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放學的時候,有不少家長陸陸續續來到了校門口,有的人聽到了剛剛劉母和吳主任的對話,有的人是後面來的,見學校門口又是拉橫幅,又是大字體的傳單,不明所以,就向旁邊的家長打聽。這一來二去,校門口聚集的人是越來越多。
本來呢,每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校門口的交通就很是擁堵,現在好了,更是堵的水泄不通。有的路人,看到這裡議論紛紛,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也不急著趕路了,紛紛停下來,加入了圍觀的人群。
劉父劉母沒再理會吳主任,倆人一人拉著橫幅的一頭,表情充滿了憤怒和悲傷。何琛和劉志偉則把大字傳單分發給不斷湊上前的圍觀人群。
眼見周圍的人是越來越多,吳主任指揮幾個保安,用身體擋在橫幅的前面,不過他越是這樣做,就越是引起了那些看不清橫幅的人的好奇心,有的人索性就推開保安,湊到橫幅跟前看。見此情形,吳主任是又急又惱,可是又沒有辦法。在警察趕到之前,他什麼都做不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輛警車呼嘯著從遠處駛來,不過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不是警車想停,而是不得不停,圍觀的人群已經密密麻麻擠到了校門口十幾米開外。
聽到警車來了,有的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就離開了,有的人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猜想警察來了,熱鬧肯定更好看,居然掏出了兜里的瓜子,嗑了起來。
只見從警車上下來兩個年輕的小民警,嘴裡一邊喊著「讓一讓,讓一讓」,身子一邊往校門口擠。
吳主任聽見警車的聲音,就像聽到了救世主的呼喚一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也配合的喊著「快給警察同志讓個路」。不多時,警察終於擠到了校門口劉母等人的跟前。
「剛剛是誰報的警啊?」一個民警開口問道。
「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吳主任趕緊上前答話。
「你在電話里說,有人在學校門口鬧事,指的就是他們嗎?」民警邊問,邊指向劉母等人。
「是啊,民警同志,這些人無理取鬧,非要進我們校園裡,我們不讓他們進,他們就拉橫幅,在校門口鬧,你看看,這校門口現在圍了多少人了,都影響學校正常的秩序了。」吳主任說的冠冕堂皇,直接省略關鍵部分,只挑了對學校有利的說辭說給民警聽。
民警聽了吳主任的話,並沒有全信,而是看向劉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學校門口拉橫幅,擾亂學校的正常秩序?」
劉父開口說道:「警察同志,我的女兒是在這個學校讀書的,可是不久前人沒了,兇手就在學校里,我們就想進去調查一下,揪出兇手,沒想到被這個吳主任百般阻攔,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在學校門口拉橫幅,引起大家的關注,一起給學校施壓,讓校領導來徹查這個事情。」
「你是說,你的女兒死了?那不就是發生命案了嗎?」民警問:「出了人命,你們沒有去報警嗎?」
「已經報警了,警局那邊說正在調查,可我們作為孩子的家長,不能幹等著啊,我們就想儘快查出兇手,給孩子一個交代!」劉母回答道。
「既然已經報了警,就請你們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現在你們這樣做,是不妥當的,」民警指了一圈圍觀的人群,接著說:「你們看,因為你們的行為,周圍已經聚集了這麼多群眾,如果這時候發生其他的意外情況,事情可就大了。」
這時候,另一個民警也上前勸道:「你們孩子的事情,我們深表同情,可是,一碼歸一碼,你們現在的做法,已經造成了不好的社會影響,而且對於查找兇手,沒有任何幫助,還是先冷靜一下,等待我們警方的調查結果吧。」
劉父是經常在社會上跑動的人,民警的話,他聽明白了,這兩個民警算是比較通人情的了,沒有上綱上線,公事公辦,現在還在好言相勸。可是,換做別的事情,他退一步也就退一步了,這是事關女兒的死,事關調查兇手,儘管可能會有未知的後果,劉父也不願退縮,何況,校領導是這樣的態度,沒有一點人情味,如此冷血,是可忍孰不可忍,劉父說道:「警察同志,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可是,今天這個事情,學校方面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起碼要有個認錯、調查的態度,否則,我們不會離開!」
見丈夫如此硬氣,劉母也附和道:「對,校領導必須出來給我們道歉,給我們一個交代!」
本來呢,吳主任聽到兩個民警剛剛的話,心裡都樂開了花,想著,誰的話都不聽,警察的話,你們總該聽了吧。沒想到,劉父等人居然硬剛警察,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吳主任說:「警察同志,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他們這是非要鬧事不可啊!」
兩個民警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好言相勸,卻被懟了回來。不行,不能任由這幾個人繼續鬧事,否則人越來越多,真容易出亂子。
一個民警開口說道:「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如果不趕緊離開,我就只能公事公辦了!」
民警說完,看向劉父等人,劉父回道:「我們不會離開!」
另一個民警說道:「那就只能請你們幾個,跟我們去局裡走一趟了。」說著,就要過來帶走幾人。
「等等,」一個聲音突然從校門裡邊傳出,只見一個30多歲的男子提著一個黑色的包從學校側門走了過來:「我是刑偵二隊的王晉元,這幾個人我認識。」男子說著,掏出自己的證件讓那兩個民警看。
「原來是自己人啊,那這......」民警指了指劉父等人。
「哦,他們的案子,就是我在調查的,我跟他們說吧。」王警官說著,走向了劉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