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瀲的腦洞大開之時,曲沁卻不知道自己妹妹在yy著她和妹夫了,若是知道,非得將妹妹的腦袋摁在床上打屁股不可。
此時曲沁心情是有些小激動,看著走進來的兩個少年,心思不禁飄得有些遠。
周琅便算了,上輩子他與祝蒹的事情不管孰對孰錯,在她看來都是他妥協的結果,若是這輩子一切都未發生之時,他依然妥協,那他與祝蒹便是沒緣份,斷斷是不能再讓祝蒹不清不白地進了寧王府給他當側室,早早地去了。
她關注的是另一個少年——紀凜,紀暄和。
她的妹夫。
前世,她纏綿病榻那幾年,已經無法下床行走了,妹妹每回去莊子裡探望她時,都是妹夫送她過去的,後來妹妹生了孩子,也是他抱去給她看。也因為是紀凜,所以京城裡的那些人方才會睜隻眼閉隻眼。
妹妹的孩子長得像紀凜,小小的,嫩嫩的,很可愛,睜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瞅著人時,乖巧得像小時候呆呆萌萌的阿瀲,看得她心都化了。
他們的感情很好,雖然過程經了一翻波折,最後能終於能在一起。
這輩子,有了機會,絕不能像上輩子那樣,讓妹妹的親事徒生那麼多波折。
看著走進來給祝老太君請安磕頭的少年,曲沁的心情很好,可能是經了一世,看的事情多了,心態比較蒼老,看著還是個未到束髮之齡的紀凜,完全沒有後來的那般成熟穩重、手段圓滑,讓她有種看兒子的感覺。
不過,依然是個極為出色的少年,如一塊靜靜綻放華彩的美玉,教人的視線無法離開他。
他卻從容自持,不見絲毫的侷促之色。
比起同年齡的少年人,紀凜無疑是十分出色的。
也因為這份出色,方才會讓那麼多人不滿意那樁婚事。
曲沁看得滿意,忍不住將目光移到了身邊的妹妹身上。只是,當對上妹妹那雙如山間清泉般的眼睛時,曲沁所有的感慨頓時噎住了。
這丫頭是什麼眼神?
曲沁自幼和她同個屋子一起長大,對這同父異母的妹妹頗為愛護,也覺得她長得嬌嬌弱弱的惹人憐惜,讓人心軟。但不可否認,某些時候,她總是無法理解妹妹的某些奇怪想法,也不知道她看了什麼奇怪的書里學來的。她知道妹妹自從讀書識字開始,便喜歡去書房裡折騰,翻看一些古里古怪的書,父親留下來的那一書房的書,都被她翻閱過。
這丫頭不會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書,然後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了吧?
曲沁微微抬手,借著寬大的袖子遮掩,探到妹妹的腰間輕輕一擰。
曲瀲秀氣的柳眉蹙了起來,有些可憐地看著姐姐,不知道她掐自己做什麼,她現在很正經,沒有幹什麼讓她覺得不著調的事情啊。
曲沁示意她看那兩個正給祝老太君祝壽請安的少年。
曲瀲瞬間秒懂,要好生地關注未來的姐夫。
等曲瀲認真地盯著那兩個少年看,曲泌終於滿意地點頭,現在紀家和曲家有婚約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因為父親的去世並未言明。不過也是因為如此,當初才會生出這般多的波折,所以這次,怎麼也得換個方式,讓這樁婚事落實了才行。
等兩個少年請安完,祝老太君笑呵呵地拉著他們問起話來,問的話也很平常,都是問他們住得習不習慣,吃了什麼,歇息得可好之類的,看她臉上的皺紋的深度,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祝老太君心裡的高興。
因著這室內的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婦人,且曲家又是祝家的通家之好,曲家姐妹三人坐在角落裡並不惹人注目,所以並未迴避。
周琅是個陽光少年,快人快語,笑呵呵地道:「您老就不必擔心我們了,我們吃得好住得好睡得也好,能住在離老太君如此近的地方,沾點您的福氣,不知有多高興呢。」
一番討巧賣乖的話,讓老太君高興極了。
然後是另一個少年開口道:「是啊,您也知道阿琅就是個皮粗肉厚的,住哪都行,您不必擔心。」
聽到少年的聲音,所有人不禁怔了下。
這聲音很好聽,如珠玉相擊,又如玉琴奏鳴。
讓人忍不住望過去,能看到少年看向祝老太君溫潤如玉的眼神,謙雅柔和,好感倍增。
曲瀲不得不感慨,這曾有一面之緣的少年,光是那皮相就讓人心生好感了,可他還具備了親和力這種技能,簡直是輕易點亮了人們的好感度。
如果有這麼個親切又溫和的姐夫也不錯的啦。
就在她這麼想時,那少年突然偏首望了過來。
曲瀲愣了下,然後下意識地眨了下眼睛,便見那少年眼裡滑過了笑意,未等她看清楚,他又轉頭和祝老太君輕聲細語地說話了。老人家上了年紀,喜歡絮叨,那少年卻無一絲不耐,從容穩重,溫聲應答,周圍的女眷們心下暗暗點頭,特別是家裡有未出閣的適齡女兒的,心思蠢動起來。
曲瀲坐在曲大太太身後,便聽到旁邊兩個花信年華的婦人在小聲地討論著這兩位祝家的表少爺的身份,她不禁豎起了耳朵。
曲沁見狀,心下不禁好笑,眼角瞥見旁邊坐著的曲汐微紅的臉龐,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看的人是紀凜時,心中不禁冷冷一笑。
這樣的目光,曾經看得太多了。
「老太君,你可別聽暄和亂說,我可是很講究的,只是在老太君這兒,就像回了家裡一樣,住得很是安心。」周琅一臉被冤枉的模樣,故意耍寶,討老人家開心。
果然,就見祝老太君笑得前仰後俯。
「暄和是個好孩子,阿琅也是個好孩子,你們都是好的。」祝老太君拉著兩個少年,笑呵呵地說。
等那兩個少年告辭離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老太君,這兩個孩子是哪家的?哎喲,長得可真是俊,性情也好,真不知道哪家有這福氣能養出這般優秀的孩子,讓人看了可真歡喜。」
曲瀲她們看過去,發現問這話的是知府夫人。
陳知府家也有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想必陳夫人看到剛才那兩個少年的風姿儀度,再聯想祝家交往的姻親舊故,便知那兩個少年出身非富即貴,特別是那身氣度,矜貴萬分,想來家勢是不差的。
陳夫人說出這話時,現場很多女眷看著隨意,其實耳朵都豎了起來。
祝老太君笑呵呵地說,「他們吶,是京城來的,他們家長輩有心了,一直惦記著我這老婆子,特地派了兩個孩子過來給我祝壽。」
卻絕口沒提兩個少年的身份。
祝家其他女眷也只是微笑坐在那兒,並不說話,只是神色矜持間又有幾分得意。
顯然是知道那兩個少年的身份的。
雖然沒能得知那兩個少年的身份,但眾人也不惱,祝家這種態度,只說明了那兩個少年的身份不好輕易說出來。
曲瀲卻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著,忍不住又看向門口的方向。
她總覺得,那個被老太君笑著叫「暄和」的少年,剛才有好幾次都在看她,就像上次在濟明寺一樣,只是他人長得好,縱使是這般失禮的事情,由他做出來,依然讓人不覺得失禮……或者是她自戀了,其實他在看的是姐姐,畢竟她們姐妹倆是站在一起的嘛。
想著,曲瀲看向祝大太太,見她雖然笑著,但笑容里暗藏著些許的失望。
等祝蒹姐妹過來時,祝大太太更失望了。
曲瀲頓時明悟,怕是祝大太太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畢竟那兩個少年借住的祝家,祝家應該是知道他們身份的,品貌長相都不差,當娘的哪裡會不心動?
可惜祝蒹姐妹來得太遲了,和那兩個少年沒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