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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可憐的身世

2024-08-17 23:08:35 作者: 蘇杭川
  何琛注意到,小男孩的表情很是驚恐,眼淚已經掛滿了臉頰,不過,小男孩並沒有哭出聲,只是一邊哭一邊擦著眼淚。更主要的是,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不僅皺巴巴的,還破了好幾個洞,泥土和污漬沾滿了衣角。

  何琛很奇怪,如果是職業小偷的話,不應該穿的這麼破爛,這種打扮,倒像是乞丐。再看看男孩的年齡,應該也就12、13歲的樣子,這個年紀,該是上初中的時候,職業小偷?不太可能。但要說是乞丐,也不太可能吧?這都啥年代了,如此繁華的城市,父母干點啥不能掙錢,還至於讓孩子出來乞討嗎?

  想到這,何琛制止了女士的叫喊和辱罵。女士不解,反問:「怎麼,他偷我東西,我罵幾句還不行嗎?」女士一臉不滿的瞪了何琛一眼,接著說:「小伙子,別以為你幫我抓到小偷,我就會謝謝你,我這包可嚴實呢,裡面還有拉鏈,只要他一偷,我就會發現的,我可不會感謝你的。」

  女士的這番話讓何琛又好氣又好笑,合著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一旁的言玉琪聽不下去了:「哎,我說這位大媽,別人好心,阻止了你的包包被偷,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太沒素質了吧?」

  「什麼?你叫我大媽?我有那麼老嗎?我才35不到,好吧?」女士的焦點不在包包上面,而是別人對她的稱呼上,果然,女人的年齡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

  對這種人,言玉琪懶得接話,一看就是那種很自私自利的,浪費口舌毫無意義。言玉琪把目光投向何琛,正好何琛也看向她,何琛使了個眼色,順著這個眼色,言玉琪也發現了,眼前的小男孩穿的也太簡陋了,簡陋不說,衣服也不合身,明顯是穿的別人的,而且男孩很瘦,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

  「這哪裡是小偷,分明就是乞丐。」言玉琪得出了跟何琛一樣的結論。

  被偷的女士見沒人搭理她了,就要拿出電話報警,這時,何琛阻止了她:「大姐,我看你還是不用報警了。」

  「為什麼?」女士不解的問。

  「你看啊,首先,你並沒有丟任何東西,這個在法律上就是犯罪未遂,其次,這個小男孩的年齡應該不滿14周歲,屬於未成年人,就這兩點,你覺得警察來了,會怎麼樣呢?」何琛說完,看向女士。

  見女士不說話,何琛又說:「而且啊,你還需要跟警方去派出所做筆錄,前前後後,要花費幾個小時時間的。」

  一聽這句,女士開口了:「算了算了,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我還有景點沒逛呢,懶得處理他了。」說完,女士就轉身離開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散開了,留下何琛、言玉琪還有小男孩三個在原地。

  言玉琪沒看懂何琛要做什麼,倒也沒問,就在旁邊站著。何琛則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問他,是不是餓了。小男孩點點頭。隨後,何琛就帶著小男孩去旁邊的攤位買了兩份吃的,看著小男孩吃。

  等男孩狼吞虎咽之後,何琛開始詢問男孩,家是哪裡的啊?家裡父母呢?為什麼要偷東西啊?小男孩見眼前這個大哥哥幫自己解了圍,又給自己買了吃的,應該不是壞人,也就放下戒備,講述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小男孩的老家是東北的,在他5歲的時候,父母帶著他來京城打工,父親是個建築工人,母親則在飯店當服務員。雖說是在異鄉漂泊 ,一家三口過得也算幸福,白天,父母出去上班,小男孩則去上學,晚上下了班,小男孩再被父母給接回來。可意外,總是來的那麼突然,去年有一天,男孩的父親在工地幹活的時候,因為機器出了故障,他直接從幾十米的高空摔下來,當場人就沒了。男孩母親知道後,去工地找包工頭要個說法,卻被告知,男孩父親的死與工地無關,是他自己操作失誤,造成的意外,包工頭拿出5千塊,說是出於人道主義,至於男孩母親想要的什麼賠償,一毛沒有,要是不服氣,就去法院告他。


  工地沒有監控,其他工人,男孩母親也不認識,沒有人證,沒有物證,男孩母親拿什麼去告啊?男孩母親不死心,多次去相關部門反映情況,得到的答覆就那麼幾個字:請提供相應的證據。

  證據,她根本沒有,她希望相關部門出面,來找出證據,可是這起事故在發生兩天後,派出所就出具了責任認定書,說就是男孩父親操作不當導致意外發生。

  男孩母親絕望了,整天渾渾噩噩的,上班也心不在焉的,飯店經理見她這個樣子,便讓她回家休息幾天。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偏找苦命人,兩個月前,一天早上,男孩母親出去買菜,過紅綠燈的時候,因為走神,沒注意變燈了,結果發生了車禍,送醫搶救後不治身亡。

  「太慘了吧。」聽著小男孩的講述,言玉琪不禁落下淚來,何琛也很是動容。不管是哪個大人,碰上這樣的家庭變故,肯定都會備受打擊,何況眼前的這個還沒成年的小男孩呢。

  要說這個小男孩還挺堅強,講述身世的時候,並沒有哭,只是情緒非常低落,想必孩子的眼淚早就哭幹了吧。

  「那你在老家,還有什麼親人沒有啊?」何琛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一般來說,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有親戚過來幫忙料理後事,順帶著安頓一下小男孩,可小男孩的話讓何琛又吃了一驚。男孩說,家裡是有幾個親戚,是父親這邊的,但是早些年的時候,因為分家產的事,已經鬧得不來往了,父親出事後,他們倒是來過一次,辦完喪事就走了,後來母親的後事,還是之前的鄰居和同事,幫忙給操辦的......

  「那你這兩個月是怎麼過的啊?」言玉琪也關切的問道。

  小男孩沒有答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艱難,要不然怎麼會出來偷東西呢?

  看著小男孩身上肥大的衣服,何琛有了點猜測,問道:「你的衣服,是不是你的鄰居給你的?」男孩點點頭。

  「那就是了。」何琛看向言玉琪,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應該是男孩他們家之前的房租沒到期,小男孩就一直在那住著,好心的鄰居見男孩可憐,偶爾會照顧一下,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就是鄰居送的,後來房租到期,男孩不得不離開了。」何琛說完,看向男孩,見男孩沒有反駁,說明他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

  「我捨不得離開家,不想離開爸爸媽媽。」男孩開口了:「這個家,我們一家三口住了好幾年了,雖然爸爸媽媽都不在了,但我還是不想離開那裡。」小男孩最後這句話,讓何琛和言玉琪沉默了。是啊,人不在了,可是曾經的那些美好的記憶,都留在腦海里,都跟這個「家」有關。

  「房租到期後,那個房東又讓我多住了一個月,後來我就離開那了。」男孩說。

  可想而知,這兩個月來,小男孩是怎麼過來的。何琛和言玉琪簡單商量了下,決定還是把男孩送到附近的派出所,請派出所的同志幫忙聯繫社區工作人員,給孩子安置到一個福利院吧。十二三歲,正是人最叛逆的時候,如果太早進入社會,接觸到一些不良青年,那這個人可就毀了。

  有了主意,何琛又扭頭看向男孩,把他的想法告訴男孩,男孩看著大哥哥溫暖而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三個人便一起向著派出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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