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我能做到什麼?」
聽到趙子成的這句話,陳言還認真的思考起來。
確實。
自己犯了錯誤,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進行補償。
像安娜說的那樣。
從一開始,他跟趙子成都在用他們的方式去對安娜好,卻沒有想過,安娜需不需要這份好,或許是安娜真正需要什麼。
「砰!」
在陳言深思時,趙子成揚起拳頭就砸了過來。
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陳言徹底清醒過來,連連躲閃起來。
「我說趙子成!你能不能冷靜點?」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都說要協商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結果你還是一個勁兒的打我!太過分了吧?」
看著陳言控訴的樣子,趙子成甩了甩手腕,酒氣未退,「哼,打你都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咱們的關係,還有安娜喜歡你,我早就把你毀屍滅跡了!」
確實,以趙子成的毛病。
做出這件事的人但凡不是陳言,估摸真得斷胳膊斷腿才行。
儘管陳言全程躲閃,可還是被揍的鼻青臉腫。
「真是的,明天我還得進組,這個樣子怎麼整!」
雖然他現在不當演員,當的是導演,可還是需要露臉的。
「我管你那麼多,聽說這次是科幻電影,有沒有我們安娜?」趙子成擰著眉頭問。
接著撲通一聲倒在了沙發上,仰頭靠著椅背,整個人疲憊不堪。
不僅是他,陳言也疲憊不堪。
被打的人疼痛不已,打人的也沒什麼好結果。
等駱勇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混亂的一幕。
「我靠,酒吧有人鬧事了?都鬧到咱們包廂來了?」
駱勇拿著酒回來的路上還喝了幾口,現在一下子就清醒了。
陳言瞥了他一眼,沒搭理。
怎麼說?
大義凜然的說自己被揍了?還被揍的這麼慘?
不得不說,陳言低估了駱勇。
駱勇就算是反應再遲鈍,也不傻。
一個臉上有傷,一個拳頭上有傷。
傷痕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得了,我也不問,你們兩個的事兒比天還大,我是沒辦法融入進去,」話說到一半,突然變了意思,駱勇興致勃勃的問道:「聽說陳大導演最近又要動工了?科幻題材?給我個角色玩玩啊?」
話題轉到另一方面,包廂內的氣氛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陳言整個人躺在了趙子成對面的沙發里,愛答不理的瞥了他一眼,「不行,你不符合這次選角的形象要求。」
「我這麼爺們還不符合?你這回的科幻電影全是女人啊?還是全柔弱書生啊?」駱勇不敢相信的反問道。
趙子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文弱書生,你直接說娘炮得了唄。」
「哈哈哈哈」
包廂內鬨笑一片。
趙子成和陳言遙遙相望的一眼,各自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該不該說趙子成寬宏大量呢?
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過去,但他還是就此罷休。
挨頓打就完事了?
陳言不會有這種慶幸的想法,還是打算跟趙子成協商一些,不然心裡不踏實。
這頓酒喝的還沒有這頓打來的痛快。
以前他們是有說有笑的,現在一個個全是喝悶酒。
趙子成有情可原,是為了家裡的事情。
一個李雅智,再加上安娜和老頭子,夠他喝一壺的了。
可駱勇呢?
純粹就是個大酒包,一杯接一杯的喝,不知道的還以為上輩子沒喝過酒呢。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
惦記著老婆,陳言本不想多喝,可一杯推一杯,還是喝了不少。
出來的時候頭腦迷糊的打了輛計程車,為了不耽誤明天的事兒,陳言直接去醫院了。
他倒是沒架子,躺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
英子親自率領部隊過來迎接,剛到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嗯?這流浪漢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陳言?!」
英子的一聲驚呼,成功喚醒了兩個人。
一個病房內剛睡醒的汪菲軒,一個還沒睡醒躺長椅上的陳言。
「什麼動靜?嘰嘰喳喳的?」
陳言困的眼睛都睜不開,扶著頭坐了起來。
「阿言,你怎麼在這裡啊?」
汪菲軒也從病房內緩緩走出來,手還撐著門。
看到她出來,英子都驚了,「我的姑奶奶,你現在下床可得小心點,月子期最重要了。」
說著,她趕緊過去扶著。
汪菲軒有些失笑:「誒呀,我哪有那麼脆弱啊。」
英子動靜確實不小,陳言都聽的清清楚楚,起身走了過來。
「老婆,我昨天跟趙子成喝了不少酒,怕耽誤今天送你過去,直接睡外面了,」他一邊解釋著,一邊小心翼翼的進入病房,「我去洗個澡,不然一身臭熏到你。」
聽到這些,汪菲軒無奈的笑了笑,「昨天晚上的時候,璐姐就給我打過電話,我也知道趙家和汪家發生的事情,你不用這麼操心我。」
「我身邊還有英子來幫忙呢。」
看著陳言疲憊的模樣,汪菲軒心疼壞了。
明明事情多到忙不過來,還要擔心自己去月子中心的事情,看著陳言小心翼翼的擦身過去,直奔浴室的模樣。
汪菲軒心裡更加觸動。
「是不是很感動呀?」英子在旁邊悄咪咪的問道。
汪菲軒緩過神,捏了捏她的胳膊:「幹嘛笑話我……」
「我才沒有笑話你,羨慕你才是,」英子歪頭靠在她的肩上,頗為感嘆道:「說實話,我平時說是不婚主義,其實本質上是個追求真摯愛情的人。」
「在我的身邊,這樣好的男人只有陳言一個,所以寶貝,你真的很幸福,知道嗎?」
想起汪菲軒前幾天的顧慮,英子有些失笑。
其實她完全沒必要擔心這樣的事,或許她應該早就做好這樣的準備。
只要陳言對她一如既然的好,就足夠了。
感情都是會變的,怎麼能要求一個人從一而終呢?
那是違背人類常理的事情。
「來吧,我幫你收拾一下帶走的東西。」