅笑著點了下頭，跳上了程遠的車。
程遠也跟著上了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蕾雅：「你的酒店在哪？」
「在這裡！」蕾雅把她的手機遞到了程遠面前。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導航的頁面。
這是國內的一個導航軟體，不過頁面翻譯成了英文。
程遠看了一眼，酒店離望京不遠。
現在早高峰已經過去了，從這裡開過去，估計用不上二十分鐘。
程遠把手機還給蕾雅，然後把自己的手機掛在了車載手機架上，調出了導航。
順便，程遠看了一眼自己的另一台直播手機。
嘿，直播間的觀眾數量居然過百了。
程遠把評論往上拉了拉。
「這什麼情況，怎麼來了個外國妞？」
「哇，長腿美女！」
「這身材我愛了！」
「大家發沒發現，蕾雅長得有點像龍媽？」
「法語生路過，主播的法語是真溜，我都比不上！」
「嚴重懷疑這是主播安排的劇本！」
「前面的你沒事吧？調動警察來演戲，主播有這麼大能量？」
……
多數觀眾好像都是在程遠遇到警察和蕾雅之後，才進入的直播間。
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蕾雅把頭伸了過來，問程遠：「你這是在直播嗎？」
「呃，對！」程遠回答。
兩人講的都是法語，直播間的絕大多數觀眾水友都不懂，不過蕾雅剛剛伸頭俯身的動作，卻在直播間裡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哇，她這個角度好美~」
「這個我真的可以！」
「大大大大大！」
「看來我又要換老婆了」
「關注了！」
……
蕾雅的漢語水平雖然有限，但是彈幕評論中很多誇她漂亮的內容她是能看懂的，包括一些稍顯過分的內容。
所以，瀏覽了程遠直播間的評論區後，蕾雅白皙的臉上有些微微泛紅。
「好了好了，直播間的各位，咱們對國際友人尊重一些好不好？」程遠對著手機說道。
同時，他也做好了踢人的準備，特別是針對某些口無遮攔的LSP。
還好，直播間裡還是正經人居多，起了幾句哄之後，評論區逐漸恢復了正常。
程遠鬆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程先生，你也要去旅行嗎？」蕾雅問程遠。
程遠點點頭，「是的，從今天開始，我要做一個職業旅行者。」
「這很酷！也是我想做的事情。」蕾雅望著車窗外的街景說，「我也是一個旅行者，我還有自己的旅行視頻帳號。」
聽到「視頻帳號」，程遠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現在有很多外國旅遊博主來到我們國家。」
後面的話程遠沒說。
隨著六天過境簽政策的鋪開，近段時間國內來了相當多的外國人。
最近在外網上，赴華游簡直成了新的流量密碼。
蕾雅貌似也是這些外國博主大軍中的一員。
「我跟那些博主可不一樣！」蕾雅似乎看穿了程遠的心思。
「哦？」程遠扭頭看了蕾雅一眼。
「你下一站要去哪？」蕾雅反問。
「我要去長白山天池。」程遠回答，「知道長白山天池嗎？」
「知道。」蕾雅點點頭，「世界海拔最高的火山湖，位于吉林東南部。」
程遠有些驚訝：「這些你居然都知道？」
一般那些蹭流量的外國博主，知道這些的可不多。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呢？」蕾雅笑著問。
「在我的印象中，一般的外國人，能知道北上廣以及長城故宮就不錯了，其他地方都是一團迷霧。」程遠一邊開車，一邊說。
「那你的刻板印象需要改變一下了。」
蕾雅說著，低下頭，從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頁。
「你看！」蕾雅把筆記本遞到了程遠眼前。
正好這個時候前面是個紅燈，程遠把車停下，側目看了一眼蕾雅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這一頁上，貼著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