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時二十分,威市國際機場。
候機大廳外,百餘名內衛部隊戰士,分四個小隊發起攻擊。
海軍陸戰隊則派出狙擊手,對著那些僱傭兵挨個點名。
二樓的會議室,四周被透明的玻璃牆所包圍,形成了一個全包式的「落地窗」空間。
外面的槍聲還在響。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名內衛部隊戰士帶著何揚進入。
落地窗旁。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孩靜靜地站立。
她穿著一身乾淨的公司制服,裸著腳,長發搭在肩上,非常富有青春氣息。
似乎與何揚腦海中對某個人的記憶重合。
兩人目光相遇。
「方佳鶯?」何揚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對。」女孩臉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聲音中透著一絲尷尬,她沒想到還能撞上同班同學。
「哦呦,共患難了。」何揚說。
女孩撇了撇嘴,沒有回話。
這小妞真有意思。
方佳鶯,何揚大學的同班同學,她是班裡出了名的傻白甜,溫柔可愛也不怎麼愛說話。
她沒事就泡圖書館,人還非常單純,以至於讓大家都不想打破她這種平衡。
嘎吱(開門聲)
屋內兩人一齊看向門口,只見外面一個衛生員走了進來。
「小伙子,自己消消毒。」衛生員扒開戰術胸掛,拿出了一個藥盒並扔向了何揚,隨後扭頭便走了。
何揚接過藥盒,他轉了兩圈,最後找了個牆角坐下查看。
「碘伏消毒液,棉棒裝。」
拿出一支掰斷。
等待碘伏消毒液浸濕棉簽頭,順帶扒開肩膀上的三角巾,倒是不流血了。
「我來幫你吧。」方佳鶯突然走了過來,蹲在他旁邊主動要幫忙。
「那謝謝了。」
何揚沒必要拒絕,有個人幫忙弄比自己擦好點。
「怎麼受了傷?」方佳鶯好奇地問。
「子彈擦過去,嗖。」
「哦。」方佳鶯隨意應了一聲,然後拿起棉簽,輕輕擦拭何揚肩上的傷口。
「嘶嘶…」
「很疼嗎?」方佳鶯小手一翻,她疑惑地問。
「不疼,你繼續…」
「哦。」她嘟囔了句,便繼續給何揚肩上的傷口「消毒。」
此時,外面的槍聲突然停歇了。
何揚扭頭看向帶自己進來的內衛部隊戰士,此刻他正伏在落地窗旁,且壓低了身子朝候機大廳看。
「那個,大哥。」
內衛部隊戰士沒有回應他。
砰!砰砰——!
外面猛烈的槍聲又突然響起。
候機大廳,僱傭兵們掛了兩個人之後,便取下背著的火箭筒,朝著機場各處發射帶有生化戰劑的火箭彈。
只不過沒有爆炸聲,只有墨綠色的氣體在機場瀰漫著。
待到完全散布後,場外很多戰士還未反應過來,便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更多的戰士開始精神恍惚,無法呼吸,他們口吐黑色的血液。
這種症狀傳播速度極快,機場遍地又都是慘死的屍體,給了病毒絕佳的傳播機會。
候機大廳的一名衛生員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更加詭異的是,不過短短几秒,他的身體微微抖動,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瘋似的沖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戰友。
隨即,不幸的內衛部隊戰士不知不覺被咬住脖子,鮮血湧出……
而後,更多的人被襲擊,變異發瘋似地開始撲咬周邊的活人。
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不可控制的暴亂開始了。
部隊防化連衝進機場的時候,只有爆炸聲尖叫聲,可見之處儘是鮮血,以及瘋狂啃食人的「餓鬼」。
僅僅十分鐘,蔓延速度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就連十公里外的地區,都出現了人啃食人的情況。
面對這種從未有過的嚴重感染,當地政府意識到事情的嚴峻,開始封鎖威市國際機場所在的「九龍區」。
「九龍區」是受到感染侵襲最嚴重的區域,也算是是威市比較繁華的地段。
機場、遊樂場所、商場、會所、按摩洗浴、五星級酒店,好幾個本地的職業院校所在地。
這裡的人口規模,能在威市排個第二。
「綠色的毒氣?」何揚也伏在落地窗旁,透過玻璃,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墨綠色的氣體,那些氣體似乎只貼著地面行進。
二樓一側角度正巧能看到2號出口的一半,只見地上不斷有人坐起來,然後僵硬地扭動身體……
「怎麼下面這麼多人在晃悠,這不對啊。」
「怎麼還吃人,噁心。」
方佳鶯捂著嘴巴,她小心打量著落地窗正下方正在啃食屍體的幾個「活人」。
嘭——!
外面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內衛部隊戰士瞬間攔住了何揚與方佳鶯。
「退後!」
「啊!」方佳鶯受驚縮到一旁,非常用力地拽了拽何揚的衣服,藏在了他身後。
候機大廳的穹頂被炸出一個大窟窿,各種建築廢料夾雜著碎玻璃覆蓋了整個候機大廳。
墨綠色氣體開始消散,不是往上,而是往四周擴散。
「何,何揚。」方佳鶯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怎麼了。」
何揚扭過頭,並循著她的目光看去。
會議室透空的玻璃門。
當他瞅見了門外的東西後,頓時瞪大了眼睛,趕忙拍了拍身邊內衛部隊戰士的後背。
「我*!」
內衛部隊戰士僅是瞥了眼,就迅速轉過步槍,據槍瞄準。
槍口直指伏在玻璃門上的一個身穿21式武款夏季作戰服的「活死人」
為什麼說「活死人?」
因為它沒了半顆腦袋,膚色蒼白,眼睛泛白,嘴巴還一張一合地衝著屋內的幾人。
何揚看著那紅白摻雜的腦袋,乾嘔了好幾聲,就是吐不出來。
「這是個什麼東西…喪屍嗎?」
「嘿,戰友?」內衛部隊戰士嗷了一嗓子,舉著槍走上前。
他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一把拉開了雙開門。
趴在門上的喪屍軍人直挺挺撲在了會議室的地毯上。
它貌似摔得挺慘,腦漿也給搖了出來。
這時才發現,它雖然沒了半個腦袋,腦幹區域似乎沒啥事兒。
何揚鼻翼微動,那股血肉腥氣帶著腐臭直衝頭,頂得他胃裡翻江倒海,快要吐出來了。
「哥,小心啊!」方佳鶯扶著何揚,突然朝著內衛部隊戰士提醒了一聲。
原來是喪屍並未起身,但它兩手在地上胡亂扒拉著,抬胳膊蹬腿地朝著那名內衛部隊戰士爬動。
「你…你別動!」
內衛部隊戰士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他不斷後退試圖與喪屍保持著安全距離,槍口對著喪屍破爛不堪的腦袋,手指搭在扳機上。
他已然知道這不是活人了,但又無法接受這是一個死人。
「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啊。」
內衛部隊戰士大口喘著氣,猶豫著要不要開槍,就這麼被喪屍逼著後退。
一個一拐的新兵,他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比何揚大不了幾歲。
就算心理素質比何揚強過不少,但還很難跨過開槍這道挑戰,畢竟打靶子跟打人還是有區別的。
內衛部隊戰士一直猶豫不決,何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瑪德,噁心就噁心。」
何揚查看四周,能扔的僅有一個盆栽「不知名樹種」。
總比赤手空拳強,他兩手抱起盆栽,三兩步衝上前,將盆栽舉的很高。
「給我老實點!」
說完,他猛地把盆栽擲向喪屍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