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造反,高老太師有好幾個生辰沒有大張旗鼓的辦,今年借著太平盛世的名頭辦得尤為隆重,大魏朝官場大部分官員都來了。Google搜索閱讀
從南河道回來,季翀臉色不霽好幾天,每天坐在書房裡,時不時聽下面的人回稟高老太師府車水馬龍的景象。
「真金白銀,古玩珍藏以拜壽的名義像水一樣流進太師府。」
「殿下,要殺這股邪風嗎?」
「……」
底下官員嘰嘰喳喳,季翀只覺心煩,抬手。
一眾官員立即閉嘴,躬身行禮,悄悄後退。
他捏捏眉心。
「他在幹嘛?」
木通回道:「沈小娘子正在收拾榆林巷子的院子,估計明天就能好,說不定馬上就會過來請殿下去暖房。」
季翀抬眼,「我問的是高忱。」
「……」木通一愣,有些疑惑的說:「這次高少卿倒是沒有高調張揚,一邊幫他爹張羅生辰,一邊竟只和張小娘子談情說愛,十件事有九件在張記酒樓辦的。」
季翀抬眼過去。
木通嚇得退了兩步。
張斐然去翰林院當值,早早的起來,每天第一件事就問:「姝娘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公子,子時。」
「確定?」
管家點頭,「老夫親自開的門。」
他去餐廳。
老管家道,「小娘子剛剛出門,說是讓公子一個人吃早餐。」
張斐然頓住腳,一陣長嘆,真是女大不中留,「高太師明天生辰,他就不回府?」
管家尷尬的笑笑,這種大人物的事哪是他們這些小人物能打聽的。
張斐然又搖頭嘆氣,高老太師生辰,他沒資格去參加,可是份子錢一錢沒少,一百兩兩天前就送過去了,這是他有家底的,那些沒有家底的新進寒門子弟官員,正在為五十兩或是一百兩份子錢發愁。
「管家,趕緊讓老太太來封信,把姝然招回去。」
老管家苦笑,「老太太都來好幾封了,可是小娘子都以生意忙要照顧你為藉口擋了。」
「這……」
「要不,公子,你娶妻吧,有了妻子,家裡家外都有人打理,小娘子就沒藉口留在京城了。」
「這麼急,我到哪裡找妻子?」自從知道攝政王喜歡沈小娘子,張斐然一臉失落,「並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娶回家家裡家外一把手。」
這話管家信,一時之間,他也沒辦法阻斷自家小娘子與大國舅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這可咋整。
張斐然無奈道,「姝然最多……」是大國舅的一個小妾。
在官場上,像張家這樣的身份地位,把女兒嫁給一品權貴做小妾,也不算太難看,多的是人把女兒送到豪門貴閥藉機上位。
罷了,罷了!他也管不了。
張斐然放棄,他還是操自己的心吧,沈小娘子這輩子只能做朋友了,他得找個像她這樣能幹的妻子才是正事。
哥哥管不住的張姝然提著裙子急急匆匆從後廚過來,手裡提著新鮮出鍋的雲吞,心上人就好這一口,每一次她必親自上手做。
推開房門,大國舅剛剛起身,「忱哥……」
這幾天相處,張姝然與大國舅就差男女關係的最後一步,他們像情人一般叫著各自的暱稱,親熱的像夫妻。
與季、沈過招終勝一手,高忱的心情相當好,整日裡陰鬱蒼白的臉色、發烏的唇色都暗淡了不少。
春風得意之時,連情都是柔的。
他慵懶的坐在床邊,外袍散落,落在床上床下,像是一朵綺麗之極的花朵,吸引著張姝然這隻勤勞的小蜜蜂。
早已知道大國舅生得花容月貌,姝色昳麗,張姝然還是忍不住呆住了,痴痴的看著心上人。
「過來……」
高忱一個媚眼拋過去,張姝然跟木偶一般馬上站到他面前,「忱哥……」聲音低的跟蚊子哼似的。
他一把把她摟到懷裡,低頭就……
晨光之時,n字不宜。
也不知道高忱有沒有情動,n字之後,他跟沒事人一樣,面上漠然,眼眸里清清冷冷,半點情緒都無,同剛才痞壞調戲大相逕庭。
明天是他老爹生辰,他這個兒子必須得回去了,他這調也不需要低了!
起身。
張姝然連忙給他整衣束冠,像是最熟悉他的貼身丫頭,一切打理的妥妥噹噹,「忱哥,你看還行嗎?」
臉上潮紅還沒有退去,害羞的仰頭問他。
高忱垂眼,目光陰鬱寒涼。
張姝然似乎習慣了他這樣子,依舊熱絡如火,兩眼發光的看著他,等他回應。
高忱垂袖,施施然而走。
「忱哥,雲吞……」張姝然跟上去。
「站著別動。」高忱涼涼聲音傳過來。
張姝然豁然止步。
高忱身邊的貼身侍衛馬上過來把食盒拿走。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小丫頭一直等他的馬車消失在街道上,才敢進來,一進來就為自家小娘子打抱不平,「姝娘,明天是高老太師生辰,你連送個賀禮的資格都沒有,圖什麼呀。」
「閉嘴。」
張姝然轉身,坐到剛才大國舅坐過的地方,伸手撫摸他留下的溫度。
「姝娘……」小丫頭又氣又羞直跳腳。
她忽然抬頭,「他住在我這裡,吃我的,喝我的,像不像我養他?」一臉得意。
「……」小丫頭像看怪物一樣看向她,想想不對勁,連忙伸手去摸她額頭,「姝娘,你病了?」只有病了才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舉動。
張姝然一把打掉小丫頭的手,起身,昂起頭,「其實我早就想好了,我就當養小白臉。」
「……」小丫頭雙手捂嘴,雙眼瞪的就差彈出眼珠子,「姝……姝娘,你魔怔了?」
「我才沒呢?」張姝娘提裙出門,「住在這裡這麼多天,他吃的喝的都是我的,難道不是我養他?」
小丫頭噗一聲,「哎喲喂,我的姑奶奶,你知道這幾天多少達官貴人到我們家酒樓消費嗎?這幾天又賺了多少銀子嗎?」
丫頭撇了眼假裝糊塗的主人,「你就自欺欺人吧。」
咚咚咚,張姝然像是沒聽到一般出了房間門。
只要出了大國舅的視線,她就是那個能說會道、一手打理家族產業的精明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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